夏月離開盈裳閣門口又往前走瞭一段距離,找瞭個沒人的小胡同,進去把佈包收進空間。
銀票被她取出放進荷包中,方便等會兒使用。
她很快走到菜市口,這時行人並不多,多是買東西的商販,秦牙儈的身影在裡面格外出挑。
“秦大叔!”
秦牙儈回頭見識夏月,有些驚訝。
“夏姑娘,你來可是……?”
他有些不太確定夏月這麼快就籌夠瞭銀兩,找他來買鋪子來瞭。
見夏月點頭,他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我們這就去吧。”
秦牙儈二話沒說,領著夏月就往素安街東頭走去。
敲瞭門,開門的還是那個女人。
許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女人黑眼圈很重,雙眼兩側的魚尾紋也很深,整個人比最初看起來還憔悴。
“怎麼又是你們?”
女人見來人還是秦牙儈和夏月,頓時火冒三丈,立刻就要關門,不料秦牙儈直接伸手把門板頂住,門一時無法合上。
秦牙儈碰上這種急脾氣的也是被弄得沒瞭脾氣:“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說說說!那你倒是快點說啊!”
女人語氣仍然不好,甚至還暗搓搓往後瞪瞭夏月一眼。
“是這樣的,你的鋪子這位夏姑娘想買,所以我就又帶她過來瞭。”
女人兩眼立刻瞪得溜圓:“真的假的?”
秦牙儈唇角一抽,“我還要忙著當牙儈,你以為我有閑心和你開這種玩笑?”
這話說的有些沖,他也是忍這女人很久瞭。
數次拉著臉登門找虐,除瞭他誰還能忍氣吞聲到這個地步?他不是不要面子的人,隻是為瞭生意不予計較罷瞭。
女人不太敢相信,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再說瞭,當初她和她男人眼瞎,沒看清這鋪子的真實行情,可眼前這小姑娘也眼瞎不成?
這個小姑娘穿戴樸素,看起來也不像有錢人,真的會有一千兩銀子拿出來買這個不值一千兩銀子的鋪面?
騙人的吧?
女人將信將疑的目光被夏月洞悉的一清二楚,果然古代現代沒什麼區別,都是個看臉的時代。
她打扮的太過普通,太不像有錢人瞭。
“大嬸,我是真心買鋪子的。”夏月無奈說道。
女人又頓瞭頓尋思片刻,這才把木門緩緩打開,“進來吧。”
秦牙儈和夏月隨她一同進瞭院子,又往屋裡走去。
這間鋪子原是賣饅頭包子的,蒸鍋籠屜已經擱置,全都雜亂放在瞭前院。進瞭裡屋,到處空蕩蕩的,沿著木質樓梯一直上到二樓,迎面總算有一間屋子裡有一套破舊的桌椅。
女人隨手抓瞭一塊破佈往桌子上擦瞭幾下,灰撲撲的桌面立刻變得光亮起來。接著又往滿是塵土的椅子上抹瞭幾把,把灰塵抹幹凈。
“坐吧。”
女人說完,臉色又尷尬瞭:傢裡好像沒有一套像樣的茶具。
夏月上來之前,從院落一角已經看到瞭那套被摔爛嘴的茶壺,和兩三個磕瞭邊緣的茶杯。估計是摔過不能用瞭,才丟在那裡的。
女人尷尬解釋:“傢裡好點的那套茶具被我拿去換錢瞭,留下的一套被我男人發病時不慎打碎。現在沒有茶水招待你們,實在不好意思。”
秦牙儈道:“無妨。”
夏月也道:“沒關系。”
女人不自然笑笑,坐到瞭另一張空椅子上,這才正臉抬眼看著她,直入話題。
“小姑娘,既然你想買鋪子,那我也不拐彎抹角瞭。一千兩銀子,少瞭不行。”
夏月註意到她臉上的憔悴,看來昨晚照顧她男人,一定沒有休息好。
“我知道。”
她點頭,然後從荷包裡取出銀票一亮:“錢我帶來瞭。”
女人的目光瞬間被銀票吸引。
如果說之前還對夏月抱有懷疑態度,那麼現在她所有的疑慮全部打消瞭。
最上面那張一千兩的大銀票如此醒目,她的心臟猛烈一個收縮,雙腿開始有瞭輕微顫抖。
“夏……夏姑娘是吧?”
“對。”
“對不起,我沒有壞心的,隻是我男人生病心情不好,所以對你態度不好,請原諒。”
女人說話的聲音微抖,生意既高興又飽含著一絲愧疚。
眼前這位樸素的姑娘就是她的恩人啊。
“哦,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夏月不是個愛斤斤計較的人。
剩下的事水到渠成,這樁生意談的十分融洽。
女人夫傢姓范,叫范瑜,人們都稱她范娘。她親自領著夏月裡裡外外挨個看瞭一圈。
夏月對後院佈置挺滿意。
綠樹成蔭,花草遍地,就像正常居住的大戶人傢佈置的一樣,挺詩情畫意的。
看來原先這間鋪子的第一任主人,一定出身大戶,頗具眼光。
“挺好的,就這樣吧。”
夏月最後點瞭頭,打算等接過手來再稍微裝修一番,就可以正式入駐瞭。
反正現在手頭還很寬裕,裝修的銀子也夠。
范娘非常高興,見夏月如此好說話,忍不住問道:“夏姑娘,你之前也說過這間鋪子不值一千兩銀子,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瞭?”
夏月抿嘴一笑:“我是說過不值,但我沒說過不買啊。”
“……”范娘有些糊塗瞭。
倒是秦牙儈以一個生意人的眼光更能夠看清夏月的心思,便呵呵一笑把話題岔開:“跑瞭這麼多趟,這莊生意總算成瞭。如果二位如果沒什麼意見,那我們現在就去府衙辦理過戶手續如何?”
打鐵趁熱,二人都沒什麼意見。
三人把事情說妥瞭,范娘把鋪子契約手續拿全正要隨二人往前院走,不料就在這時,忽然從二樓一間屋子裡傳出一個男人的悶哼聲。
范娘臉色乍變,飛也似的迅速沿著樓梯一溜小跑。
夏月和秦牙儈也快步跟瞭上去,看個究竟。
范娘穿過剛才端坐的房屋又往裡跑瞭幾步,來到一間房屋前,推門就沖瞭進去。
夏月在後面透過敞開的屋門,恰好看見一個肥胖的男人躺在地上,面色憋得青紫,閉著雙眼嘴裡吐著白沫,躺在地上。
“相公!”
范娘臉色煞白大喊一聲,奔過去抱住男人的頭搖晃幾下,企圖喚醒他。
男人兩道濃眉擰成麻花,闔著眼氣息羸弱,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夏月瞅瞭一眼男人緊咬的牙關,立刻蹙瞭眉:“你別這樣晃他,趕緊讓他平躺,然後把頭側到一旁。”
男人有嘔吐的癥狀,一不小心就會被噎住。
這種情況決不能隨便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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