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籬濃眉一挑,“可惜今日來的匆忙,沒有帶夠銀兩……”
老鴇聞聲回頭,面帶驚喜:“那沒關系呀,我可以讓底下人送公子和若蘭回傢的嘛。”
這句話潛臺詞就是,把你們送回傢,再把銀子拿回來,一舉兩得呀。
真是好算計,夏月心裡暗暗吐槽。
葉籬冷冷拒絕:“不必,我今日還有他事,就改日再來。不過這若蘭姑娘你得把人給我負責看好,看的好令我滿意,你能得五百兩銀子。若是看不好或被他人指染,你一兩銀子都得不到,而且我還會讓人把你這怡紅樓砸瞭。明白瞭麼?”
五百兩銀子?
有沒搞錯?居然碰上瞭個大顧客,還帶主動漲價的。
老鴇又驚又喜:“公子,你這不是故意難為我嘛?這是啥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個大男人進來不是尋歡作樂?若是看上瞭若蘭讓她作陪,我也不好拂瞭面子對不對?”
葉籬濃眉緊蹙,眉宇間一抹森冷快要壓抑不住:“那待如何?”
老鴇心裡緊瞭緊,趕忙陪著笑意:“公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您可以適當給奴傢留些定金,好讓奴傢知道您是真心誠意的,不然您這前腳走人後腳又沒空再來,奴傢怎麼給您留人吶?奴傢又不知道您傢在何處,尋不到人吶。”
等的就是這句話。
葉籬徑自把腰間的荷包摘下來往地上一丟,“這是賞你的,不算到贖身金額內。我明日或者後日過來,你若是把人看不好,就等著關門吧。”
話落,緊緊摟著夏月頭也不回出瞭大門。
老鴇撿起來荷包打開一看,裡面有三十兩銀子,另外還有些零碎,頓時一臉驚喜。
這是賞錢,不是贖金。後面還有五百兩銀子跟著吶。
“哈哈哈……”
若蘭真是一尊小財神。
老鴇心裡樂開瞭花,把荷包往腰間一塞,立刻雄赳赳氣昂昂“噔噔蹬”沿樓梯而上。
葉籬走的大步凜然淡定從容,即便是被怡紅樓門外四名站街女子指指點點,依然氣勢不減。
夏月窩在他懷中,安全又踏實,心裡一塊石頭落地。
先生簡直酷斃瞭。
出門左轉,怡紅樓門外有很多等候拉客的車夫,葉籬隨便上瞭一輛,先把夏月扶上馬車,然後自己也坐進去。
車夫問:“公子,去哪兒?”
“府衙。”
馬車徐徐往東行駛。
這會兒街上行人不多,但也各自三三兩兩分散各處,馬車想跑起來沒那麼容易,隻能有一搭沒一搭跑幾步走幾步,幸好距離也不遠。
到瞭府衙,車費一兩銀子,然鵝有個尷尬的問題:兩人現在身無分文。
三十多兩銀子都給老鴇留下瞭。
在車夫的密切註視下,夏月索性把自己挽頭發的發簪取下來遞過去,“這個能值三兩銀子,不用找瞭。”
這是一隻鏤空銀釵,制作的風格略顯粗獷,工藝簡單,不似女兒傢平素戴的秀氣。夏月平時很少會戴,正好付車費瞭。
兩人不是第一回來府衙,尤其夏月上午才剛來過,進瞭門輕車熟路。
非常巧合,這個時間林大人恰好外出剛歸,正坐在屋中喝茶小憩,聽聞當值衙役來報,立刻讓兩人進來。
“哦?你們說尋到瞭疑似石頭娘的女人?”林大人一臉驚異。
“正是,就在怡紅樓,名字喚做若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本名。因為她腦子有些不太靈光,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夏月三言兩語把經過一說,林大人拍案稱絕:“好,明日我就派人過去,把人帶到府衙好好查探清楚。”
“那就麻煩林爺爺。”
林晉源微微頜首,“你女扮男裝摸進怡紅樓,也是難為你瞭。”
夏月笑嘻嘻道:“這得虧瞭我傢先生,不然我自己是搞不定的。”
“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們小兩口感情深厚,我一個老頭子看得羨慕哇。”
“林爺爺你就別打趣我們倆瞭。啊哈哈……”
“……”
仨人坐著說瞭會兒話,又說到瞭上午李霜霜送過來的訴狀上。
林晉源臉色略沉,“那日我派人緝拿潘盛,不料走漏口風被他不慎逃脫。你們且再等幾日,我定會想方設法抓住潘盛,早些結案。”
不管是葉傢失火案還是夏東風受傷案,都和潘盛潘雲巧拖不瞭幹系。
葉籬微微拱手:“有勞林大人。”
夏月突然想起什麼,道:“林爺爺,我想我能提供一個線索。”
“哦?那你說說看。”
“有一回桃花村謝雲娘說露瞭嘴,我聽得清楚,當時我先生也在,我想謝雲娘應該知道我大哥受傷的原因。”
她把兩人撞見謝雲娘那回說出,林晉源點頭:“好,明日我派人去桃花村,請她過來協助查案。”
“謝謝林爺爺。”
“對瞭,明日晌午要審理你大伯傢的妻妾紛爭案,這事兒你知道吧?”
夏月點頭:“上午師爺和我們說瞭,明兒早我娘和我會過來。”
“也好。”
夏月和葉籬又小坐片刻,這才告辭離開。
臨近申時,他們還急著趕回傢,準備采買食材,設宴招待貴賓。
“先生,你說慕王爺真的會來嘛?”
兩人路過菜市口,直接過去挑選食材。
“會。”葉籬語氣很篤定。
“那慕王爺的屬下,我們是不是也得管飯的?我還是準備幾樣吧。”夏月得瞭準信兒,打算拿出看傢本領來招待顏慕卿。
雖然慕王爺有時候很氣人,傲嬌的很,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對她還不錯。
“有慕王爺在場,他那些隨從哪個敢上桌?娘子多慮瞭。”
葉籬擔心嬌妻累著,不同意讓她準備太多,“就準備我們三人的飯菜即可。”
這樣的嘛?
好吧,先生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確實不早,夏月便打算準備四菜一湯。
買完菜蔬葷腥,還順道打瞭一壺清酒。
葉籬伸手幫忙摘菜洗菜,夏月簡單梳洗一番立刻入廚掌勺,沒過一個時辰,噴香的飯菜魚貫出鍋。
飯桌被擺在瞭廳堂正屋,這間院子太小,沒有吃飯的偏廳,小兩口一直在灶房吃飯。
這會兒為瞭招待貴賓,葉籬便把桌椅搬到廳堂。
天色剛剛擦黑,恰在這時,木門被人扣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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