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一直持續瞭一天,混戰的人數越來越少,甚至有的人已經失去理智開始不分敵我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白傾月有些不忍心,想要捂眼,但想到靈筠的吩咐又不能不看細節,就這樣皺著眉一直盯著看。
就在白傾月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靈筠捂住瞭她的眼睛:“剩下的我看即可。”
白傾月心中微微一暖,似乎靈筠總是很容易察覺自己的情緒。
不免的對這個師父的評價又加瞭一顆星,也多瞭一些傢人的依靠感和歸宿感。
靈筠的手捂住瞭許久,直到他松開,戰場上站著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軍旗滿地,她不認識這上面的字,也不知道是什麼國傢和國傢之前的戰爭。
天色已經黑透,隱隱的隻能看見滿地的黑影,那應該都是屍體和武器還有血跡。
靈筠拉著她離開瞭這裡,回到瞭營帳,毛洪還沒有回來,白傾月有些緊張的問:“師父,他不會……”
靈筠搖瞭搖頭:“他沒事。”
聽到這裡,白傾月不自覺的松瞭口氣。
靈筠卻道:“小月,隻是魔境,你面對的可能是禍害數百城池的大魔,不可心軟,不可起惻隱之心,無論他的過往有多麼的值得人同情。”
白傾月抿瞭抿嘴點點頭:“好。”
卻忍不住的嘆瞭口氣,有些事她無法控制和改變,這裡的人明明都已經死瞭,隻不過是魔境而已。
就像她沒有必要對一個夢存有多少的同情之心。
毛洪滿身是血的回來,神色很是疲憊,靈筠和白傾月都走上前,靈筠扶住他:“你回來瞭,戰況如何?”
誰知毛洪搖瞭搖頭,流下瞭眼淚,淚與臉上的血混合,那般刺眼。
陸陸續續營帳裡有三五個人回來,營帳似乎都空蕩瞭許多,大傢默不作聲的悲哀起來,這裡又有多少人能夠挨到回傢?
“大傢想點開心的,快結束瞭,快結束瞭!”不知營帳裡誰說瞭一句,大傢臉上的悲色才微微緩和多瞭絲別的氣氛。
靈筠扶著毛洪坐到瞭床上,毛洪道:“我沒有受傷,隻是有點累,可以幫我去盛飯嗎?”
靈筠和白傾月自然應承,出瞭營帳,大傢似乎都在排隊盛飯,好不容易排到瞭他們,才發現除瞭稀薄的大米飯就隻有一張硬的不能再硬的小餅子。
白傾月和靈筠打瞭兩份,反正他們也不吃,都給毛洪好瞭。
回瞭營帳,毛洪已經睡著瞭,靈筠上前叫醒瞭毛洪,毛洪迷迷糊糊的睜開瞭眼:“怎麼瞭?”
靈筠把飯遞給他:“先吃飯吧。”
毛洪餓極瞭,大快朵頤的吃著,根本不管美不美味,吃瞭一會才抬頭:“你們兩個吃瞭嗎?”
靈筠和白傾月雙雙點頭“自然吃瞭,這個你不用擔心。”
毛洪才繼續吃,將兩人份的都吃瞭,沒多久又睡瞭過去。
白傾月和靈筠一起望著沉睡的毛洪,微微一嘆。
又是夜裡,靈筠從背後擁著白傾月沉睡,白傾月因為白天的戰場做瞭噩夢。
夢中的他們死的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