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上副駕駛座,總之陸旭探過身子開瞭門,她順勢就上瞭車。
車子駛出車道,平穩地滑進瞭夜色中。
棠遙拉著安全帶問陸旭,“蔣映南人呢?”
“他喝瞭酒,不能開車。”車子裡本來放著音樂,棠遙一說話,陸旭伸手就把音量給調小瞭。
棠遙有些欲哭無淚,心想別啊陸老師,沒瞭音樂兩人豈不是更尷尬?
可就在棠遙猶豫著要不要隨便找個什麼話題緩解一下氣氛時,陸旭先開瞭口,“殺青以後你有什麼工作安排?”
“零零散散有一些,不過接下來我可能要開始籌備話劇瞭。”棠遙說道。
“話劇?”陸旭不知道她竟然還在做和話劇有關的事,“是有什麼導演找你一起合作嗎?”
棠遙搖搖頭,有些無力道,“不是,就是想把之前在臺灣做過的一個很好的劇在內地重新演一次。不過到底還是太小眾瞭,不太好操作。”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和我說。”陸旭之前也去演過幾次舞臺劇,深知這類項目的舉步維艱。
除非像個別傢喻戶曉的劇目那樣已經打響瞭名氣,否則一切的投入都有可能打瞭水漂。
“多謝。”棠遙隻當他這是客氣話,習慣性地道瞭謝。
車子在這時緩緩停下,卻見陸旭轉過頭,格外溫柔地對她笑瞭笑。
車窗外的燈光好像打光板一樣將陸旭的笑容柔在瞭一片暖色的光暈中,棠遙簡直要被那笑容灼傷瞭眼。
她下意識抬起手擋住瞭視線,心裡生出一絲感嘆。
陸老師,就算不這麼妖孽的笑,你依然能穩坐釣系男神的寶座,真的不用再練功施法瞭!
既然人都已經來瞭,棠遙隻能乖乖得跟著陸旭進瞭KTV包廂。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滿臉酒氣的蔣映南和幾個男孩子一起嘶吼的魔音就炸瞭過來,棠遙忍著拔腿而出的沖動,在心裡默默地把蔣映南祖宗十八代慰問瞭一遍。
是她太天真,完全忘記瞭蔣映南是個玩起來不要命的人,她卻還幻想著在他的殺青宴上找他談正事?
忽然,棠遙感覺手臂一緊,整個人順勢就被帶進瞭沙發中。
“別站在門口。”五光十色中,陸旭的聲音似一汪冷冽的泉,灌進瞭她的心裡。
棠遙下意識抱緊瞭手中的背包,剛想和陸旭稍微拉開點距離,卻見梁知夏笑容甜甜得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棠遙姐,蔣映南說和你是好朋友,我還當他是騙我的!”摟住瞭棠遙的手,梁知夏像個小孩子一樣向她撒著嬌,微紅的臉頰一看就是被酒水熏染過瞭。
“還好還好。”棠遙有些吃不消梁知夏的自來熟,不著痕跡地抽回瞭手。
昏暗的燈光下,梁知夏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可很快的,她臉上又堆起瞭笑意,然後把一瓶滿滿的啤酒放進瞭棠遙的手中,說道,“棠遙姐,我們來喝酒?”
“不好意思啊知夏,我不喝酒的。”棠遙拿著酒想還給梁知夏。
“棠遙姐,你是不是討厭我?”可梁知夏見狀忽然皺起瞭眉,巴掌大小的臉蛋上浮現出瞭楚楚可憐的苦澀,“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演技很差,所以不願意和我交朋友,連酒也不和我喝?”
姑娘啊,你這是哪兒和哪兒啊,可千萬別給自己加戲啊!
棠遙隻能在心裡苦笑瞭一下,然後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喝酒,要不我用果汁代替?”
“可是……”
就在梁知夏不依不饒的時候,蔣映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瞭出來,一把抽走瞭棠遙手中的啤酒,然後推開瞭梁知夏。
“梁知夏,你差不多得瞭,我傢棠棠真的不喝酒,她之前酒精中毒過,在醫院搶救瞭半天才搶救回來,醫生說她要是再喝酒,就要去鬼門關送她瞭。”蔣映南確實喝多瞭,說話的時候連舌頭都捋不清瞭。
“啊,酒精中毒?”被推開的梁知夏向棠遙投來瞭異樣的目光。
“對啊,我和你說,那時候棠棠喝酒可猛瞭,她一個人可以喝到一桌子男生都……唔……”蔣映南根本沒留意到棠遙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帶瞭刀,竟還自說自話地開始兜棠遙的老底。
棠遙聽瞭心火直冒,直接從桌上拿起一片西瓜塞進瞭蔣映南的嘴裡。
忽然隻聽“哐當”一聲,桌上的啤酒瓶被棠遙不小心打翻,冰涼的液體飄著發酵過後的麥香全部灑在瞭她的腿上。
這啤酒是冰鎮過的,刺激的涼意瞬間浸透瞭棠遙的長裙,她幾乎來不及起身,當下的反應就是趕緊往後退。
結果一退,再退,她整個人直接就撞進瞭一副寬厚健碩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