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宋安蕓的烏鴉嘴靈驗瞭。③≠八③≠八③≠讀③≠書,.↗.o●
侯府的姑娘都被排在瞭最後一輪,此時已經臨近中午。
在場的所有姑娘們,都是天沒亮就起床梳妝打扮,忙忙碌碌一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早就饑腸轆轆。
這個時候所有人對臺上的表演都心不在焉,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比鬥才藝,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蔣蔓兒和蔣菲兒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撐過瞭全場。等輪到蔣蓮兒的時候,蔣蓮兒幾近崩潰,最後是哭著跑下去的。她的畫也隻畫到一半,沒資格參與畫技的評選。
蔣蓮兒之後,侯府的姑娘們全都表現平平,沒有任何引人驚艷的地方。
宋安然輕輕扶額,這和今天早上出門前的預想,根本就是天差地遠,兩個極端。
等侯府的姑娘們回到侯府後,隻怕又要鬧起來。
宋安然和宋安蕓都沒有參加才藝比鬥。宋安蕓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所以不敢參加。
宋安然倒是有一兩樣才藝,可以用來比鬥。不過宋安然還是拒絕瞭。之前因為那一萬兩已經出夠瞭風頭,這會再參加才藝比鬥,就顯得過猶不及。
等侯府的姑娘們都表演完畢後,宋安然和宋安蕓起身離去,去找表姐妹們說說話,好歹安慰她們幾句。
找瞭一圈竟然沒找到一個人,兩姐妹又回到大廳,準備用午飯。
不過這場梅花宴註定不會平平安安的過去,宋安然也註定吃不上這餐午飯。
古明月從外面跑進來,拉著宋安然就朝外面走,“蔣蔓兒出事瞭,你快跟我去。去晚瞭,我怕牽連到你身上。”
宋安然茫然,蔣蔓兒出事,怎麼會牽連到她的頭上。
宋安然沒敢遲疑,跟著古明月跑瞭出去。宋安蕓則追在後面,也是一臉茫然無措。
梅花遮掩下,早已經聚集瞭一大群看熱鬧的姑娘。
蔣傢幾個姐妹被圍在中間,有人臉色蒼白,有人哭哭啼啼,有人震驚茫然。可是誰都沒說話,紛紛看著那個被男人抱在懷裡,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的蔣蔓兒。
再看抱著蔣蔓兒的男人,那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猶如蜈蚣一樣的疤痕,從左邊額頭蔓延到眼角,又從眼角蔓延到臉頰,十分可怖。
場中情景,宋安然一眼掃過,可是她依舊沒弄明白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這個時候,顏飛飛突然出現,然後一聲驚呼,“四哥,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會抱著蔣蔓兒。”
原來這個一臉疤痕的男人竟然是顏飛飛的四哥,顏定。
顏定看著懷中的蔣蔓兒,蔣蔓兒早就被嚇傻瞭。
顏定突然咧嘴一笑,配上那條恐怖的傷疤,整張臉更顯可怕。“原來是蔣傢的姑娘。”
“我,我……”蔣蔓兒說不出話來。
宋安然掃瞭眼其他蔣傢姑娘,如蔣菲兒等人,就沒有一個人想到替蔣蔓兒出頭,任由蔣蔓兒被顏定抱在懷裡。
宋安然大皺眉頭,然後從人群中站瞭出來,“顏公子,請你將蔓兒姐姐放下來。身為男子,眾目睽睽下,你抱著她,有什麼目的?”
顏定呵呵冷笑,整個人都顯得極度扭曲。他一把丟開蔣蔓兒。
蔣蔓兒不受控制的滾落在地上,一身狼狽。尤其是她身上的孔雀翎大氅,簡直是悲慘到極致。
宋安然告訴自己,這會別心疼一件衣服,應該多想想蔣蔓兒的處境。
蔣蔓兒慢慢起身,坐在地上,掩嘴抽泣。
顏定嫌棄地看瞭眼,“你們一定以為是本公子占她的便宜。其實事實是這位蔣姑娘突然從我背後沖上來,主動往我身上倒。本公子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見她身穿名貴大氅,還猜測她是哪傢貴女。
生怕她倒在地上,摔疼瞭不說還丟臉。於是趁機拉她一把。哪想到這位蔣姑娘會如此主動,抓著我的衣服就不肯放瞭,還一臉羞澀的說什麼公子,還一個勁的主動往我身上貼。
本公子還以為自己活瞭十幾年,終於走瞭桃花運。結果這位蔣姑娘一看清我的長相就嚇傻到瞭,就跟見瞭鬼似得。我知道我的臉比較嚇人,可我又沒主動招惹這位蔣姑娘,反倒是蔣姑娘主動貼上來。
說到底,該哭的人可是本公子。至於蔣姑娘嘛,莫非是將我錯認成瞭別的公子?我想想,和我身高差不多高,穿相似衣服的人可不少啊,得有三五個吧。蔣姑娘,你到底將我錯認成瞭哪位公子。你不妨說出來,我替你跑個腿將他找來,怎麼樣?”
蔣蔓兒一開始隻是埋頭嚶嚶嚶地哭,哭得很可憐。
等聽完顏定的話,蔣蔓兒突然抬起頭,爆發起來,“醜八怪,明明是你抱著我不放,想趁機占我的便宜,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在路上好好走著路,結果這個醜八怪突然從旁邊鉆出來,拉著我就要抱我。我嚇壞瞭,我根本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傢都來瞭。嗚嗚……我被這個醜八怪抱瞭,我沒臉活瞭,不如讓我死瞭算瞭。”
宋安然有些愕然,這完全是兩個相反的版本。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瞭假話。
顏定似笑非笑的,掃視瞭一眼周圍的人群。所有人都用著警惕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顏定呵呵冷笑,“大傢都相信蔣姑娘,認為是本公子主動抱的她?哈哈……本公子雖然長得醜,可不代表沒見過女人,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本公子就算色心上頭,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對這麼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出手。”
“四哥,你不要再說瞭。”顏飛飛明顯很不贊同顏定的態度。
卻不料,之前說話態度還算彬彬有禮的顏定,突然就對顏飛飛吼起來,“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顏飛飛像是遭受瞭平生最大的打擊,她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可憐兮兮地看著顏定,“四哥,我……”
“閉嘴!”顏定目光如刀,直接往顏飛飛身上紮。
顏飛飛捂住心口,心疼得不能自已。張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神情黯然,似乎真的不打算再插手此事。
宋安然看得心生疑惑,這兩兄妹相處的情況有些詭異啊。
顏定轉眼,又笑瞭起來。他掃瞭眼還坐在地上痛哭的蔣蔓兒,然後說道:“蔣姑娘沖出來的時候,這幾位姑娘可都是親眼看到的。當時這位小姑娘還在驚呼,說什麼大姐姐在發瘋。我沒說錯吧。”
顏定的手指著侯府的幾位姑娘,最後那句話學的是蔣蓮兒。
侯府的幾位姑娘都一臉不自然,臉色慘白慘白的。她們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都嚇傻瞭,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合適。
要是顏定沒破相,以顏定的傢世,侯府的姑娘們早就順水推舟,讓顏定對蔣蔓兒負責。
可是顏定破瞭相,那個樣子將所有人都嚇壞瞭。侯府的姑娘好歹還有點姐妹情,自然不敢順水推舟的任讓顏定負責。很顯然,蔣蔓兒也拒絕讓顏定負責。
這樣一來,這事情就有些難辦瞭。
兩人眾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說什麼這件事情都不能擅自瞭結。按理顏定要對蔣蔓兒負責。可是蔣蔓兒拒絕要顏定負責。但是蔣蔓兒失瞭清白名聲,若是不接受顏定,蔣蔓兒的婚事將比現在難上十倍。不得已之下,方氏肯定會將她低嫁,給一筆還過得去的嫁妝,將她嫁到小門小戶。
反正有侯府壓著,小門小戶也不敢挑剔蔣蔓兒名聲不好。
顯然,蔣蔓兒也想到瞭這個可怕的後果,所以她哭得越發厲害。
蔣傢姑娘們誰都沒吭聲,沒否認顏定的話,也沒駁斥顏定在胡說八道。
場面頓時顯得很尷尬又難看。
圍觀的姑娘們,已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當蔣傢的姑娘都沉默的時候,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顏定之前說的話,十有*是蔣蔓兒想要算計誰,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落到瞭顏定這個醜八怪手裡。呵呵,真是活該。
於是很多人從同情開始變成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大。
宋安然盯著蔣傢的姑娘們,大皺眉頭。顯然宋安然很不滿意她們的沉默態度。無論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總得有個人出來說話吧。就算是謊話,也比沉默要好。
宋安然見蔣蔓兒哭得傷心,嘆瞭一聲。上前,將她拉起來。
“放開!不要碰我!”蔣蔓兒沒有看宋安然一眼,她拒絕任何人的接觸。
“蔓兒表姐,你真的要坐在地上讓所有人圍觀你嗎?”宋安然壓低聲音問道。
蔣蔓兒的哭聲有一瞬間停止,接著又繼續哭哭啼啼,順便還沖宋安然吼叫:“你知道什麼?全毀瞭,我的終身全毀瞭。事情沒落在你的頭上,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你憑什麼吼我二姐姐。”
宋安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膽氣,突然站出來替宋安然出氣,“明明是你咎由自取,你還怪別人。蔓兒表姐,你要臉嗎?當初厚著臉皮找我二姐姐借大氅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你……”
“你給我閉嘴。”宋安然寒著臉,突然出聲打斷宋安蕓。
“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宋安然低聲斥責,“有什麼意見不能回去說?大庭廣眾之下,吵吵鬧鬧,不僅解決不瞭事情,反而讓人看笑話。”
宋安然掃瞭眼四周圍觀的人群,很明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看笑話。說不定一會還會有人落井下石。
宋安蕓很委屈。宋安然瞪瞭她一眼。
宋安蕓的舉動顯得有情有義,可是她真的很沒腦子。不分場合的吵鬧,指責蔣蔓兒,落在外人眼裡這就是*裸的內訌。此舉隻會讓人揣測侯府和宋傢的關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事。
宋安然強行拉起蔣蔓兒,“要哭回去再哭。現在咱們先找個地方收拾幹凈。”
“就這麼走瞭嗎?不將話說清楚,我豈不是要背上一個貪花好色,玷污姑娘清白名聲的罪名。”顏定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冷笑,“顏公子想怎麼說清楚?”
“至少蔣姑娘得告訴所有人,當時究竟發生瞭什麼事情,是不是她主動貼上來。”顏定眼中閃著殘忍的光芒。
宋安然絲毫不懼,“說清楚又能怎麼樣?莫非顏公子還能替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做決定?這件事情不管是怎麼引起的,總之你們二人摟抱在一起是事實。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得請長輩們做主。現在我們要回侯府請示長輩,沒空關心顏公子的心情。”
“這位是宋姑娘吧。”顏定伸手攔住宋安然和蔣蔓兒的去路,
“蔣傢人自己都不出頭,你一個外姓人出什麼頭?”
宋安然朝蔣傢姑娘們看去,幾個姑娘全都躲閃著她的目光,她們覺著很心虛,很丟人,或許還有點愧疚感。可是唯獨沒人站出來替蔣蔓兒說話。
宋安然冷哼一聲,“宋傢和蔣傢是親戚,我替蔓兒表姐出頭有錯嗎?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顏飛飛突然說道:“宋姑娘,你說話好歹客氣點。這件事情不說清楚就走,難不成你們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四哥身上嗎?”
“你給我閉嘴!”宋安然和顏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呵斥顏飛飛。
顏飛飛瞬間漲紅瞭臉頰,“你,你們……”
顏定微微瞇眼,“這裡沒你的事情,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給我滾開。”
對自己的親妹子,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頓時就引起瞭所有人的側目和非議。
顏飛飛的臉頰又變得蒼白,“四哥,我是在幫你。”
顏定嘲諷一笑,“不敢讓你幫!我怕再瘸一條腿。”
這話是什麼意思?很多人都充滿瞭疑惑。
顏飛飛連退兩步,捂住心口,似乎遭受到瞭十級傷害。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顏定,心口痛的感覺快要死瞭。
可是顏定再也不肯看她一眼。顏飛飛無聲落淚,又愧疚,又後悔,又傷心,又不滿。
宋安然疑惑地朝顏定看去,聽兩人的對話,顏定的腿似乎有問題。之前看他走瞭兩步,也沒看出是不是瘸腿。
宋安然再看顏飛飛,這兩兄妹直接怪怪的。顏定對待顏飛飛,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仇人。至於顏飛飛,貌似真的很愧疚。
顏定看向宋安然,“雖然我很討厭顏飛飛,嘴碎,又自以為是。不過這次她說話倒是沒說錯。我們還是先將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你們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
宋安然冷笑一聲,“這種事情,不管是誰的責任,吃虧的永遠是姑娘傢。就算最後真的讓顏公子承擔所有的責任,顏公子會有損失嗎?反倒是蔓兒表姐,眾目睽睽之下,失清白名聲,你要她將來怎麼辦?一輩子幾乎毀掉,你還不允許她先離開這裡,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有圍觀姑娘小聲嘀咕:“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咎由自取,所以活該被你們看熱鬧,被你們笑話嗎?”宋安然沖圍觀的姑娘們怒吼,“咎由自取,就該以死謝罪嗎?你們得慶幸,今天遇上這件事情的不是你們,否則下場就如現在的蔣蔓兒。
都好好想想吧!誰都不可能一帆風順,誰都有三災六難的時候。等你們落難的時候,是不是我們也可以站在旁邊看笑話,順便落井下石?都是姑娘傢,大傢何苦彼此為難。還有,很明顯的事實就是這件事情對顏公子沒有絲毫的損失。
承受嘲笑的是蔓兒,承受壓力的是蔓兒,承受人生被毀掉的同樣是蔓兒。作為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完全有資格提前離開。誰再敢阻攔我們離開,我絕對饒不瞭他。”
宋安然狠狠瞪瞭眼圍觀者,然後扶著蔣蔓兒緩緩的離開梅花林。
“二姐姐,我和你一起。”宋安蕓急忙追上宋安然。她的表情有些復雜,望著宋安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古明月也追瞭過來,和宋安蕓並肩走在一起,感慨道:“你二姐姐真夠仗義。宋安蕓,你有這樣的姐姐,真是好福氣。”
“可是她罵瞭我!”宋安蕓嘟嘴。
古明月奇怪地看著宋安蕓,“那個時候,你的確不該站出來和蔣蔓兒爭吵。畢竟那麼多人看著,你們真要吵起來,那就是內訌,多難看。”
宋安蕓隨手掐掉一截枯枝,問古明月,“你不覺的宋安然多管閑事嗎?侯府的姑娘們都沒有一個站出來替蔣蔓兒說話。”
“所以我才說宋安然仗義。至於侯府的其他姑娘,今天你也看清瞭她們的真面目。將來你遇到難事,你就知道該找宋安然幫忙,而不是蔣傢的姑娘。”古明月眨眨眼,顯得有些興奮。
宋安蕓哦瞭一聲,情緒不高。
宋安蕓回頭看瞭眼,原來侯府的姑娘們都跟在後面。那是不是也聽見瞭她和古明月說的話。
古明月也回頭一看,然後嗤笑一聲,顯得極為輕蔑。嘀咕瞭一句,“一群膽小鬼,沒種!”
蔣蓮兒怒目而視,蔣菲兒張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
古明月瞪著蔣蓮兒,“難道我說錯瞭嗎?”
“那種情況下,你讓我們怎麼辦?站出來替蔓兒姐姐說話,跟著一起丟臉?”蔣蓮兒不服氣。
古明月嘲諷一笑,“人傢宋安然就站出來替蔣蔓兒說話,怎麼就沒人覺著她丟臉。不僅沒人覺著她丟臉,反倒是很多人都佩服她敢仗義執言。其實這件事情真相不重要,對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身為蔣傢女,都該義無反顧的站在蔣蔓兒身邊。至於對錯,自有長輩們做主。
你們今天沉默,落的不僅是蔣蔓兒的面子,更是侯府的臉面。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蔣傢姑娘一個個都沒種,遇到事情都不敢站出來。你們想想看,這名聲好聽嗎?
此事之後,沒人會討論蔣蔓兒究竟做錯瞭什麼,也不會有人討論蔣蔓兒和顏定如何。大傢更感興趣的是你們蔣傢姑娘對姐妹的冷漠。呵呵,還是太祖時候賜封的勛貴,就這點膽識,真讓人看不起。連文官傢的宋安然都將你們全比下去瞭。”
古明月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尖銳,刺激得蔣傢的姑娘全都漲紅瞭臉,卻沒話反駁。
蔣菲兒深吸一口氣,“都不要再說瞭。我們現在就回侯府,將此事稟明母親和老夫人,請她們定奪。至於對錯,到底該誰承擔責任,都是長輩們的事情。”
二房的蔣菀兒指著走在最前面的宋安然蔣蔓兒,問道:“那我們要追上她們嗎?蔓兒姐姐渾身都臟瞭,不能就這樣子回去吧。”
古明月說道:“當然要等蔓兒梳洗幹凈後,再啟程回侯府。你們要是不樂意陪在蔣蔓兒身邊,可以自己先回去。反正蔣蔓兒身邊有瞭宋安然,也不稀罕你們陪在身邊。”
“誰說我們不陪她?”蔣蓮兒專門唱反調。
“我們大傢一起,這就去陪蔓兒姐姐。”
蔣蓮兒加快速度,越過古明月宋安蕓,直接沖到蔣蔓兒身邊。關切地問道:“蔓兒姐姐,你沒事吧?”
蔣蔓兒沒理會她。
宋安然則示意蔣蓮兒別說話。蔣蔓兒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自己慢慢舔砥傷口,慢慢平復傷痛。
蔣蓮兒有些委屈,覺著自己一番熱情都白費瞭。不過她並沒有離開。
宋安然扶著蔣蔓兒到廂房梳洗。
孔雀翎大氅已經徹底臟瞭,喜春拿在手裡一看,大皺眉頭。今天真是無比晦氣。
不過蔣蔓兒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再去抱怨。隻能沉默地將孔雀翎大氅收起來,回去後想辦法弄幹凈。
宋安然示意喜春喜秋放下手上的事情,都來幫蔣蔓兒梳洗。
宋安然則陪在蔣蔓兒身邊,輕聲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蔓兒姐姐不要多想。”
蔣蔓兒緩緩抬起頭,看著宋安然,“安然妹妹,我是不是很蠢?所有人都在笑話我,我已經成瞭全京城的笑柄。”
“不是這樣的。誰遇到這種事情都難受,你別多想。”
蔣蔓兒雙手環繞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抱住自己,“為什麼會是醜八怪?不應該是他的,我都打聽清楚瞭,根本不應該是醜八怪,一定是哪裡出瞭差錯。”
喜春和喜秋睜大瞭眼睛,這麼說顏定說的話都是真的。蔣蔓兒是主動貼上去的。
宋安然示意兩個丫鬟不要做聲,繼續替蔣蔓兒收拾。
“安然妹妹,我為什麼這麼倒黴,為什麼會碰上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會是醜八怪。”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瞭,蔓兒姐姐還是想想,該怎麼善後吧。”
“我不要嫁給醜八怪,絕對不會嫁給他。就是死,我也不會嫁。”蔣蔓兒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閃著怒火,顯然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在瞭顏定身上。
宋安然微蹙眉頭,她不喜歡蔣蔓兒這個樣子。就算討厭顏定,就算不嫁給顏定,也沒必要一口一個醜八怪。畢竟就算顏定有錯,也隻是錯在順水推舟抱瞭蔣蔓兒。
真正犯錯的人是蔣蔓兒,是蔣蔓兒心思陰沉,試圖算計人,才會落到這個地步。
心有惡念,最後自食惡果。老天爺果然還是公平的。
其實這件事情,就是簡單的男女身體接觸。放在後世,屁都不算。可是身在古代,又是眾目睽睽之下,連掩飾都沒機會掩飾,這件事情就有些嚴重瞭。
宋安然已經不敢去想方氏和古氏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如何對待蔣蔓兒。更不敢去想蔣蔓兒的未來。
宋安然不想再聽蔣蔓兒怒罵顏定,她對喜春喜秋兩人示意,然後轉身出瞭廂房。
古明月在廂房門口等著宋安然,見宋安然出來,笑著問她,“怎麼樣?蔣蔓兒有沒有哭天搶地?”
宋安然疲憊一笑,“沒有哭天搶地,隻是在詛咒某個人。”
“顏定?我就知道會這樣。這件事情十有*就像顏定說的那樣,責任主要在蔣蔓兒身上。這樣一來,顏傢就占著理。就算侯府想讓顏定負責,讓顏定娶蔣蔓兒,顏傢也不會輕易松口。說不定還會獅子大開口,問侯府要好處。總之兩傢還有的談。安然妹妹,你已經做得夠多,夠仁至義盡。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參與進去,免得引火燒身。”
“我明白。多謝古姐姐提醒我。”宋安然感激一笑。
古明月拉著宋安然的手,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有膽量又果斷,明白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安然妹妹,我想清楚瞭,我要和文襲民退婚。我不要和田嘉共侍一夫。不管怎麼樣,田嘉和我也算是表姐妹。表姐妹共侍一夫,男人們當做美談,我隻覺著渾身不自在,還有點惡心。”
宋安然有些詫異,“真想明白瞭?之前你還在猶豫矛盾,怎麼一轉眼就想明白瞭。”
古明月哈哈一笑,“因為我受到你的啟發,所以才下定瞭決心。”
“我?”宋安然真不知道自己給瞭古明月什麼啟發。
“當然是你。看你做事這麼果斷幹脆,我就覺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拖久瞭,別人還以為我拿喬,等著人上門哄騙。呸,真以為我稀罕文襲民啊!反正我不嫁他。”
宋安然搖頭笑笑,對古明月的事情,她不發表任何看法。婚姻大事,她一個外人亂出主意,隻會壞事。
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蔣蔓兒已經收拾一新。除瞭眼睛還有些紅腫之外,蔣蔓兒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蔣蔓兒走出廂房大門,最先對宋安然說道:“今天多謝安然妹妹相助,將你的大氅弄臟瞭,對不起。”
“蔓兒姐姐的事情要緊,大氅臟瞭就臟瞭吧。”
“多謝安然妹妹不和我計較。”
蔣蔓兒昂著頭,走在前面,“我們回侯府吧。”雙拳握緊,總歸是要面對的。她不會被人輕易打敗,她一定能夠絕地重生。
才藝比鬥結果還沒有出來,侯府姑娘們和宋傢姐妹就啟程回侯府。
至於梅園桂花樹,宋安然早就丟在瞭腦後,不去關心,不去好奇,更不想去桂花樹下查看,全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一路上,大傢都沉默不語。
等回到侯府,進瞭二門,下瞭馬車,宋安然領著宋安蕓直接回荔香院。
如今侯府的姑娘們全都被蔣蔓兒的事情吸引瞭註意力,完全忘記瞭那一萬兩的事情。宋安然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蔣菲兒想叫宋安然一去去見方氏和老夫人。
宋安然沒直接拒絕,隻說:“菲兒表姐,我先和三妹妹回荔香院,洗漱一番,晚一點再去松鶴堂見外祖母。”
蔣菲兒抿唇點點頭,“好吧。”
頓瞭頓,又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安然妹妹。”
“不用謝我。大傢是親戚,幫忙是應該的。”
宋安然說完,拉著宋安蕓急匆匆地回荔香院。
“二姐姐幹什麼走得這麼快?後面又沒人追我們。”宋安蕓表示不懂宋安然。
宋安然突然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對宋安蕓說道:“如果大舅母和老夫人問你關於蔣蔓兒的事情,記住,具體的事情都不要說,隻說當時情況混亂,你也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你這兩天最好裝病。我想大舅母和老夫人一定不會勉強一位病人過去問話。”
宋安蕓傻愣愣地點頭,“我知道瞭。我都聽二姐姐的。二姐姐是擔心侯府長輩遷怒我們嗎?”
“不管什麼原因,總之你聽我的不會錯。要是你擅做主張,引來是非,我可不管你。”
宋安然不輕不重地威脅瞭一句。
宋安蕓連連擺手,“二姐姐放心,我肯定聽你的話。”
“那好。我們先回荔香院。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瞭。對瞭,記得將兩千兩交給喜秋,事後我會查賬。”
剛剛還因為宋安然的關心而心生感激的宋安蕓,瞬間幻滅。宋安然還是那個宋安然!宋安蕓想吼一聲,要不要這麼現實,就不能讓她多高興一會,多感受一下二姐姐的關心。
宋安蕓跺跺腳,怒氣沖沖地走瞭。
等到天黑的時候,還沒見到古氏有派人到荔香院問話,宋安然頓時明白過來,很顯然侯府不想聲張,所以也就不關心事情的具體經過,隻在意事情的最終結果。
劉嬤嬤著急著從外面回來,悄聲告訴宋安然:“姑娘,為瞭蔓兒表姑娘的事情,大太太方氏正和大老爺吵架,連老夫人都勸不住。”
宋安然問道:“是在松鶴堂吵架嗎?”
“正是。老夫人將所有下人都趕出門。不過裡面吵得實在是太厲害,連門外的人都聽見瞭。大太太方氏將十幾年前的事情都翻瞭出來。對瞭,陳姨娘正在松鶴堂院門口哭哭啼啼的,要大老爺和老夫人替蔣蔓兒做主。”
宋安然問道:“那蔓兒表姐呢?她怎麼樣?”
劉嬤嬤搖搖頭,“正在尋死覓活,一會說要上吊,一會又要撞墻。老夫人怕她出事,讓袁嬤嬤帶著幾個粗壯婆子看著她,不準她尋短見。”
宋安然嘴唇一翹,嘲諷道:“外祖母被蔣蔓兒給騙瞭。蔣蔓兒怎麼可能真的尋死。她真要是存瞭死志,就不會鬧得沸沸揚揚,全府上下都知道她要尋死的事情。真要尋死,隻需要偷偷拿一根繩子,掛在房梁上,頭往裡面一伸,凳子一踢,片刻時間就能死得不能再死。蔣蔓兒現在分明是在做戲,玩尋死的遊戲,加重自己在老夫人和大舅舅心目中的分量,順便扮一回無辜受害者。”
一開始劉嬤嬤還覺著宋安然將蔣蔓兒想得太壞瞭。不過深想一下,又覺著宋安然說得好有道理。
真要尋死,又怎麼會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偷偷的死瞭,自然就一瞭百瞭。
隻有不想死的人,才會哭天搶地的告訴所有人,她要尋死。言下之意,自然是讓人趕緊阻攔她尋死,配合她演一出尋死的戲碼給大傢看。
喜春就問道:“既然姑娘看穿瞭蔣蔓兒,那在梅園的時候,姑娘為什麼要幫蔣蔓兒說話。”
宋安然輕笑一聲,“在外面,宋傢和蔣傢就是一個整體,畢竟我們宋傢現在住在侯府,在外人看來,宋傢處處都需要侯府的幫襯。蔣蔓兒出事,蔣傢姑娘沉默,是錯。宋傢的姑娘沉默,同樣是錯。
明知是錯,我自然不能沉默。再說瞭,我也見不慣那些勛貴世傢的姑娘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蔣蔓兒的確很丟臉,蔣蔓兒的確心思陰沉,可是不代表她就該被人嘲笑,辱罵,成為眾人眼中的小醜,讓人肆意侮辱。
說白瞭,她沒瞭面子,侯府又怎麼會有面子。同住在侯府的我們,自然也不會有面子。維護她,其實就是維護宋傢和侯府的臉面。你說那樣的情況下,我能不幫她說話嗎?不過我幫瞭她,不代表我認可她這個人,認可她的做法。所以之後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參與進去。”
“奴婢聽姑娘的。”喜春說道,“說瞭那麼多,其實還是姑娘的心腸好,不像侯府的姑娘們那麼自私。隻是可惜姑娘的那件孔雀翎大氅,我想姑娘以後都不會再穿瞭。”
宋安然笑瞭笑,她當然不會再穿。
……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都陷入睡夢中。
宋安然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道利芒刺來,就抵著她的頸動脈,隻需要再輕輕地用一點力,就能刺破那層嬌嫩的皮膚,讓宋安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宋安然睜大瞭眼睛,喊瞭一句:“什麼鬼?”
“可以要你命的鬼!”是個男人。聲音有些清冷,似乎還帶著深夜不睡覺的困倦。
宋安然有些發愣,原來這一切不是她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在她的身上。
黑夜中,隻有安置在床頭的夜明珠散發出點點光芒。宋安然就著一點點可憐的光線,打量著騎在她身上的黑衣男子。
從頭到腳,全都用黑衣包裹,隻露出一雙眼睛,還有一雙手。連脖子都被黑衣包裹起來。
宋安然突然問道:“白一有沒有事,你不會殺瞭她吧。”
黑衣男子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示意宋安然看外面。
宋安然輕微的扭頭,朝床外看去。白一就站在床前,一動不動,手裡還提著一把利劍。
全身上下,唯有眼珠子還能動彈。白一頻頻給宋安然使眼色,提醒宋安然,這個黑衣蒙面人很危險。
宋安然嘆氣,白一都被制服瞭,這個男人能不危險嗎。可憐的白一,這麼一動不動的站著,得站到什麼時候。
宋安然嘆過氣之後,就平靜下來。平靜問道:“想要什麼?金銀珠寶?房契地契?還是流亡海外?”
黑衣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宋姑娘難道還不明白,現在你的命在我受上捏著。我讓你活你就活,我讓你死你就死。所以還請宋姑娘老實一點,不要再拿金銀財寶來誘惑我。”
宋安然緩緩地說道:“我手無縛雞之力,隻是一個普通閨閣女子。我不知道除瞭金銀財寶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這位大俠深夜闖侯府。”
“宋姑娘真是太謙虛瞭。比如宋姑娘的身體,就有很多人惦記。沒想到,我倒是成瞭第一個采花的人。”
白一大急,卻又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蒙面人用匕首劃開宋安然的裡衣,露出裡面的肚兜。
宋安然倒是鎮定得很,她還笑瞭起來,“大俠你不適合演戲,尤其是這種香艷的戲碼。你費盡心機夜闖侯府,也絕不是為瞭我的身體。大俠何不坦誠相待,告訴我你的真正目的。或許我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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