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很委屈,卻不敢哭出聲來。她怕引來大傢的關註,宋安然會讓她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文敏請求道:“大表嫂,我知錯瞭。你能不能……”
宋安然挑眉一笑,“能什麼?文妹妹有話請直說。”
“大表嫂,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我真的知錯瞭。”文敏像是個受氣包一樣,委委屈屈的。
但是宋安然一點都不同情她。宋安然知道,文敏這副委屈的模樣,就是文敏最好的偽裝。如此,便能引來同情。如此,便能將天大的過錯,大事化小小事化瞭。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敏,“文妹妹,你是客人,我肯定不會有意為難你,對不對?”
文敏望著宋安然,心頭很驚訝。宋安然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宋安然那樣罵她,還說不為難她。
文敏咬著唇,微微低頭,小聲說道:“我知道,大表嫂最心疼我。”
說這樣違心的話,文敏覺著自己好可憐,好無助,簡直是世界上被欺負得最慘的人。
宋安然又說道:“文妹妹總說自己做錯瞭,我想知道文妹妹究竟錯在什麼地方。”
文敏咬著牙,面對宋安然的步步緊逼,她似乎無力反抗。她雙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望著宋安然,卻不肯說一句話。
宋安然嗤笑一聲,說道:“文妹妹既然不知道從何說起,那就由我來問吧。還是之前那個老問題,文妹妹為什麼要拒絕曲傢的婚事?
你上京城來不就是為瞭說一門好親事,現在有瞭好親事,隻有你點頭,就能嫁個如意郎君。
為何關鍵時刻,文妹妹又出言拒絕?文妹妹,我想老太太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吧。還請文妹妹給我,給老太太一個回答。別讓老太太一番心意白費。
畢竟人心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老太太精力不濟,也不可能陪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玩相親又拒絕的遊戲。”
“我沒有!”
文敏一臉無辜地說道。
宋安然嘲諷一笑,問道:“文妹妹做什麼?”
文敏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沒有玩相親又拒絕的戲碼。”
“文妹妹到現在還在顧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說為什麼拒絕曲傢的婚事。難道我的問題就這麼難回答?還是說文妹妹有難言之隱?”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逼迫與鄙視。
文敏連退兩步,似乎是承受不起宋安然的逼迫,她捂著心口,一臉委屈,傷心,絕望,惶恐的模樣。
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瞭,肯定認為宋安然在欺負文敏。當然,事實上也差不多,宋安然出錢讓顏琴辦這個酒席,目的就是為瞭找個借口接近文敏,進而欺負文敏。
宋安然嘲諷一笑,她個子高,比文敏高瞭足足半個頭。
宋安然居高臨下地看著文敏,說道:“文妹妹死都不肯說出拒絕的理由,那就由我我來代你回答這個問題吧。
文妹妹心裡頭傾慕我傢夫君,一心一意想要我做我傢夫君的妾,所以才會拒絕曲傢的婚事,對嗎?
你以為隻要堅持不嫁,拖個三五年,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心意,都認為你是為瞭我傢夫君耽誤瞭婚嫁。
既然你為瞭我傢夫君耽誤瞭婚嫁,那我傢夫君就有責任承擔起你的下半輩子。一個男人要承擔起一個女人的下半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娶瞭她。文妹妹,我說的對嗎?”
文敏面無人色,連連搖頭,連連後退。退到墻壁,已經退無可退。
文敏毫無底氣的反駁宋安然,“不是的,我沒有那麼想。”
宋安然嗤笑一聲,“文妹妹,你打的如意算盤,挺不錯的嘛。要是換個人處在我的位置上,說不定真讓你得逞瞭。但是隻要我是顏宓的妻,隻要我是世子夫人,顏宓的身邊永遠都不可能有你的位置。你的打算不過是白日做夢。”
宋安然很霸氣的宣示自己的主權,她就是要全方位的打擊文敏。
文敏無聲落淚,“我,我沒有……”
文敏的辯解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宋安然嘲諷一笑,眼中全是輕蔑之色,“你沒有什麼?你沒有想做我傢夫君的妾,還是沒有打算賴上我傢夫君?文敏,在我看來,你的想法,你的行為十分的無恥。
你不僅丟盡瞭自己的臉面,還丟盡瞭你傢族的臉面。我聽說你是文傢這一代姑娘中最出色的一個。如果文傢最出色的姑娘就是你這種人,那我真的替文傢感到悲哀。
堂堂文傢長房嫡女,竟然想給人做妾,還是哭著喊著給人做妾。文敏,你不覺著丟人嗎?你不覺著羞恥嗎?
你自詡為才女,讀瞭那麼多書,難道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瞭嗎?你的禮義廉恥瞭?你的臉皮瞭?寧為妾,不為妻,你是想讓文傢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順帶羞辱一下我們國公府,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污蔑我。我沒有,我沒有,嗚嗚……”
文敏再也克制不住瞭,她大叫起來,大哭起來,揮舞著雙手,情緒十分激動。臉色卻極其難看,像是遭受瞭世上最恐怖的傷害。
是的,宋安然給予文敏的傷害,對文敏來說是她這輩子所經歷的最恐怖的事情。比去年七夕節跳湖落水那一事,還要恐怖。
宋安然的言辭,是如此的激烈,又如此的不留情面。宋安然早就撕破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