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明白她的用意,隻是此時的她,勢單力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她重活一次,也避免不瞭被陷害、鋃鐺入獄的悲慘?
一旁的夏語凝,看到秦溪皺起的眉頭,心情歡快。
面上卻是擔憂和焦急,走到秦溪身邊,拉瞭拉她的手臂,快要急哭的表情對著袁菲和蘇易安說道:“蘇總,菲菲姐,小溪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請你們給她一個機會吧,好嗎?”
她的話語一落,引得在場的劇組人員看向秦溪的眼光,充滿瞭厭惡。
“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這可不是她害人的借口!”
“對呀,害人就是害人,還是這麼惡毒的手段,不值得同情。”
“長得漂亮又怎樣,人品不好,心地陰險惡毒,憑什麼要給她機會。”
……
秦溪聽著他們的話,眼神有些冷然。
夏語凝也真夠厲害的,一句求情的話,就能引來這麼多人帶刺的目光和語言。
話裡是為她求情,實際上卻是直接指出秦溪就是藏刀片的人。
他們就是在落井下石,唯恐事情不能鬧大……
整個休息室裡,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的話,聽得袁菲心底越發爽快,對秦溪的痛恨就越深。
她直接從床上站瞭起來。
因為傷勢並不重,包紮好瞭傷口,其實她已經能站起來。
她走到蘇易安身旁時並沒有停下,反而朝秦溪走去,視線逼人,話語咄咄逼人:“你是哪裡來的鄉下妹,竟然敢對我做這樣的事?”
“仗著有幾分姿色,就來和我作對?”
“你別以為你認識瞭蘇總,蘇總就會為你撐腰。”
“你勾引男人的狐貍精伎倆,以為男人們都看不出來?”
……
袁菲沉浸在宣泄情緒的快感,蘇易安站在一旁幹著急,快速地轉著腦子,想著如何阻止眼前白熱化的局面。
其他人站在一旁,都在看好戲。
沒人註意到,此時門開瞭,有一道身影輕聲走瞭進來。
秦溪被袁菲逼得不得不往後退瞭一步,她別開瞭臉,“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隻有一句話:衣服是我送的,但裡面的刀片,絕對不是我放的!”
“你還嘴硬!”袁菲氣得渾身顫抖,因為太過激動,引得傷口泛起瞭疼,她捂住瞭傷口。
下一秒,她輕笑瞭一聲,對秦溪說:“你隻要承認做瞭這件事,向我道歉,我倒會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薛靜推瞭推秦溪的手,“快道歉吧!袁菲姐都說考慮放過你呢!”
秦溪下意識地捏緊瞭指尖,微涼的眼神盯著地面。
在這裡,她原來這麼孤獨。
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就連蘇易安也愛莫能助。
也是,袁菲是聖皇娛樂的人,也算是蘇易安力捧的明星。
她還真的無法指責蘇易安什麼。
秦溪當然知道,承認做瞭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名聲遭損,明歡娛樂也有瞭理由要她賠付巨額的違約金,今後她在娛樂圈這條路徹底地暗瞭下來。
試問圈子裡,誰會用藏刀子害人的藝人?而袁菲嘴裡說的會考慮原諒她的話,不過是說來騙騙小孩,偽善而已。
秦溪盯著地面,看著看著,視線有些恍惚。
她又想起瞭前世被夏語凝他們害的身敗名裂的場景,走在街上,害怕有人跟蹤有人發現她。
每個人都直接指著她,品頭論足,說她各種不好。
大概是親眼目睹最黑暗的時刻,此時的秦溪,心底沒來由的生瞭一股力量。
是啊,現在遠不是最差的時候。
哪怕世界隻剩下她自己,她也要成為自己最強大的守衛者。
她忽的抿唇一笑,揚起下巴,沖袁菲開瞭口:“我拒絕!”
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秦溪,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卑鄙的事情,所以,我不會承認!”
現場倒吸瞭一口涼氣。都這個時候瞭,還抵死不承認……
就連蘇易安地露出擔憂的神情來。
“你——你這個賤人,別給臉不要臉!”袁菲被激得胸膛上下起伏,蹬著高跟細逼近瞭一步。
她居高臨下地盯著秦溪,一邊叫著:“我讓你死不承認——”
說著,抬手朝秦溪的臉煽去。
她的動作,引得在場所有人睜大瞭眼睛。
秦溪眼看著袁菲臉部變得扭曲、猙獰地抬起手,她往後退,後背抵在瞭身後的墻上。
她退無可退。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來不及躲,下意識地閉上瞭眼睛。
隻是她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她的臉上,四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瞭一般。
她才緩緩睜開瞭眼睛。
池北延長身玉立地站在眼前,修長的手正穩穩扣住袁菲的手腕,神情冷得嚇人:“不是受瞭傷嗎?”
明明是對袁菲說的話,他的視線卻落在秦溪震驚的臉上。
“池……池總。”前一秒還氣勢囂張得不來得瞭的袁菲,一看是池北延,聲音頓時嬌軟瞭許多,眼眶紅瞭,“是她在我衣服裡藏瞭刀片,你看我傷口,都流瞭好多血。”
池北延手盯著秦溪,“你沒事吧?”
秦溪沒有反應。
袁菲以為問的是她,嗚嗚哭出聲,“怎麼可能沒事,痛死我瞭。”
池北延俊朗的眉眼一動不動,語氣低沉悅耳:“說話。”
說話?我已經說瞭啊!
袁菲突然頓住瞭哭聲,不對!池北延剛才問的,不是她,而是秦溪那賤女人?
秦溪幾乎同時也反應過來瞭,搖瞭搖頭,“我沒事。”
池北延悠然地站著,神情慵懶,扣著袁菲的手隨手一揮,直接把她甩到瞭地上。
本就受瞭傷的袁菲,摔倒的瞬間,腰部刺痛瞭起來,尖叫出聲。
池北延轉頭,垂眸看她:“受傷瞭還能打人,你這傷口是假的吧?”
秦溪呆呆站在原地,聽著池北延的聲音,感覺周圍許多人的氣氛都變瞭,目光也都變瞭。
她心底有一股暖意蔓延上來。
“池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做錯事的明明不是我,是她!”
哪怕是倒在地上,袁菲臉上仍沒有太大的怒意,反而委屈滿滿,抿著唇一副受瞭委屈的模樣。
一旁也有人替袁菲說話,“對,池總,是秦溪想要害——”不等對方說完,池北延一個冰刃般的眼神過去,那人瞬間噎住,後面的話再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