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快速把那些照片放進瞭檔案袋裡,“池總,這些……等一下還要不要交給秦小姐?”
看著boss風雨欲來的表情,他真有些怕。
池北延沒有立即回答,單手斜支著下巴,面露掙紮:“給她吧。”
“是。”保鏢把檔案袋拿在手裡,木木地站著。
此時,秦溪正好打完電話回來,聽說保鏢回來瞭,欣喜地接過瞭檔案袋,就回瞭房間。
沒過一會兒,又換瞭一身休閑服下樓來,沖池北延他們揮揮手:“池先生,我有點兒事要出去,等一下應該不回來吃午餐瞭。”
說完,興致勃勃地走瞭。
蘇易安看著她一臉喜滋滋的模樣,簡直大跌眼鏡:“搞什麼,她心情還能這麼好?是因為看瞭沈川的那些照片?”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去談戀愛,真是服瞭!”
“她不是說有辦法嗎?這就是辦法呀?!”
“沒想到秦溪遇到喜歡的人,也是這麼不管不顧的……”
平日裡,池北延早就習慣瞭蘇易安這麼囉嗦的一面,可是今天聽著他開口的話,心情煩悶得不行。
不僅僅是煩躁,還有什麼不受控制的情緒就要心底撞來撞去,幾乎讓他抓狂。
特別是一想起秦溪拿走檔案袋時的開心模樣,還有出門時的歡喜雀躍的笑容……
耳邊,蘇易安嘴裡的“戀愛”、“沈川”、“不管不顧”的詞,都像是炸藥一樣深埋進他的心裡,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砰”的一聲,他手裡的水杯重重地放在瞭桌面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打斷瞭蘇易安吱吱呀呀說個不停的話。
“老大?”蘇易安這才反應過來,池北延的臉色黑如鍋底,“怎麼瞭?”
池北延嗖的一下站起瞭身,壓抑著內心狂躁的情緒,壓低瞭嗓音,語氣充滿冷漠,“誰關心她瞭?”
“她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蘇易安被他冷冷的語氣震懾住,摸瞭摸額頭,“也是……秦溪怎麼樣,的確不關我的事。”
可是,控制輿論,穩住袁菲,不就是你給我下的安排嗎?
明明就是你讓我管的呀。
不過這些話,他隻敢在心底吐槽,不敢說出來。
池北延忍住砸東西的沖動,邁著長腿上瞭樓,一路去瞭書房。
手裡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隨手打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包香煙來。
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香煙,半明半暗。
煙霧繚繞在他白皙修長的手上,他側著身,眉心緊蹙。
他看著窗外,腦海裡卻自動浮現秦溪去見沈川的場景,越想,眉間皺的越緊。
那女人是戀愛腦嗎?都到這個時候瞭,還能精心打扮去見其他男人。
他重重地吸瞭一口煙,卻沒有任何緩解焦慮的心情,下一秒,又把煙直接按滅在瞭旁邊的煙灰缸裡。
煩……也怪他多管閑事,把那女人帶回傢是怎麼一回事?
短短的幾分鐘,池北延隻覺得腦袋都要被秦溪的事情擠壞瞭,想起剛才在客廳,蘇易安拆開的那疊偷拍沈川的照片,他暴躁得砸窗的沖動都有!
早知道就不該派保鏢給那女人!
……
臨近中午,他坐在書桌前,眼前的文件,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明明很清晰明瞭的數據,此時卻像都長瞭翅膀一樣,一個一個飄在瞭空中。
他瞥瞭一眼時鐘,這時間過得可真慢……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驀地抬起眼,眼裡帶著一絲期待。
沒想到敲門進來的是管傢,他端著一杯熱茶進來,“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瞭,現在下去吃嗎?”
看清楚是管傢的瞬間,池北延眼裡的光一下子滅掉,聲音薄涼:“不吃。”
“好的,那我讓他們先保鮮一下。”管傢很識相地把茶放在瞭桌面上,轉身就要離開。
“管傢。”他還沒有走出門,身後傳來瞭一道低醇的嗓音。
他忙回頭,“少爺有什麼事?”
“那個……”池北延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瞭聲:“傢裡還有誰?”
“蘇先生還在一樓。”
蘇易安那傢夥還在?
池北延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還有誰?管傢想瞭想,最近池傢的人沒有誰過來做客呀。
對瞭,還有昨晚來這裡住瞭一宿的秦溪。
他忙說:“沒有其他人瞭。秦小姐還沒有回來。”
雖然秦溪出門的時候,的確說過不回來吃午餐。沒想到還真不回來。
呵呵。
池北延眉眼涼瞭幾分,“誰問她瞭?她是客人而已。”
“是,少爺。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瞭。”
池北延不耐地擺擺手,“出去出去。”
管傢一離開,書房又安靜瞭下來,池北延起身踱步,不知道晃瞭多少圈,最終還是站在瞭窗臺前,望著院子外的大門。
站瞭幾分鐘,他百無聊賴地去瞭酒櫃,給自己倒瞭一杯酒,又回到窗邊,時不時喝幾口。
很快到瞭傍晚,天色暗瞭下來。
在池傢待瞭一整個下午的蘇易安,終於按捺不住,上樓找池北延瞭。
門一開,他就看到瞭坐在窗邊的池北延,手裡竟然拿著一杯酒,“老大,你怎麼在喝酒?”還是在大白天。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這個時間點在喝酒,驚訝到瞭極點。
池北延神情懶懶地掃瞭他一眼,“你怎麼還在?”
蘇易安不好意思地撓瞭撓腦袋,“我也想走……可是公司那邊袁菲派瞭人堵我,我也沒其他地方去。所以,上來問問老大你,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畢竟袁菲是聖皇娛樂的人,這件事情總不能就這麼拖延下去。
他繼續說:“老大,秦溪是明歡娛樂的人,我們這麼幫著她不會對公司不利嗎?”
池北延嗤笑瞭一聲,“聖皇什麼時候需要踩一個小演員才能發展?”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目前和秦溪敵對的可是袁菲呀!
聖皇捧瞭寵瞭好幾年的大咖,她已經被寵的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瞭。
“老大,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蘇易安想瞭想,問。
池北延沒有說話,默許瞭。
蘇易安忙問:“老大,這一次你怎麼那麼相信秦溪呀?還這麼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偏袒一個人。”
偏袒?
他有偏袒秦溪嗎?
池北延淡淡地說:“我隻是覺得,她腦袋不靈光,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