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這還是秦溪第一次冒出這個樣的念頭:好像在這裡一直呆下去也不錯。
啊呸。這是什麼奇怪的念頭。誰會想一直呆在醫院呀。
大概是因為有池北延在吧,男人牽著她來到餐桌前,為她挪開瞭椅子。
“謝謝。”她坐下。
桌上全部都是她平日裡喜歡的菜,甚至還有她喜歡的甜點芒果佈丁。
用的是兔子玻璃杯裝的。
她指瞭指杯子,“以前在飯店沒看過這個杯子。”
池北延在她對面坐下,“我特地讓人弄的。”
“啊?”這樣的細節,池北延也要特地囑咐嗎?
男人抵著下巴,神色慵懶地看著她,“你不覺得,你就是這隻可愛的小白兔嗎?”
“小白兔?”秦溪好奇地出聲,隨即想到瞭什麼,“我是小白兔,那你是什麼?”
池北延笑瞭,沒有說話。
他呀。他是專吃小白兔的大灰狼。
“你笑得很讓人懷疑耶?”
池北延沒有否認,拿起高腳杯,輕晃瞭一下酒紅色液體,“請盡情懷疑。”秦溪看著男人笑得有些魅惑。
莫名想起一個詞斯文敗類。
形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吧?
一本正經裡,又明顯透著腹黑。
眼睛裡還一副隨時要吞瞭你的得意神色。
但是呀,眼前的男人氣質矜貴,五官精致好看,高挺的鼻梁透著自信,真的是……帥爆瞭。
秦溪咧嘴偷笑,跟著拿起酒杯抿瞭一口。
下一秒,她心裡還是生起瞭一絲罪惡感,“在病房裡吃這麼好,真的沒事?”
“畢竟最後一晚瞭,那就放松一點來吧?”
“嗯,也是。”
“明天,會準時來接我出院吧?”秦溪點頭,“肯定的。”
吃完飯之後,方遠讓人過來收拾瞭。
秦溪在病房裡陪著池北延一會兒,兩人聊瞭會兒天。
池北延坐在沙發座上,把秦溪抱在腿上坐著,她想著可能護士可能隨時來查房,有些不好意思,掙紮著要坐到旁邊。
“別動。”池北延低聲道。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圓,窗外的月光透著薄薄的光暈,一切顯得靜謐又美好。
這樣的夜色太難的瞭,他忍不住說:“小歡,你知道我找瞭你多久嗎?”
小歡……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這麼叫她瞭。
而且這麼叫她的時候,她總感覺他的思緒很遠,話裡帶著故事一般。
秦溪還是往旁邊坐瞭下來,側著頭看他,笑著說:“你這麼叫我,搞的你很早就認識我一樣?”
“的確。我很早就認識你瞭,你信不信?”
秦溪皺瞭皺眉,打量著他的眉眼,思忖瞭一下,“你逗我呢,就你這樣的顏值,以前我見過,我還能忘瞭不成?”
池北延伸手捏瞭捏她的臉頰,笑瞭,沒有說話。
對呀,你就是忘瞭我瞭。
鐘小歡,你忘瞭我瞭,而且還不把真名告訴我,害我找瞭你那麼多年。
這些話,他隻在心裡說著,卻沒有說出來。
秦溪看著他眼底濃濃的情緒,莫名被觸動瞭一下。
手心處是他手掌傳來的溫熱,這樣真實的美好的觸感,透著溫暖和安全感。
要是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瞭,要是能和池北延牽著手,走在光明裡就好瞭。
想著,她心底的擔憂又湧瞭上來,眼睛裡多瞭些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