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仙子見氣氛如此尷尬,就想要說自己是開玩笑。陸離不答應,逼著蕭仙子繼續說:“我們這些抓妖師不就是為瞭保護人類的安全嗎?如今人與妖和平相處,沒什麼不好?”
如果說剛才的氣氛是石頭,如今的氣氛依然成瞭金石,打不碎瞭。
老者與四周的人交換眼神道:“話雖如此,可你也看得出他們就不想給我們活路,驅逐我們,讓我們與骨肉分離,背井離鄉。”
蕭仙子繼續道:“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他不過是說不得抓城中妖,沒說城外的妖不能抓,與其在城中手壓迫,不如出城,把流落在外的妖全抓瞭,這樣才能好好教訓下他們。”
此話一出,人人點頭,卻也有心善之人道:“那城外的妖,與我們無仇,也沒做什麼壞事者也殺?”
蕭仙子道:“區區妖精居然想與人類地位同等,這種妄想不現在扼殺,以後隻怕要把人類當豬來圈養。”
歐陽春躲在後院破門後,上下打量陸離。他與陸離相識甚久,平日裡雖說也是目中無人,但對妖向來手下留情,能不殺就不殺,隻要沒有傷害人類,他一般也不會去招惹,更別說殺。
歐陽春朝地上吐瞭一口口水,口水落在地上、泥土裡,然後跑出還些個泥人,樣子憨厚,行動靈活,對著歐陽春說瞭些外人聽不懂的話,便朝前院跑。
蕭仙子繼續發揮著自己的演技,說著熱血沸騰的話,自己也熱血沸騰起來,也相信瞭,不能讓妖活下去,否則人類就會滅絕。
她不需要再轉述陸離的話,跳到桌子上,手握成拳頭朝上揮舞,大叫著:“打倒妖怪,解放人類。”
細細想來,妖的存在,與人類的滅亡根本沒關系。蕭仙子在異世界待得這段時間裡,除去皇宮那次妖怪大做亂,就沒見過妖怪上人呢。好吧有一次,沙螃要吃陸離的肉,那是為瞭長生不老。要是真能,估計人類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陸離的肉。到底能不能?一個問號留下蕭仙子心裡。
掌聲響起,蕭仙子笑容滿面,十分自信。
這種感覺她從未有,她必須繼續走下去,去建造屬於她的國都,她聽說過一句話,正在的領導不需要能力,隻需要駕馭別人的能力。
她隻需要用言語,就能得到抓妖師們的忠誠之心。
蕭仙子爬到頂峰,看到瞭傳說中美麗的雪景,欣喜萬分,但又覺著少瞭些什麼,她必須做出點成績來,否則現在擁有的將會失去。
她跳下桌子,走出大門,迎面沖來的是楊花國的守衛。蕭仙子強壯鎮定,大步朝前走,守衛們無視她,從她兩側跑開,與身後的抓妖師們打鬥起來。打鬥的過程就不多加累述,蕭仙子轉過身的瞬間,抓妖師大多都身首異處,存活下來多是被他們馴服的妖救下,逃走。
抓妖師不善於與人打架,大概是從未想過要與人做鬥爭,他們自認自己是人類的救世主,人類對他們隻會感恩戴德,怎麼會想到殺害他們呢。
蕭仙子沒有來得及逃走,是因為她沒辦法其次是陸敏出現瞭。他眉頭緊皺著,十分嚴肅。陸敏看瞭蕭仙子一眼,就沒再關註她,而是朝後看去,手舞足蹈,顯得很激動,而與他面對的那人,好似已沒有興趣聽下去,饒有興趣的看著蕭仙子。
蕭仙子被他看得不自覺低頭,陸離忽然說道:“他是陸幽冥,我哥。”
蕭仙子不可置信地抬頭去看,上下打量著。
陸幽冥推開陸敏,朝蕭仙子走來。
陸敏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好似在說,你怎麼還在這?這個表情停留瞭一會,便變成略有所思的樣子,沖過去拉住陸幽冥道:“哥,我還沒說完。”
陸幽冥似乎意識到陸敏的意圖,加快步伐,一把抓住蕭仙子的胳膊,低聲問道:“你是陸離?”
蕭仙子看見陸敏輕微地搖瞭搖頭,張口說道:“你認錯人瞭?”
陸幽冥有些不相信,卻還是松開瞭手,問道:“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仙子道:“路過。”
蕭仙子說話的樣子天真浪漫,幾乎同時歐陽春出現瞭。蕭仙子遲疑瞭很久才認出他來,沒有花枝招展的頭飾與服飾,全身青色,簡直不是同一個人,英氣十足。歐陽春走道陸幽冥身邊,貼著他的耳朵細細說瞭些話。這些話顯然真的不想讓在場的任何人聽見,因此很小聲,而不是像某些做作的人,故意假裝說悄悄話,實則是想讓在場的每個人聽見。
蕭仙子無助的朝陸敏看去,陸敏還在假裝不認識她。
陸幽冥在蕭仙子與陸敏之間來回看,直到歐陽春默默離開。他走向陸離,頭朝陸敏方向看去說道:“我們兄弟三人很久沒見,不如去前面富貴鄉坐坐。”
聽起來沒半點征求陸敏與蕭仙子意見的意思。陸敏與蕭仙子交換瞭下眼神。蕭仙子的意思是你覺著我們要去嗎?陸敏的意思是,見機行事。
陸幽冥走在前頭,陸敏與蕭仙子並排走著。蕭仙子一路拿眼看陸敏,期望他說些什麼。陸敏頭朝路邊扭著,表情專註,好似在挑剔一幅幅山水畫,嫌棄它們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意境。蕭仙子很想去用手拉住他或者叫住他。她沒這麼做,是為瞭配合陸敏。
遊羅與花兒波已經安全穿過仙人掌林,走進一間木屋子,外觀看起來很普通,進去以後卻是別有洞天,進門是一大片的開花的仙人掌,中間有一條雨花石鋪成的小路,道路不寬,剛好可令兩人並排行走。遊羅走路向來不安分,時不時就給仙人掌刺一下,每次仙人掌上的小花都會發出啾啾的聲音,待到遊羅停下來聽時,卻有是一副“我隻是一朵安靜的花”的樣子。
花兒波不知不覺走遠瞭,另一個木房子門從內打開,裡面傳來女子的聲音:“花公子,怎麼想到來我這?”
花兒波側身朝外,叫道:“遊羅快點。”
遊羅懵懂地抬起頭,柔和的陽光照在他臉上,形成一圈薄薄的光暈,配上原本俊俏的臉龐,更是有種陰柔之美。
也不知花兒波是故意如此,總之裡面的女子發出瞭一聲:“噢。”
接著又傳來女子整理衣服的聲音、挪動凳子的聲音,和小聲的抱怨。
假如裡面的女子是那種俏皮可愛的,我們可以這麼想,她被遊羅的美貌迷住瞭,想要起身來迎接他,卻因起得太快,衣服掛在瞭椅子上。從她住的房子,我們可以猜到她喜歡自然的東西,所以她很可能坐在一張藤椅上,上面還開著花,說明這椅子還活著,是一棵樹的某部分。
假如裡面的女子是那種蠻橫無理的,我們就不需要多想瞭,她必定是心情激動,導致對什麼事都不滿意。
遊羅吞咽瞭好些口水,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