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妖翻動個身子,把神龍禦和花兒波給震瞭下來,摔進瞭地下城堡。地下城堡幽暗恐怖,地板走起來吱吱響,時不時還有東西來回跑到,從腳下溜走。神龍禦眼睛亮出兩道光,照在地上,是一對一模一樣的圓圈,圓圈之中有兩點來回晃動。
神龍禦問花兒波:“你為什麼要下來,你師父不是在地窖裡嗎?怎麼要背叛師門瞭?”
花兒波說:“我有我的原因,但不能告訴你。”
神龍禦甩頭看向一邊,兩束光也跟著搖晃過去。
花兒波拉住他說:“停下,往回看看。”
神龍禦把頭往回扭瞭點,邊說:“怎麼瞭?”
花兒波繼續讓他過去點,然後拉住他的衣服,示意他停下來。
在一整面墻前,坐著個人,頭耷拉著,頭頂剛好碰到房頂,肚子上的三層肉特別明顯,隨著呼吸一顛一顛,上半身看似穿瞭馬甲,實際是肩膀到肚皮附近的毛發,上面還掛著些蜈蚣、蜘蛛之類的昆蟲。
神龍禦兩眼從上掃到下,說:“死瞭吧。”
花兒波指著那人的肚皮說:“還活著呢。”
神龍禦找到根棍子,朝神龍禦肚皮捅去,說:“你誰啊?在這幹嘛?”
花兒波亮出靈兒劍,護在神龍禦面前。
神龍禦手推開說:“沒事,他是人,貨真價實的人,沒半點妖氣,你別說你沒聞到?”
花兒波聞是聞出來瞭,可是沒道理,人怎麼會長那麼高,還能長時間不挪動,不應該早就死瞭嗎?
神龍禦見那巨人沒反應,雙目落在他背後的墻面說:“真是得來不費功夫啊。”
花兒波會意,手裡的劍一揮,劈開瞭那巨人身後的墻面,裡面是空心的,神龍禦的雙目照過去能看到將近一百米的地方是堵墻,光線搖晃瞭幾下,就註意到墻體旁邊是空的,看來是轉彎瞭。
神龍禦說:“看樣子,我們得進去瞭。”
花兒波回頭看瞭那巨人一眼說:“留他在那?”
神龍禦說:“不然呢?”
花兒波走在前面,神龍禦在後面,眼睛切換成微光。
花兒波有些驚訝,卻沒問什麼。
神龍禦在後面說:“可真刺激,你厲害不?”
花兒波說:“應該還行。”
轉彎時,花兒波先過去,神龍禦等他走瞭一段路,才跟上。隧道是長方形的,休整的很平整,且越走越寬敞。
神龍禦說:“你有沒有覺著我們在走下坡路啊?”
花兒波說:“拐彎後就開始瞭,我們走瞭不到二十分鐘,坡度不抖,應該在十五度之內,我們的時速在十公裡每小時以內,估算一下,我們已經到瞭地下700米左右。”
側耳能聽到水流聲,有水滴從墻面滲透出來。
花兒波貼著墻面聽瞭一會,說:“有嬉笑之聲,還有風聲。”
神龍禦:“看來我們要進城瞭。”
光是從鐵做的網格透進來,嬉鬧地聲音反而變得不清晰瞭,水聲變得越發大瞭。花兒波和神龍禦一起趴在網格上,朝外看去。
往下看是深淵,似乎有東西在黑暗中蠕動,往上看縱橫交錯的鐵橋,連接著四周的峭壁,峭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無數個,一時數不清,有些人影在橋上走來走去,由於光不是太明亮,所以看的不是太清楚。這偏黃的光是從橋上每隔一百米的小房子裡發出,裡面似乎有人在敲打什麼,一直有嗚嗚地聲響。在峭壁上有很多圍欄,在峭壁上形成無數個“田”字,用來連接上下左右的小房子。神龍禦摸著自己的臉頰說:“有水?”
花兒波說:“估計這堵墻旁邊就是類似水庫的地方,那些圍欄除瞭供人使用還有運輸水的作用。”
神龍禦一臉崇拜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花兒波手指一指,他們右方,有個小男孩,手裡拎著個石頭碗。小男孩一會把碗舉到嘴巴前,一會放下來挨著圍欄,來回好幾次後,把碗放在地上,進屋去瞭。
神龍禦:“他在喝水?喝得夠多的。”
花兒波說:“可能是碗的容量不大。”
神龍禦說:“看著挺大的。”
神龍禦忽然說道:“不是說下面是蜀妖嗎?看著不是人嗎?聞起來也是人的味道,就是和雪兒的問道有些不同,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能夜視的,屋子裡都不點燈,靠橋上那麼微弱的燈,根本看不清。”
花兒波貼著網格,想要看清楚深淵。
神龍禦說:“我們回去吧。”
花兒波說:“他們為什麼要生活在這裡?”
神龍禦說:“喜歡,樂意唄。”
花兒波聽到瞭奇怪的聲音說:“我看我們先回去吧。”
神龍禦嘀咕著說:“獨酌貌似也上去瞭。”
花兒波問神龍禦:“你和獨酌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神龍禦說:“不是我想感覺到,是他想給我感覺時我才能感覺到,他這是在炫耀自己比我厲害嗎?”
神龍禦不知怎麼說個不停,花兒波拉他走,他不走,死活拉著花兒波不放手。
無奈之下,花兒波隻得將手砍向神龍禦的腦後。神龍禦摸著腦後說:“再來一次,舒服。”
花兒波問道:“你有什麼弱點嗎?”
一般情況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或妖都不會吐露出自己弱點。神龍禦說瞭貼著花兒波的耳朵,含含含糊糊地說瞭。花兒波沒聽清楚,再問瞭一次。一張放大陌生的臉從神龍禦身上冒出,穿過網格對著外面一陣狂咬後,吼道:“給我出來。”
花兒波站在一邊,抓著網格,朝下看去,一面對那張臉說:“下去看看。”
那張臉怒目看瞭眼花兒波。
花兒波說:“主謀可能在下面。”
那張臉剛才看花兒波的樣子,分明是不認識他,但聽得他後面的話,似乎是覺著有理,刷一下往深淵而去,就見明黃的光慢慢變成一點,而且越來越小,但不至於看不見。
神龍禦暈倒在石洞裡,花兒波掐瞭掐他的人中。神龍禦沒醒,他又抬起手要扇他一巴掌。花兒波說:“你再不醒,我就打瞭。”
那張臉忽然出現在網格外,臉色發白,看起來就像一團即將消失的煙霧。
他說:“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