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瞭大門,是一條封閉走廊,上左右是玻璃下面是大理石,走廊的盡頭是另一棟房子,透過玻璃能看到更多的玻璃走廊,連接著一棟又一棟房子,房子兩側有玻璃柱子,柱子裡有忽上忽下或停在半空的白色盒子。
如畫跟在首領身後,女人A、B跟在如畫後面,眼睛盯著首領。如畫那雙眼睛就不一樣瞭,四處亂看。
在他們面前有一大片區域都是房子,高低不一,街道橫七豎八,但是看起來卻好像被廢棄瞭很久,植物長得十分茂盛,忽然幾頭鹿出現在街道上,如畫貼著玻璃指著鹿興奮地對首領說:“是梅花鹿,好可愛!”
說完這話,如畫離開玻璃,拉拉衣服,說:“最近我經常這樣,而且頻率越來越高瞭,你知道為什麼?”
首領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如畫繼續看。這幾頭鹿低頭吃瞭幾口草,沒一會它們就狂奔起來,顯然是受到瞭驚嚇。在如畫視線范圍內並沒有看到什麼有攻擊性的動物,地面忽然震動起來,能聽到某種巨型動物奔跑的聲音。
如畫走進玻璃墻,目不轉睛地盯著街道,一頭比鹿高處十幾倍的兩腳動物出現,胸前有一雙小手,樣子長得像打腫的鱷魚。如畫回頭看著首領,等待著他說點什麼。
首領微微笑著,手指著玻璃外,意思是叫如畫接著看。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還是看到瞭那些看似荒廢的房子裡有人影,而且越來越多,他們從屋子裡跑出,跑到大街上,密密麻麻,排著隊一個個走到那巨獸面前。如畫不由得心驚說:“他們怎麼沒拿武器,就上去瞭?”
巨獸停下腳步,一屁股坐下,頭耷拉下來。
如畫說:“它不會是他們的寵物吧。”
首領遞給如畫一個物件,旁邊的女人A告訴如畫如何使用,還說它是望遠鏡。
如畫透過望遠鏡清楚地看清瞭,站在街道人們,每個人臉上長沒長痣,她都看得很清楚。等到巨獸停下來後,人群自動排好隊,站在隊伍前頭的是個女人,穿得很鮮艷,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顏色都穿在身上,妝容很精致,頭上戴著一朵花。
如畫轉頭要與首領說話,餘光看到巨獸一口咬住瞭女人的腦袋,血濺滿地。如畫不可置信地趴在玻璃墻上,還沒反應過來,第二個男人就走瞭上去,這位裝得很隨便,一副剛睡醒地樣子,說瞭幾句話,就招瞭招手,巨獸就把他吃瞭。如畫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好似在作響,轉身撲倒首領懷裡,摟著他的腰。
如畫說:“嚇死我瞭,爸爸。”
女人A、B已經上前拉住瞭如畫的手,首領一抬手她們就退下瞭。首領摸瞭摸如畫的頭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派你過去嗎?”
如畫一把推開首領,尷尬地說:“我不知故意的,剛才她回來瞭?”
首領點點頭。
如畫有些不解說:“為什麼她會抱你,而你也沒推開她?”
首領說:“因為剛才是她,我的女兒。”
如畫蒙圈瞭,還沒問什麼。首領就說:“在這裡所有的女人都為我生過孩子,隻有他們有可能進入無明界,可惜到現在為止隻有你和她回來。”
如畫點點頭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把外面的人接進來,這樣他們就不會被巨獸吃掉啊?”
首領笑瞭笑說:“你以為我們是因為巨獸所以要離開明明界嗎?”
如畫說:“難道不是嗎?”
首領說:“巨獸我們隨便就能解決掉,可是人心解決不瞭,是他們要自殺。最開始,人們隻是抱怨生活得很無趣,每天除瞭上班就是吃飯睡覺,沒有一點個人時間,覺著活著無聊,後來不知道怎麼越來越多人覺著生活無聊,說不想做一個冷冰冰的螺絲釘,想要做有血有肉有心跳的人,他們用盡瞭各種辦法,炸毀某某大樓,搶劫銀行,隨意殺人,都沒用,內心地空無無聊沒法填補,心跳沒法加快,血液無法燃燒,一切還是平靜如水,最後他們隻能殺瞭自己,每一個自殺的人,臉上都會浮現出幸福的表情,於是大傢一個接一個走向瞭自殺的行列,這一行為逐漸成瞭世界性,引起瞭世界性的動亂,一切都失控瞭,越來越多人拋棄妻子走向自殺的道路,我隻好滿足那些要自殺之人的期望,把他們集中在一起,讓他們去死,原以為這樣就控制住瞭,秩序將重新恢復,誰知道這邊剛把成千上萬的屍體燒毀,後面又來瞭一批,這種自殺的欲望成瞭一種病,稱之為喪失。喪失瞭生的希望,為瞭全人類,我隻能將健康的人隔離起來,因為健康的人少,不健康的多,所以我們現在隻能生活在玻璃房子裡,切斷與外界的聯系,結果依舊沒用,喪失繼續在獵殺我們。”
如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轉頭去看玻璃外的殺戮,人已經減少一大半,巨獸忽然站瞭起來,打瞭個飽嗝。活下來的人驚呼起來,對著巨獸揮手,有人沖上去捶打巨獸,被巨獸一腳踹開,飛出幾米撞到墻壁摔倒在地一命呼嗚,其他人見此,瘋一般沖上去捶打巨獸,巨獸甩動著巨大的身軀,尾巴上的人率先給甩瞭出去,摔在地上沒一會爬起來繼續朝巨獸進攻。巨獸甩走一批人,又一批人撲上來,巨獸已經放棄甩動,腳一蹬,快速朝前跑去,被甩在身後的人們垂頭喪氣極瞭,不知道是誰朝誰扔瞭一塊石頭,兩個人就打瞭起來,很快就發展成群架。
首領揮揮手,女人A、B拿著對講機說瞭幾句話,就見一架飛機飛來,在他們上空盤旋,沒一會那些躁動的人就昏倒在地,飛機飛走後,幾輛救護車出現瞭。從車裡走下的醫生護士分為兩派,一派穿白色套裝,一派穿黑色套裝,白色套裝的負責檢查傷者,嚴重的會被帶回總部治療,黑色套裝的負責把屍體抬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