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少是狐妖,是狐貍修煉成的妖,自然繼承瞭狐貍的本性,一說是聰明,二說是狡詐,二者一褒一貶,但都體現出狐貍不是個傻瓜。最新更新來網,既然不是傻瓜,自然不會做傻瓜才做的事,由此我們可以貝少此舉必定是聰明的。
吸收掉海珠的妖力,轉化為自己的妖力,早先他怎麼沒想到呢?想自然是想到瞭,隻不過他有些沒把握。現在他有把握瞭,手握著冰夷的手,嘴輕啟說:“幫我。”
貝少很虛落,不是因為轉化珠也不是因為海珠,而是被冰封的時間過長,導致瞭身體的不適應,嘴張開一手指距離,要忍受的痛好比切開肌膚一樣,但要跟緩慢,時間就越長。
冰夷早就幫過貝少,也對他說瞭,可惜當時的他沒理解。看到貝少打算放心一試,冰夷起瞭疑心。貝少如果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成為仙瞭,是不是顯得他很心機。冰夷搖頭,手握住貝少地手,目的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讓他不至於被海珠的主人召喚過去。
冰夷願意為貝少如此付出,難道真是為瞭報答救命之恩,問題是在此之前冰夷就已說過恩已報,如今這般付出是為瞭什麼?
貝少偶爾露出的疑惑表情,給冰夷捕抓到。冰夷個頭比貝少高,與他面對面站著,看到的大多是貝少的額頭,要看到貝少完整的表情,就需要微微地低頭。牽引貝少的力量忽然加強,逼得冰夷腳成弓字,上半身前傾,將力量全部灌註到雙手。
眾所周知,草一旦被擠壓或直接踩踏就會出現綠汁,尤其在這種滑行狀況,綠汁會變成一條曲折的小路,好似毛筆字,大筆一揮,氣勢滂沱,寫不盡是離愁。
這條綠汁構成的小路,變成越發的曲折,層次感也十分的豐富,看起來像緞帶菜一樣,口感也一定很好,絲滑入口,香脆可口。
冰夷想自己是餓瞭,才會如此想,為瞭擺脫腦子揮之不去的緞帶菜,他抬起頭,剛好對上貝少的眼睛。他躲閃開,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拔腿就跑,不同的是他比兔子快,他不需要拔腿,他隻需要移開眼睛。這個動作如果不是剛好撞上瞭,是很難被發現,概率相當底。因為概率相當底,所以貝少才敢如此放肆。
冰夷看到的是貝少狐貍般的眼神,眼睛拉得很開,幾乎變成一條細縫,眼珠垂下,在細縫之間來回遊動。冰夷的眉毛很細,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兩條皺紋,在眉毛之下的眼睛是朝上翹,眼珠是藍灰色,看起來總是一副我很冷漠的樣子。
冰夷沒有立即指出貝少的不對勁,而是思考瞭一會,猜想那不過是他疲憊瞭。過去冰夷總愛把事情往壞處想,現在不同瞭,愛把事情往好處想,過分到能隨時把黑的看成白的。盡管如此,大部分人對冰夷的印象都不好,基本上不太願意搭理他,時間久瞭他也習慣瞭獨處。
很多人都會拿冰夷的眉毛說事,不過是背地裡偷偷說:“他那眉毛確定不是割出來的,實在嚇人,會不會每天夜裡他都要割一刀,到瞭白天才能……”
人傢背地裡說就是不想讓冰夷知道,如果冰夷不知道也就沒對冰夷造成什麼印象,聽到瞭多少都會影響到心情,令他沮喪幾秒鐘,也算是給他枯燥無味地生活添加瞭點興奮劑。
冰夷是順風耳,不過他很少告訴別人這一點,假使他告訴瞭被人,別人必定不會在他附近說他的壞話,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點應該怪冰夷本人。冰夷自己也是這麼認為,人或妖都是有權利說話的。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人,很大的快樂都是從嘴而來,用嘴說出想法,用嘴吃到美食,用嘴體會到愛。
冰夷不是太理解這個,在他看來嘴就該閉著,它生來就是上下緊閉,最好連吃飯都要張開。關於食物,冰夷成仙後就可以不進食,可是他還是喜歡吃些東西。每每冪妃看到瞭,都會笑他:“像個孩子一樣。”
關於綢緞帶的想象消失瞭,饑餓感也消失瞭,好似從未有過。貝少眼睛完全閉上瞭,他的身體透著藍光,因為運動而泛紅的皮膚恢復瞭原來的顏色。不難看出,貝少喜歡白色,他將自己的膚色調節成紙一樣白,喜歡的會說很漂亮,不喜歡地會說真可怕,也有喜歡卻不贊同的,比如昔媚,她手捏著貝少的手臂說:“你是不是又喝白水瞭?那東西不好。”
貝少總是笑嘻嘻地說:“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好,一切都是有毒的,隻不過看程度,會不會超出我們的承受范圍。”
關於昔媚,貝少對尹大音、歐陽希子等都沒說過太多,在她去細雨鎮的那段時間,他一次也沒提起過她,好似她與他並沒有太深的關系。歐陽希子偶爾提起昔媚,他會變現出一個老相識該有的關心,但不會多出一點,關於昔媚的談話就會很快結束,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出現在歐陽希子與貝少的談話中。
歐陽希子決定交代貝少去細雨鎮時,還在猶豫,猶豫這個狐妖會不會拼盡全力去救昔媚與尹大音。
海珠的力量,歐陽希子是知道的,運用的好,利大於弊,運用不好,可能會惹禍上身。歐陽希子對臨出門地貝少說:“你有沒有吸收海珠的妖力,除瞭給我之外?”
貝少回答說:“沒有。”
歐陽希子點點頭說:“那就好,海珠蘊含的妖力是無窮無盡,不是你目前能駕馭的,超出容量,容器很可能會爆炸,如果容器本身就破瞭,那麼就不存在爆炸一說瞭。”
貝少覺著頗有道理,此事距離他出門時間已經很近瞭,他拍瞭拍歐陽希子的肩膀說:“等我回來。”
歐陽希子的身體搖晃幾下,哀怨地說:“你能別用這麼大力嗎?想害死我啊?”由於聲音細小,貝少並沒有聽到,還回頭朝歐陽希子揮手,臉上滿是笑容。歐陽希子舉起手,配合著微笑,嘴巴卻輕輕動著說:“有什麼好笑,此去肯定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