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少身體放松下來,雙手已與冰夷分開,冰夷說瞭一句:“我走瞭。”
我不知道你有沒過這種感覺,明明上一秒我們還相談盛歡,下一秒對方就梨花帶雨,完全摸不著頭腦。如果有,你就能理解貝少的感受,他愣瞭幾秒,從腦子裡擠出一句話:“你剛才說什麼?”
時間很短,他問話的人,卻已走遠。
冰夷走瞭,貝少沒法去追,體內的海珠與轉化珠在高速運轉,外界的一點運動都可能會導致肉體爆炸。貝少仰望天空,想象自己是一隻小鳥,黑色的羽毛,額頭上有一點白,嘴很長,腳是黃色,翅膀展開,足有成人手臂那麼長,能感受到風的方向。他想自己好似變得不一樣瞭,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變成小鳥的他,看到瞭冰夷急速的步伐,他俯沖而下,停在冰夷肩膀上,沒開口問:“你那麼急要去哪?”
身為鳥的他就看到瞭凜海,身後還有五盒與喵妹,兩人相互扶持,腳步緩慢地走著,很快他們就消失瞭,凜海大聲喊著什麼,嘴長得很大,能看到舌面,深紅色,很耀眼。他別過頭,註意到這條路上,沒有見到蕭仙子。蕭仙子沒法行走,自然不可能自己走在路上,可也不可能獨自被留在冰屋,這不安全。
凜海對蕭仙子很在乎,確切的應該說他對蕭仙子體內的陸離很在乎,所以他絕對不會放任她一人。從這裡推出,蕭仙子被抓走瞭。
那麼,他忽然被海珠控制,是不是與此事有關?吸引走冰夷?冰夷為什麼會選他,而不是選蕭仙子。想到著,貝少居然得意起來,幾乎就要捂嘴笑出聲來。
冰夷回過頭,朝肩頭看瞭一眼,把貝少緊張地不知所措,隻好學鳥叫,一時間又想不起鳥怎麼叫,隱約記得是“嘰嘰嘰嘰”。於是他就反復重復“嘰”這個字,由於他還沒完全恢復說話,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鳥叫,倒像一隻會說話的鳥,正在學習中。
之前說過,冰夷隻看瞭一眼,然後就專心於奔跑,所以對這隻鳥的與眾不同,他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抖瞭抖肩膀。
在劇烈的震動下,貝少回到瞭自己的身體瞭,那隻鳥就展翅飛走瞭。
貝少這才意識到發生瞭什麼,嘴角上揚,臉上的毛孔都放大瞭,說明他真的很激動,如果他現在能動,他一定要舉起雙手雙腳,在空中跳躍翻滾。要說貝少為什麼那麼激動,因為隻有超脫瞭人界才能將意識才能隨意轉移,也就是說貝少現在是仙的級別。
記得前面寫過,這都是冰夷的功勞,隻是貝少沒發現而已。現在有瞭實質上的改變,他欣喜若狂,但是沒有感謝冰夷。
之前冰夷是幫貝少鋪好瞭仙路,現在轉化珠與海珠給瞭他足夠的妖力。個宇宙打破之後,貝少就好似內置瞭一個黑洞,需要源源不斷的妖力去填補,隻有填到一定的程度,讓黑洞爆裂,那就是神瞭。
聽起來是不是很棒,是不是覺得貝少好幸運,實際上這是有風險,不過貝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知道呢?因為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不知道瞭。因為知道這事的除瞭神以外就沒有誰瞭,也就是因為此,仙很多,成神的很少。我想你應該猜到瞭,很多仙都死在瞭這個階段,身體像個火爐,隨著溫度的升高,最終從內到外的爆炸瞭,變成比沙還細的微塵。
冰夷知道啊,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細細想來,一切決定都是貝少自己下的,與冰夷無關,而且他還盡最大的努力給與幫助。
還有一件事令貝少很驚喜,他能輕而易舉地發現敵人。漫漫無邊的草原上,走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仙。這個仙修煉瞭許多年,還是仙,原因很簡單,他不願做沒把握的事,更何況他曾經見識過一些不太美好的畫面。
貝少不能動,卻能變回狐貍的形態,匍匐在地上,草紛紛蓋在他身上,為他做掩護。那個仙人,絲毫沒被那些草給迷惑,已經走到瞭貝少面前,手一按,穿過幾層草,從貝少身邊擦肩而過。
貝少驚得出瞭一身冷汗,身子蜷縮成個球,仙人拔出自己的手,俯身看著貝少身上的草,腳朝前挪動瞭幾步,挨著貝少的毛發,腳朝後退瞭點。
仙人俯身撥開那些草,貝少閉著眼睛祈禱著前往別看到自己。
貝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草已經全部不見瞭,心裡十分沮喪,一時之間不是道該說什麼,但心情平復瞭許多,大方地睜開眼,別過頭去看仙人。仙人的臉就在他面前一手指處,鼻子在抽動,眼睛聚集在貝少的腹部。
貝少收腹挺胸,顯得胸脯很高。貝少註意到這點,就松開腹部,深吸瞭一口氣。仙人似乎感覺到瞭,臉面向貝少,手隨之伸瞭過來。貝少很像一躍走開,卻沒法動,隻微微挪動瞭一點,仙人的手剛好與他擦面而過。
仙人眉頭皺起,輕嘆一口氣,就站瞭起來,停留瞭一會,就離開瞭。
貝少沒明白怎麼回事,直到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睛前,才意識到原來他隱身瞭。
貝少的能力在逐漸開發,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很多驚喜,從目前來看貝少的能力都是防禦性的。
這個仙人就是耒,他是真心想要幫助瑯邪找到海珠,因此他有折回來,一腳踩在瞭貝少的狐貍尾巴上。貝少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耒欣喜的表情,決定瞭貝少的命運,隱身之術沒有瞭,他被掐住脖子拎起來。
耒反倒不是太高興地說:“你吸收瞭海珠的妖力?”
貝少茫然的點瞭點頭。
耒那雙大手抬起,放在貝少的頭上,眼睛下垂,看起來好似很同情貝少。介於他與貝少不熟,可以推測出他是想到瞭別的事,而且還與貝少有些關系。貝少嘗試揣摩瞭一下,就放棄瞭,因為這不重要,對他的現狀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