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禦一把抱住尹大音,手拍拍他的後背,嘴唇微微動瞭下,不知道說瞭些什麼。尹大音就如沒聽到一般,抬眼去看瑯邪。瑯邪揮手問道:“能抱抱你嗎?”
瑯邪抱住尹大音,吹著尹大音地耳朵問道:“你遇見真愛瞭?”
尹大音耳根通紅,剛想要說什麼,瑯邪就把他放開,手指放在他嘴上說:“我就問問,當娘的不都這樣,你不用回答,我也不想知道,還有以後別和其他人或妖說我是你娘,叫姐姐就好。”
小白上前,拉住尹大音的手,笑瞇瞇地說:“你就是我的侄子啊,我是你舅舅,叫舅舅。”
尹大音手搭在小白手上,小白驚恐地放開手說:“你幹嘛掐我。”
尹大音說:“我姐姐是這位,你是她弟弟,看樣子你應該比我還小,所以你應該叫我哥哥。”
花兒波呆坐在凳子上,凳子距離地面不高,雙手垂下能碰到地面,他就在地板上來回滑動,眼睛時不時看兩眼瑯邪。
尹大音走到花兒波面前,低聲問道:“怎麼樣?走?”
花兒波說:“你娘,你姐,她是不是住在西海?你問問她知道西方聖母嗎?”
尹大音說:“西方聖母又不是一定住在西海,你想太多瞭。”
神龍禦倚著門站,漂瞭眼尹大音說:“瑯邪就是西方聖母,應該說他們人魚就是西方聖母,這是個很無聊的誤傳。”
當年為保護瑯邪,神龍禦隨便編瞭個西方聖母的傳說。所以陸離要花兒波等來尋找的就是瑯邪咯,凜海知道她。
花兒波不明白為什麼要找瑯邪,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女,眼神天真,言行卻有些乖張,不像聖母一般的存在。
尹大音聽得花兒波這麼一說,徑直走到瑯邪面前。當時,瑯邪正在與小白說話,臉頰緋紅,眼睛一閃一閃,被尹大音一拉,就跌入他懷裡。畫面很美好,兩張美臉貼在一起,居然發現驚人的相似,看起來像不同時期的瑯邪。尹大音的臉更方,五官更開,臉皮沒有瑯邪的飽滿,簡單地說尹大音的身體年齡是大於瑯邪的。身為半妖,體內留有人類的血,尹大音雖然多年來外貌看似沒變,實際不過是變化的比較緩慢,但相較與瑯邪這種純正的妖來說還是快的。
小白臉湊瞭過來,挨著尹大音笑著說:“我咋覺著大哥應該叫姐姐叫妹妹才對。”
神龍禦眼神犀利地在尹大音與瑯邪臉上來回看,走上前拉開小白說:“先幹正事,你們說要去大陽帝國,有什麼計劃,耒?”
耒一直默默無語,好似身邊之事與他無關一般,樂看起來倒是很興奮,嘴唇一直在上下抖動,好似在碎碎念一般。
瑯邪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西方聖母,還嘲笑瞭一番這個名字,這說明她心情很好,不然肯定隻會說:“不知道。”隨帶還會罵上一句“聖母,聖你老母。”
如果是罵人的話,花兒波應該會默默走開,但是開玩笑的話,就代表還有一些機會。花兒波說:“那西海有沒有這類傳說?”
瑯邪挑眉大量瞭花兒波一番,問道:“你可以去西海看看,去人魚宮看看,阿婆秋活得比我長,她可能知道。”
花兒波來興趣瞭,多問瞭幾句,與瑯邪相談盛歡,還得到瞭瑯邪給予瞭避水珠。神龍禦路過看到他們聊天,事後問過瑯邪:“你什麼時候那麼熱心瞭?”
瑯邪天真無邪地笑瞭笑說:“我一向如此啊。”
神龍禦說:“反正我不信,你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有什麼目的?”
瑯邪走上前一步,手搭在神龍禦肩膀上,臉抬起,嘴唇幾乎是貼著神龍禦的下嘴唇,低聲說:“你最近變得很不信任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離開,我早就說過,我已經不是之前的瑯邪,現在的我是本來的我,你要是不喜歡瞭,可以走,雖然我傷心,但這是我的事。”
神龍禦眼睛一直盯著瑯邪,手放在瑯邪身後,遲遲沒有碰瑯邪。瑯邪一手推開神龍禦,轉身要走之前,回頭說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神龍禦直接回瞭一句:“你們不是給已經幫我找回瞭記憶嗎?”
瑯邪說:“結果呢,還是什麼都沒記起,就好像你是憑空出現的,而且一出現就是妖,就是仙,就是神,我想可能是因為沒有另一顆龍丹的原因吧,等找到瞭龍丹我們再試一次。”
一句話裡,神龍禦先是被打臉,然後被安慰,全給瑯邪做瞭。
神龍禦呆滯瞭一會,回想起過去說話耿直,時不時把他氣死的瑯邪,再對比現在的會說話瞭,可是隱約中還是很不放心。
啟程起去大陽帝國,不是用腳,是飛過去。子啊決定去大陽帝國的第二天,小白推開房門,伸瞭個懶腰,打著哈欠走出屋子,走到雲邊,頭朝下咳嗽瞭幾聲,咬瞭一口嘴邊的雲,咀嚼瞭幾下,吐出一口水,這是早上的漱口工序。小白的牙齒很白,這都要歸功與白雲,能快速清除牙齒污垢,是牙齒潔白靚麗,長期用白雲漱口還能有效改變牙周炎。此刻地小白嘴巴鼓鼓地,在你沒反應的時候,水噴瞭出來,直接擊中飛過的一隻鳥。
鳥兒估計內心是崩潰的,尖叫瞭一聲,我們可以理解成“鳥鳥的,真倒黴。”
鳥兒直接垂落,掉在一片緋紅中,起先能看到一個小黑點,然後黑點不見瞭,大概是落地之後變成瞭紅色,融進瞭大背景中,成為眾多中的一點。
陸幽冥應該很喜歡紅色,在將城墻變成紅色之後,全城的房屋也刷成瞭紅色,隻不過深淺不同,造成瞭錯落有致的景色,整個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外面深紅色,裡面粉紅色,一片的少女心。
小白沒有對鳥兒的傷害感到內疚,基本上就跟沒看到一半,眼裡心裡都被紅色占據瞭,深紅色,粉紅色等等。
嘴上嘀咕著:“不要告訴我這就是大陽帝國。”
耒不知從哪裡冒出說道:“看到瞭,大陽帝國到瞭。”
小白指著雲邊說:“你看到瞭,太嚇人瞭。”
耒說:“走吧,你姐已經下去瞭。”
小白問道:“你確認我也要下去,我能力不足,又年紀小,我姐沒交代讓我在這裡好好呆著,別亂走?”
最先下去的樂以及她的一眾跟班,之後是神龍禦帶著瑯邪,就在耒要跟著下去時,瑯邪回頭對著耒說:“你留下,等會小白醒瞭,把他踢下來,小小年紀就該好好鍛煉一下。”
耒本來想反對,隨後覺著自己沒資格,現在隻能拍拍小白的肩膀表示支持。
小白苦著臉說:“那他們有沒有說在哪裡等我?”
耒說:“你姐說瞭,任你想辦法,到瞭王宮集合。”
小白無奈地笑瞭笑說:“所以你也不和一塊?”
耒受命留在紫雲宮,其一是為瞭看守,其二是為瞭接應,紫雲宮除瞭能飛之外,還自帶瞭武器,比如忽然嚇一場暴雨,或者發射一些石塊等等,這都需要耒去收集原料。
小白眼睛閉上,雙手打開,風吹過,頭發飛起,衣服緊緊提著身體,將較好的身材顯露出來,腹肌沒有八塊,隻有四塊,說明他缺乏鍛煉,手臂纖細,再次說明他缺乏鍛煉,但是小白是人魚妖,用的不是蠻力,是妖力。
小白自我安慰瞭一番後,一躍而下,大有不成仁就成渣的決心。他跳下雲層,身子乘著風晃晃悠悠地往下落,他大吼著:“最討厭風瞭。”
小白嘴巴是半張開,目的是為瞭讓風入體內,這樣可以幫助他飛起來,這和在水裡生活是一樣的,隻不過這裡到處是風。風穿喉而入,沒有水的溫和,有的是如劍的鋒利,喉嚨不知道被劃破瞭幾次,也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說話。
小白越想越淒涼,為什麼他一定要張開嘴,讓風穿過自己,為什麼。答案自然是為瞭生存下去,為瞭不再落地時,摔成渣。
思考沒有結束,小白就躺在瞭灰白色的地面,臉上不斷有水滴下,手一摸才發現是血,味道很新鮮,還帶著餘溫。一支回收隊罵罵咧咧地走來,暴力地拉開他,有人在他站著的地方擺上瞭梯子,有人爬瞭上去,然後下來,整個過程他們顯得都很暴躁,所有的民眾都離得遠遠的,沒一會街道上就誰都沒有瞭。
小白也不見瞭,慌亂中有誰拉住瞭他的手,一路帶著他跑。小白當時看到瞭屋頂上小鳥的屍體,內心是驚恐的,如果不是小鳥的毛發,基本上看不出它是一隻鳥,緊緊地貼在屋頂上,看起來死的很不甘心。
這支回收隊的全稱是回歸自然收割罪惡守護隊,解釋起來還有點霸氣,聽起來有些熱血沸騰,可實際上就是一支業餘清理隊,專業打掃城市,保持城市整潔,絕對不能讓紅色受到一點污染,一定要保護它們的純潔。
說業餘清理隊,是因為在這支隊伍裡沒有誰會做清理工作,因此每一次的清理運作都變得異常可怕,經常把圍觀的百姓嚇到,甚至傷及無辜。第一次,有一隻貓掛在瞭屋頂,他們負責把它弄下來,很簡單的事,爬上屋頂,把它抓下來就行瞭,可是他們不這麼做,用的是個網綁在一根很長很長的竹子上,竹子是從路人手裡征來的。
竹子一頭本系著繩子,繩子上有一根鉤子。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竹子很細很細,由上到下越來越細,握住手裡搖搖欲墜,系上網後,直接聽得一聲啪,把四周的百姓都驚嚇到瞭。回收隊倒很鎮定,回頭對著百姓做瞭個小聲的動作,手指豎在鼻梁附近,這是融合後半妖的一些特點。
按說半妖在腦子上可能出瞭問題,身體上應該變得強悍許多,跳上屋頂什麼應該不會太難,甚至可能可以發射遠遠發射些什麼,一舉把貓打下。
那隻貓脖子上掛有一個牌子,牌子是金色,刻著留妃的標志——一隻貓。
意思就是,這貓隻能活捉,不能受到半點傷害。再來就是半妖們被禁止在城內使用法術,意思就是你有瞭能力,在城裡還是隻能做個普通人,這點上有點強人所難。不過他們不是人,是半妖,半人半妖,有優點也有弱點,而且很明顯,動輒就能喪命。
大陽帝國有三個規則:一、城內不得使用任何法術;二、不得傷害任何紅色;三、見到陌生人一定要前往正密報告。
正密一個之前虛構的存在,現在真實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對尹大音的懷念。
歐陽希子沒有回到楊花國,在院子徘徊渡步,院子外傳來腳步聲,她迫不及待地沖瞭出去,迎面撞到陸幽冥。陸幽冥沒有躲,扶住她,問道:“怎麼樣?”
歐陽希子說:“我沒辦法,你自己去看看吧。”
沒有辦法,歐陽希子是咬著嘴唇說出來的。
蕭仙子躺在床上,床單是白色,上面有粉色的花朵,看起來很庸俗,與屋子的典雅很不配。房子是歐陽希子佈置的,床單是陸幽冥鋪的。歐陽希子坐在床邊,看著陸幽冥認真仔細的鋪床,膝蓋上放著凌亂的寶藍色的床單。再次之前歐陽希子已經說瞭:“不合適。”
陸幽冥卻執意要,歐陽希子一直在搖頭。陸幽冥叫瞭綠丫頭帶她下去,她拒絕瞭說:“我就在這裡看著,看著床單怎麼毀瞭我的……”
綠丫頭拉拉歐陽希子手,想要拿走寶藍色的床單與被套。歐陽希子沒有反應,綠丫頭隻得默默退出,小聲與紅芙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有點怪。”
紅芙探頭看瞭一眼說:“說不清。”
蕭仙子來時,一尊冰像,把綠丫頭給嚇得險些失手把一盆水潑在她身上,好在陸幽冥眼疾手快抓住瞭,另一隻手給瞭綠丫頭一巴掌,響聲好似驚動到瞭蕭仙子,冰包裹著的臉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