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們,雲千落被打暈送走的事情,憐兒她是不是都知道瞭?”不知為什麼,沐清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卻是異常的緊張。
瞧著憐兒剛才對他愛搭不理的反應,他就已經猜的出七八分。小師妹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她如今這樣,肯定是知道瞭什麼,所以才不願回答他的問題。
而他面前的這兩個笨蛋,是跟著他的小師妹一起回來的。若是問他們,肯定能打聽出來有用的線索。
所以他這才把這倆笨蛋給叫瞭過來。就是想從他們倆的嘴裡知道整件事情發生的緣由。
兩個黑衣人暗衛沒想到沐清風問的是這個。真是快要嚇死他們倆瞭。憐兒姑娘吩咐他倆做的事情,說實話,他們倆心裡還沒準備好呢。
要是沐清風這會兒問他們倆,他們一緊張,直接露餡瞭怎麼辦?憐兒姑娘還不得殺瞭他們?
雖然他們也知道,出來混不是容易的。可是他們倆也不想這麼早就把小命給丟瞭。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還沒有成傢呢。
聽到沐清風這般詢問,大殿下面的兩人互相對視瞭一眼,接著便異口同聲:“回主子。憐兒姑娘她確實知道瞭。是屬下辦事不力,還望主子責罰。”
確實是他們倆太大意瞭,才讓雲千落那個女人鉆瞭空子。他們確實沒想到雲千落那個女人竟然那麼狡猾。趁他們熟睡之際竟然自己割斷繩子逃跑。
聽他們倆這樣說,沐清風原本很清醒的腦袋瞬間便被搞糊塗瞭。他頓瞭頓,便接著繼續問道:“到底發生瞭何事?還有,雲千落那個女人送走瞭麼?”
盡管此時,兩個黑衣人暗衛說話吞吞吐吐。但畢竟剛才進來的時候沐清風已經警告過他倆瞭。
他們倆此時才有些害怕起來。兩人不停的推推搡搡,誰都不願意開口說。
瞧著面前的這兩個笨蛋你推我讓的樣子,沐清風真的恨不得立馬過去給他倆一人一腳。這兩個笨蛋,誠心是想急死他。
“還不快說?”此時此刻,沐清風是真的著急瞭。所以他才這般不顧形象的大吼道。
兩個黑衣人暗衛聽見這個聲音,哆哆嗦嗦的向前一步,顫抖著雙腿立馬便跪瞭下來。
“主子饒命啊。小的……小的就如實說吧。”一個黑衣人暗衛實在是受不瞭眼前的這個氣氛,冷的他渾身上下都快要結冰。
雖說沐清風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他制服他們兩個小廝那可是綽綽有餘。畢竟沐清風現在是他們兩個的主子,他們也隻好老實交代。
“主子,是這樣的。”旁邊的一個黑衣人見他開口,自己便識相的悄悄躲遠瞭。既然他願意開口,那就沒自己什麼事瞭,他還是先逃為妙。
不然一會兒主子發火,他可不想被無辜殃及。
待旁邊的黑衣人暗衛悄悄的挪到沐清風幾乎不太註意的到的地方,跪在大殿中央的黑衣人暗衛便開口說話瞭。
“就在前幾天,我們倆將雲千落那個女人送到城外十幾裡遠的地方。那時天色已晚,我們倆便在一所破廟裡歇下瞭。誰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雲千落那個女人就……就跑的不見蹤影瞭。”
“小的找瞭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之後便在路上遇到瞭憐兒姑娘。憐兒姑娘她問小的有何事,小的並不敢欺瞞她,所以就……就實話實說瞭。”
黑衣人暗衛故意將他們找到雲千落,之後她被憐兒姑娘所傷,又自己跳崖的事情故意省略瞭。
因為他們倆答應憐兒姑娘絕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而且,他們倆也不敢那麼做,畢竟憐兒姑娘的手段他們倆可是清楚的很。
“你所說的……可都屬實?”沐清風端坐在椅子上,疑惑的鷹眸瞧著跪在殿下的黑衣人暗衛。
他總覺得,他面前的這個黑衣人暗衛似乎有什麼事隱瞞於他。每次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略有些刻意的躲躲閃閃。讓他看瞭很不舒服。
黑衣人暗衛心底自然知道,沐清風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是不相信他。他暗暗的猜想著,該不會是沐清風開始懷疑到他瞭吧?
不管眼前情況到底如何,他都應該繼續撐下去才行。不然的話,他怕是這次真的沒命逃跑瞭。
黑衣人暗衛聽沐清風這樣問,立馬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的那可是無比的坦誠:“主子,你可要相信小的。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啊。”
沐清風漆黑的眸裡泛著微光,依舊狐疑的瞧著他。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會欺騙他才是。
“我就暫時相信你一次。起來吧。”沐清風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輕啜瞭一口,沖著殿下的黑衣人暗衛悠悠的說道。
既然雲千落那個女人現在沒瞭蹤影,相信師父是不會怪他的。而且,憐兒也拿他沒辦法不是?
現在他的計劃已經成功瞭一半。隻要雲千落那個女人不死,東方逸辰是肯定不會放棄她的。那這樣說來,他就更有機會去接近他的小師妹瞭不是?
隻要東方逸辰不再回冥淵宮,那就沒人再跟他搶他的小師妹。他沐清風是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的小師妹!沐清風漆黑的眸裡竟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
黑衣人暗衛聽到沐清風讓自己起來。他猶豫瞭片刻,立馬連滾打爬的站起來。迅速移到瞭另一個的黑衣人暗衛旁邊。
他有些心驚膽戰的摸瞭摸自己的胸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剛才幸好他機智,萬一說漏嘴。恐怕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瞭。
“你們倆先下去吧。”沐清風不耐煩的沖著大殿下面站著的兩個黑衣人暗衛擺瞭擺手,示意他們倆退下。
而他,便覺得真有必要去跟他的小師妹好好談談瞭。
冥淵宮的西南角。就是上官憐兒所住的地方:暮晚閣。要說起這個名字,它可是上官憐兒取的。
她最喜歡看夏天的夕陽西下,彩霞滿天。那種漫天的橘紅色染透瞭西方的半邊天,夕陽卻被鍍上瞭一層金色,恍若人間仙境般美麗絢爛。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是上官憐兒她從小最喜歡的一句詩。小時候的她也曾夢想過,此生若是能有一人陪她看晨曦初升,夕陽西下。她這輩子也算是滿足瞭。
可她多麼希望,那個人就是她的逸辰哥哥。可是如今卻才發現。
逸辰哥哥對她,完全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的。他甚至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一切隻不過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瞭。
上官憐兒坐在院子裡,望著夕陽的餘暉灑在樹梢上,橘紅色的太陽被高大粗壯的枝丫分成瞭兩個大大的半圓。
西方的天際透漏著一抹橘紅,若潑墨畫般紅的耀眼。她清秀的小臉上卻再也看不見欣喜,卻而代之的隻不過是一些惆悵加漠然罷瞭。
沐清風便是趁著上官憐兒這般發呆之際進來的。不知是他走路的腳步聲音太輕,還是上官憐兒想的太入神,以至於沐清風此時就站在她的旁邊,她都沒有發覺。
“小師妹,你這是怎麼瞭?心情不好可以跟你師兄我說嘛,放心,我定會幫你的。”沐清風瞧著上官憐兒黯然皺著眉頭的樣子,他的心裡竟劃過瞭一絲心痛。
無奈聽他的毒舌早已聽習慣的上官憐兒,便覺得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特別的惹人厭煩。
她回過神兒,抬頭,沒好氣的白瞭他一眼:“你來幹嘛?要是沒事還是請回吧,我要休息瞭。”
上官憐兒覺得,她現在對沐清風卻是越來越討厭瞭。先不說他整天像個跟屁蟲一樣,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就拿這幾天的事來說吧,她上官憐兒打死都不相信雲千落那個女人會自己從那麼隱秘的地牢中逃出來?她雲千落至少在她上官憐兒看來,她還沒有那個本事!
所以她就隱隱的覺得,此事肯定不簡單。那個隱秘的地牢,就隻有她上官憐兒,大個子黑衣人和結巴知道。就連她的師父和逸辰哥哥都不知道。
她便暗暗的料想,雲千落逃跑這件事定是與沐清風脫不瞭幹系。本來她想將雲千落抓回來,親自質問他的。
可是一想到雲千落那個女人竟然自己跳崖瞭。她就一肚子火氣。罷瞭罷瞭,她可不想將雲千落跳崖的這件事告訴沐清風。
誰知道沐清風這個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這幾天她的逸辰哥哥就要回來瞭。萬一此事若是被他知道,怕是逸辰哥哥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她瞭吧?
不過上官憐兒的這句逐客令,卻成功的氣的沐清風的七竅生煙。“憐兒,你究竟怎麼瞭?你倒是說話啊!”
沐清風沖著上官憐兒詢問道。從憐兒她這次回來,他就總覺得她怪怪的。
自己跟她說話她也不理,如今對著他卻更是這種冷淡的要死的態度。他沐清風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會被此逼瘋瞭的。
“我真的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上官憐兒絲毫不理會沐清風詫異的表情,她說完瞭這句話,就轉身回屋,關上瞭門。
這下終於輪到沐清風傻眼瞭。他站在原地,卻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瞭什麼?難道說,他又惹小師妹生氣瞭?
可他沒說錯什麼,更沒做錯什麼?小師妹她到底為何事這般生氣?無奈,此刻的沐清風正在自我反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