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沐清風並未從上官憐兒嘴裡打聽到什麼。可是,她已經承認她確實見過雲千落不假。可就是因為上官憐兒含糊不清的回答,才讓東方逸辰更加的苦惱。
就在剛才,他們倆人的對話他已經全部聽到。如此這般瞧來,他隱隱的覺得,事實恐怕沒有他猜想的那麼簡單。
聽無心所言。他原本以為此事定然是跟沐清風有所聯系。可是如今卻將憐兒牽扯進來,他不知道這樣究竟是好是壞?而且瞧憐兒剛才的態度,她似乎很怨恨落兒?
落兒的性格他也熟悉。雖說她整天不安分的東跑西跑,甚至還有點兒刁蠻。可是她又怎麼會跟憐兒起沖突?這實在讓他百般不解。不行,他今天定要問清楚不可。
上官憐兒此時正惆悵的一手撐額,趴在桌子上。一副蔫蔫的樣子。眼神兒都無比空洞瞭些。東方逸辰剛踏進房門,她一眼瞧見他,便‘騰’的站瞭起來。
她此時真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當然她也隻能想想而已。上官憐兒低頭,尷尬的笑瞭笑。吐瞭吐舌頭:“逸辰哥哥,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官憐兒自然不知道東方逸辰如此快的就趕回瞭冥淵宮。她在震驚欣喜之餘還有些略微的擔心。
而且,她心裡有絲不好的預感。剛剛她與沐清風所說的話,逸辰哥哥他不會都聽到瞭吧?
東方逸辰絲毫不顧及上官憐兒心裡所想的。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落兒她失憶受傷,是否真的跟憐兒和沐清風有關?
“逸辰哥哥。你這大老遠的趕回來也累瞭吧,快坐下喝杯茶吧。”上官憐兒笑笑,拿起桌上的茶壺便為東方逸辰倒瞭杯茶,便順手遞給他。
東方逸辰接過去,並未喝一口。而是將茶杯放在瞭桌子上。他挑眉,望著上官憐兒,清淺的眉眼間滿是疑惑:“憐兒,你剛才跟沐清風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憐兒若是不願意告訴他,他根本卻是半分也打聽不出來的。可是落兒受傷這件事,始終是纏繞在他心頭的一個死結,若是解不開他也不會安心的。
上官憐兒沒想到,她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瞭。頓時她的心便突然的一沉,好似沉到瞭谷底。
“逸辰哥哥,你說什麼?什麼是不是真的?”上官憐兒臉色有些不蒼白。她轉身,兩手緊握,聲音似乎都有些顫抖。
東方逸辰卻把她的反應全部盡收眼底。自小她便同憐兒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對於憐兒的脾氣性格也是十分瞭解的。
她生氣時,不安時,傷心時的小動作。他都一一清楚的記在腦子裡,印在心裡,無論如何都抹不去。
就比如她做瞭錯事,想要撒謊的時候。目光卻總是來回不定的躲閃著,也會焦急的捏著自己的手指。而且,她總喜歡背過身去,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憐兒。你說你見過落兒,究竟發生瞭何事?”東方逸辰滿心焦急。一想到落兒受那麼嚴重的傷,而且此時此刻已經再次失憶。他的心裡就異常的難過不安。
他曾經那麼信誓旦旦的說過,自己會保護落兒一生一世。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兒傷害。可是,他卻有哪次正真的做到過?
他給她的,不是幸福,而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悲傷罷瞭。
當師父知道他喜歡雲千落的那一刻,哀嘆之餘也曾勸過他說:既然自己給不瞭落兒想要的幸福,那就放手讓她自己去尋找吧。
可是,他又怎麼能甘心?他獨自一人忍受孤獨和相思之苦,辛辛苦苦等瞭他心愛的姑娘十一年。
如今卻終於等到瞭她。雖然她已嫁為*。可是他知道,那並不是她自願的。隻要她想要的,他都願意送給他,哪怕是這天下。
可是,他知道。落兒她至始至終都沒有過這種想法。她那麼單純善良,調皮可愛。就像一朵潔白無瑕的白玉般,沾染不瞭半分的世俗的氣息。
這也就是他這麼多年來喜歡她,並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所以他並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然而東方逸辰卻並未曾註意到他對雲千落親昵的稱呼,讓上官憐兒聽瞭卻是分外的刺耳。
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喜歡的男子,卻在自己的面前,叫著別的女子的名字。她又怎麼能不傷心?
上官憐兒斂瞭斂眉。她望著東方逸辰那清淺的眉眼,平靜的說道:“逸辰哥哥。我是見過雲千落不假。可是我也是偶然在京城的郊外瞧見她的。”
“當時,她好像被兩個黑衣人追殺。我也隻是瞧見瞭那位女子的背影特別像她,因為距離遠也沒有瞧清楚。”
“然後就遇到瞭沐清風的這兩個笨蛋手下。”上官憐兒垂眸,無奈的嘆瞭口氣。好像自己真的遇到瞭什麼倒黴的事情一樣。
“結果他們倆說是雲千落逃跑瞭。沐清風便派他們倆出來將她抓回去的。”上官憐兒微微松瞭一口氣。
她這樣說就是料定逸辰哥哥他並不能查出來什麼的。那兩個笨蛋,她早己經警告過他們倆瞭。若是他們倆還想活命的話,是沒那個膽子敢出賣她的。所以,對此,她還並不是太過於擔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東方逸辰依舊不死心的問道。按理說,憐兒應該沒理由要騙他才是。
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憐兒的表情,定是有事瞞著他。她若是不想說,他也問不出來不是?
東方逸辰覺得,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如同籠罩在一個巨大的迷霧之中。什麼也瞧不清楚,也查不出來。
怨隻怨,當時望情崖邊人跡罕至,又加上月黑風高夜。除瞭上官憐兒和兩個黑衣人暗衛之外,根本就別無他人。若是想第一時間內快速的查出來,確實有些癡人說夢罷瞭。
上官憐兒聽到東方逸辰這樣問,原本懸著的心再一次的跳到瞭嗓子眼兒。“逸辰哥哥,我說的當然是真的瞭。這是事實,那兩個黑衣人都可以作證的。”上官憐兒信誓旦旦的說道。
畢竟東方逸辰作為太子,心思卻還是極其縝密的。他不會因為上官憐兒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她。憐兒她說的話,他還要去好好查查不可。
東方逸辰起身,瞧著她,說道:“憐兒,你也累瞭。先歇息吧。我還有事就先走瞭。”
“逸辰哥哥……”上官憐兒急忙跑過去,拉著東方逸辰的衣袖角,一臉委屈的樣子,眼神兒滿是依依不舍。
“逸辰哥哥,你不要那麼著急走好不好?”上官憐兒撅著小嘴道。論撒嬌的功夫,林媚兒和沈月冰在上官憐兒面前,那就是分分鐘失敗的結局。
所以說如果林媚兒是那種綠茶婊,那上官憐兒就是一朵非常正宗的白蓮花。都說女人是最可怕的動物,上官憐兒卻充分的證明瞭這一點兒。
她要是嫉妒起來,那漫天的仇恨,是恨不得讓別人屍骨無存。若是撒嬌賣萌,那可真的讓別人以為她是一個清純的女子。所以她這朵白蓮花,那可真是當之無愧。
東方逸辰才回到冥淵宮中,還未來的及停歇一時半刻,便趕到瞭上官憐兒這兒。結果卻是什麼重要的線索都沒有打聽出來,他心裡暗暗的還是略有些失望。
他伸手拂掉上官憐兒拉著他衣袖的玉手,淡淡的道:“憐兒,回去吧。”兩人此時站在門外,午後的太陽有些炙熱,曬得人一臉汗水,略微有些暈乎乎。
沈冥就站在東方逸辰不遠處,他瞧著上官憐兒的樣子,略微有些羞紅瞭臉。他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摸著鼻子。
東方逸辰抬眸,瞧瞭上官憐兒一眼,便自顧自的帶著沈冥離去瞭。
隻留下上官憐兒一個人站在原地。她悵然的目光有些呆愣。逸辰哥哥,至始至終都未曾喜歡過她而已。
可是她不會甘心的。就算雲千落這個女人她已經消失瞭,她也絕不會允許一個不存在的人呆在逸辰哥哥的心裡,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她絕不會允許雲千落這個女人毀瞭逸辰哥哥的一生。
“來人!”上官憐兒沖著院內叫瞭一聲。片刻結巴和大個子黑衣人便從不遠處跑瞭過來。
他倆狗腿子般的跑到上官憐兒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隻要上官憐兒每次叫他們,肯定是會發生什麼事的。不過,說實話,他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每次憐兒姑娘都交給他們倆難度系數那麼大的任務,憑他們倆的能力,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們倆,去給我跟著逸辰哥哥。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事情。”上官憐兒盯著不遠處,頭也不回的說道。
逸辰哥哥突然向她打聽雲千落的消息,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她必須要清楚,難道說逸辰哥哥都開始懷疑到她的身上瞭?
結巴和大個子黑衣人此時此刻卻是緊張的直冒冷汗。什麼?他倆沒聽錯吧?憐兒姑娘她……她竟然要派他們倆去跟蹤東方逸辰?
“憐兒姑娘,這……這不行吧?”說實話,他倆還沒活夠,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給丟瞭。所以隻好哼哼唧唧的拒絕著。
“廢什麼話?還不快去!”上官憐兒略微有點怒氣瞭。這兩個笨蛋,真是什麼事都幹不好,如此還要他們留在冥淵宮有何用處?上官憐兒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結巴和大個子黑衣人在上官憐兒嚴厲的目光註視下,不得以終於妥協瞭。他倆委屈的低頭,異口同聲的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