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簡直想要抱著娘娘轉圈圈“奴婢就知道娘娘人美心也善沒關系,盡人事,聽天命嘛奴婢明天就去把他接來”
太好瞭,哪怕不能成為侍讀,能來榮華宮當值也不錯。
有娘娘這樣的好主子,崽崽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也不會遇到什麼壞人,最重要的,他可以終於跟其他孩子一樣,幹幹凈凈的長大。
至於小舞她相信,以後也總會有辦法出來的
將撒歡的團子們趕出去,蘇小酒哼著小曲兒,撅著屁股將樹屋擦的幹幹凈凈,鋪上一層軟墊,又將裡面專門給團子們打造的兒童桌椅擺放整齊,這才滿意的擦瞭把汗,重新招呼團子們排著隊進門。
“都把鞋子放在門口的鞋櫃裡擺好哦我們先來個餐前小故事,然後就要開飯啦”
“哦好耶”
“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沉香救母的故事”
樹屋裡面寬敞又明亮,坐在窗口,還能一覽禦花園中的景象,實在是個怡人的好地方。
墨鴻見榮妃沒上來,趴在窗戶上甜甜的喊道“榮母妃,你跟張嬤嬤也上來吧這裡面好好玩呀”
張姑姑笑道“五公主以後肯定是個孝順的孩子,每次有好東西都知道想著娘娘。”
榮妃一把揪過又要逃走的允兒,道“這就是本宮喜歡她的地方,不諳世事,與人為善,隻願她能一直保持這赤子之心才好。”
仰頭看向那圓嘟嘟的小臉,榮妃笑得明媚“母妃怕高高,就不上去啦,鴻兒要註意安全哦。”
看著墨鴻,蘇小酒又想起一事,從窗口探出頭道“對瞭娘娘,咱們宮裡有沒有專門的畫師奴婢想請人繪些圖冊。”
這裡的故事書都隻有字,讀起來太枯燥瞭,偶有幾本有圖的,也都是些簡單的黑白水墨,十分沒意思。
她準備做些現代的彩色繪本給團子們看,可惜工程浩大,隻憑她自己恐怕要畫到猴年馬月。
而且卡通繪畫跟國畫有很大不同,因此即便精通水墨而太過呆板的畫師也不行。
“怎麼,話本子不夠你看的,還要畫成圖”
“娘娘,不是給我,是給小殿下們”
見蘇小酒噘嘴,榮妃不再逗她,沉吟道“以前是有的,但近幾年國庫空虛,皇上開源節流,撤瞭許多閑職,如今大抵隻有帝後禦用的畫師在瞭。”
蘇小酒有些失望,既然是帝後禦用,那她連想都不用想瞭。
“不過你若需要,本宮問問皇上便是,不過是借來用用,應也沒什麼難的。”
“姐姐要畫什麼正好我今日無事,若不嫌棄,弟弟倒是可以代勞。”
“澄兒你怎來瞭”
榮妃目露驚喜,看著已經走到近旁的白衣男子,“你怎的來禦花園瞭可是皇上也在”
陸澄在禦前當差,但經常會出去為元和帝跑腿,像今日這樣一身常服在宮裡逛蕩卻是少見。
不動聲色望一眼唰就縮回小腦袋的某人,陸澄俯身抱起正在榮妃懷裡掙紮著去摳小石子的奶娃“皇上今日召瞭我和蕭景、十七一起論事,就在前面涼亭,我來的早,聽到這邊有孩子的嬉笑聲,便過來瞧瞧。”
說罷再次看向樹屋,狀似無意道“這些樹屋倒是有趣,是姐姐命人做的嗎”
“還不是蘇丫頭,做出來哄孩子玩的。”
陸澄垂眸“蘇姑娘心思玲瓏,難怪得姐姐重用。”
允兒對突然出現的人很感興趣,盯著陸澄的臉,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啪的一下,伸出兩隻手拍在瞭他的俊臉上,許是手感太過順滑,胖手手竟然瞬間變掌為爪,沿著他的臉頰就抓瞭下去。
看著弟弟無辜的表情和臉上的紅印子,榮妃忙將小團子接過去,往犯罪的小手上拍瞭兩下“寶寶不乖哦,怎麼可以打舅舅”
“嗚哇嗚哇”
允兒嘴裡不停嘟囔,對忽然被抱開很是不滿。
陸澄忙又將他抱回懷裡,笑道“沒關系,允兒這是喜歡舅舅呢,對不對”
允兒開心大笑,抱住他啃瞭起來,口水蹭的滿臉都是。
春末及時遞上帕子,陸澄接過在臉上擦瞭擦,道“多謝姑娘的手帕,改日洗幹凈,在下讓人給你送回來。”
“不、不用,奴婢自己洗就好”
扭捏的接過帕子,春末紅著臉重新收到懷裡,繼續擺放膳食去瞭。
“你方才說皇上要找十七議事,莫不是開玩笑”
“弟弟也不知,估計是覺得他年紀不小,不想再讓他繼續荒廢瞭吧。”
握著兒子蠢蠢欲動的小胖手,榮妃表示理解。
十七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自先帝在位時便極盡寵愛,太後更是看的眼珠子一樣,皇上即位時他才不過垂髫,長大後生性灑脫不羈,一年中幾乎有大半在外遊山玩水,若無召見,恨不得過年都不回來。
眼看歲及弱冠,卻不娶妻,不納妾,也不要封號和封地,成瞭太後心中的老大難。
元和帝也是愁得掉頭發,他們一母同胞,而且年齡相差又大,對這個幺弟基本是有求必應,寵溺有加。
隻是這傢夥也委實不著調,三不五時就拍拍屁股離宮出走,惹得太後不住埋怨皇上,嫌他沒給十七安排正事,所以才養成他一副遊手好閑的紈絝做派。
對此元和帝也是冤枉之極。
他曾幾次三番給十七委派職務,卻皆被這混賬給花式拒絕,並揚言要當一輩子的富貴米蟲,幾乎成為朝堂笑柄。
本尊卻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反以為榮,越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再看陸澄和蕭景,他們與十七年紀相仿,幾乎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都已獨當一面,為他分擔不少朝事,十七卻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他想起來就牙根子直癢癢。
最近好不容易用太後身體欠安當幌子將人誆瞭回來,是以元和帝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麼也要將他留下。
之所以讓陸澄和蕭景一起過來,一來是做說客,二是預備著到時候軟的不好使,就直接把人扣住,不信這小子還能插翅飛瞭不成
蘇小酒在樹屋裡擦著書架,聽到陸澄竟有閑心與娘娘嘮起瞭傢常,不禁有些著急,半天瞭還不走,難道禦前侍衛很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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