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片混亂,她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忙把槍收好,去將榮妃扶到一旁。
侯爺終於帶著人來瞭,這裡已經不需要她出手。
果然勇毅侯就像千千萬萬普通的父親一樣,看到女婿敢對女兒動手,心態早就炸裂,拳腳雨點一樣砸在瞭元和帝身上臉上,口中還不斷咒罵“老子弄死你個姓墨的敢動我閨女,看我不把你龍椅砍翻你個小兔崽子,不看誰把你扶上位,翅膀硬瞭就敢翻臉不認人”
元和帝當眾被揍,頓覺受到莫大侮辱,終於也揮起拳頭。
“朕何時打她瞭你怎麼不說自己閨女囂張跋扈,連朕都不放在眼中都是你個糟老頭子,從小慣得她無法無天,如今竟藐視皇權,朕等會就將她打入冷宮,一輩子別想出來”
“你敢再說一句你娘對著老子都不敢這麼橫今日不揍得你滿地找牙,你不知誰是老丈人”
皇後邊躲著王院判的拐杖,聞言不滿的插嘴道“陸祺不過是妾,你算哪門子的丈人”
元和帝與陸侯一同轉頭“閉嘴”
兩人連自己會功夫也忘瞭,如市井混混般扭打在一起,場中一片混亂,沒多時,陸澄跟蕭景也一並趕來,見到這局面,頓時有些無語。
蘇小酒眼睛一亮,忙跑到蕭景身邊,小手指著元和帝告狀“他剛才想打我”
元和帝睜眼說瞎話你最行
待看清來人是蕭景,也呼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
就見蕭景震怒的看著蘇小酒臉上的血漬道“你受傷瞭誰做的”
手中佩劍出鞘,目光如電般射向元和帝。
元和帝怒火攻心“連你也要背叛朕”
“這不是我的血,是不小心漸到的。”
蕭景目光軟下來,無視元和帝瞪的滿眼血絲,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傷口,才蹙眉道“發生瞭何事怎麼這樣亂”
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蘇小酒便撿著重要的說瞭“帝後聯手設局,誣陷我們娘娘毒害沐清兒,還將春末跟張姑姑打傷瞭。”
整件事看似因沐清兒而起,但現在她被一個人扔在內室,根本沒人管瞭,此刻都不知是死是活。
原本皇上的人見到蕭景,以為終於來瞭救兵,結果沒等高興,便看到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女魔頭,此刻正滿臉委屈,拉著他們蕭大統領的手控訴別人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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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去幫幫師父,他這麼大年紀,別把腰給閃瞭”
蘇小酒說完便扔下蕭景準備加入戰局,卻不防被他拉著衣領帶到身後“你如此瘦弱便別往前瞭,拳腳無眼,萬一傷到怎麼辦”
隨後不等她解釋我能行便率先進入人群。
眾人hetui
皇後躲閃的正狼狽,見王院判將拐杖舞的虎虎生風,不停解釋道“王老您冤枉本宮瞭當年那事與本宮無關,隻能怪梁錦瑟不守婦道,勾引瞭您的愛徒,您何不去冷宮找她算賬”
“不必去冷宮,我就在這裡。”
說話的聲音不大,甚至是有些輕柔,然而卻像有魔力般,將混亂的場面靜止住瞭。
皇後像見瞭鬼一樣看向門口,聲音不由尖銳起來“梁錦瑟,你怎麼出來瞭”
元和帝也停下手,看著梁錦瑟的目光片刻失神,正被陸侯掐準空子,一拳卯在眼睛上,右眼頓時烏青一片,腫的睜不開瞭。
“你趁人之危”
“那又怎樣”
兩人鬥雞一樣對視,隨即再次抱著滾到地上。
蕭景也恰好將王院判的拐杖抓住,將他扶到椅子上歇口氣。
錦妃慢慢逼近皇後,滔天恨意襲來,讓她無意識將手心攥緊,卻忘瞭正牽著女兒的小手,小舞的手手吃痛,閃著淚花抬頭看向娘親,卻被娘親冰冷的表情凍的出不瞭聲,蘇小酒見狀,連忙上前,將她的小手解救出來,心疼的呼著氣。
“皇後,好久不見。”
略顯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骨節處更是因為太過用力而呈現出青白色,錦妃慢慢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幾年不見,她依舊保養的精致無暇,明明比她大瞭幾歲,看起來反倒比自己年輕。
也是呵,自己在冷宮蹉跎的這些年,活的比野狗都不如,而這個女人,卻穩坐在棲梧宮中,持著偽善的面孔,享受著世人的尊崇與朝拜。
皇後由最初的訝然,很快便鎮定下來,將腰背挺直後,先發制人道“梁錦瑟,你有罪在身,卻擅自從冷宮出來,可知罪加一等”
錦妃笑瞭,依稀可見當年的秀麗溫婉“那便勞駕皇後娘娘說說,臣妾所犯何罪”
曾經的她,天真純善,與人無害,便是說話都不敢大聲,不管見瞭誰,都進退有度,恭謹有禮。
不驕,不媚,不貶低,不逢迎,若非專寵太過,便是挑剔如太後,都尋不到她半絲錯處。
如今的她,看透世事,參破人心,再面對皇後,已經可以勇敢直視。
皇後被她那雙清冷的眼睛盯著,心虛的別開眼道“什麼罪自然是與人私通的罪名”
“哦與誰私通如何私通在何處私通可有人瞧見若有,那人是誰叫什麼如今何在”
她一口氣問下這一連串的問題,每問一句,眼中的恨意便深一分,而皇後卻在她的逼問下步步後退,最後腳下被裙角一絆,跌落在椅子裡,開始甩鍋“事情過去這麼久,本宮如何記得當年是皇上親自將你治罪,你若不服,大可去責問”
錦妃果然轉頭,看著被陸侯摁在地上一頓猛捶的元和帝,沒想到五年之後再見,竟是在這般情境下。
她甚至有些想笑,這個男人似乎發福瞭些,右眼腫成一條縫隙,正狼狽的躲閃著陸侯秘籍的拳頭,跟記憶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漠帝王,形成瞭強烈的反差。
元和帝躺在地上被她盯著猛瞧,羞惱至極,偏偏被陸侯騎在身上,動彈不得,隻能把臉轉到另一邊,假裝沒有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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