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寶臉色蒼白倒退瞭一步,“那他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病因是什麼?會死掉嗎?”
景風虎著臉,堅定道:“如果王妃娘娘遲早要走,又何必管這麼多,趁現在他昏迷不醒,馬上就走,不然等王爺醒來,可不會如此輕易放您離去!”
方萌寶突然沖到榻邊,伸出藕臂抱著皇甫墨的腰身,將簌簌而落的眼淚盡數染在他昂貴的服飾上,為什麼都要她走?可是,她不想走啊!
“我不想走,我就在他身邊,就在他身邊!”方萌寶用模糊的淚眼瞅著景風,讓著名的“沙場鐵漢子”也不禁心軟,心嘆:看來王妃對王爺並不是無情啊,王爺沒有看錯她。
“想清楚瞭?”景風問道。
方萌寶用力點頭。
“王爺這不是病,是中瞭一種罕見的毒!你的若即若離讓他加深瞭病情,現在又控制不住瞭,這種毒暫時無藥可解,隻能加以控制,本將軍要去凰焉城找司晟,問出他們師父的下落,在本將軍未回之前,就勞煩王妃照顧王爺瞭。”景風重拳相握,鄭重其事道。
方萌寶將皇甫墨抱得更緊,“不麻煩不麻煩!”
“那本將軍告辭瞭!”
“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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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墨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善意卻擔憂的,但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死瞭,寶兒走瞭,在他眼前離去,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寶兒嗎?
他後悔瞭,他恨自己,為何要放走方萌寶?隻要牢牢鎖住她,慢慢加以感化,將畢生的愛與寵溺澆灌於她,她總會慢慢習慣的,不要轟轟烈烈,他隻願他們細水長流!
“寶兒!”皇甫墨猛然坐起身,額間與後背冷汗涔涔,摸摸胸前,那枚熟悉的疙瘩凸起物不見瞭,不是夢,寶兒真的走瞭!離開墨王府,離開他瞭!
門被人輕輕推開,警覺心強的皇甫墨抬眼一瞧,眼眸中透著驚喜與詫異,“寶兒小娘子!你沒有走?”
方萌寶手裡端著一碗清淡的菜花粥,這還是來到古代幾個月第一次下廚,廚藝生疏到險些切瞭手指,方萌寶將菜花粥往桌上一放,佯裝生氣道:“我什麼時候要走瞭?是王爺一直說要我走要我離開什麼的!”
看見皇甫墨綻放笑容,方萌寶總算心安瞭些,從懷裡掏出那枚戒指一把扔向皇甫墨,“這破玩意也不值錢,我不要瞭,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扔掉,隨你處置!”
皇甫墨輕而易舉地接中從空氣中劃過優美弧度的純黑戒指,還像做夢般感覺不可思議,“寶兒你……真的不走瞭?不要騙本王。”
方萌寶端過粥走到榻邊,沒好氣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快把粥吃瞭,清清腸胃,再給我吐血,我休瞭你!”
“本王馬上便吃。”接過粥簡直是倒進肚子裡,幸好方萌寶有提前晾著,否則非得燙傷他舌頭不可。
方萌寶接過空碗想放回到廚房,誰料剛轉身就被一雙鐵臂牢牢鎖住,低沉的嗓音悠悠道:“寶兒,嫁給本王可好?”
方萌寶嘴角咧著一絲壞笑,“王爺不是說要娶別的女子?我可是個小氣的女人!”
“誰說的,本王一生隻要寶兒一人!後日便是本王的生辰,父皇在宮中為本王設宴,說要見見寶兒,寶兒,會去吧?”皇甫墨小心翼翼地問道,似天真孩童般期待著她的回答。
方萌寶回過頭,進入視線的是一張略微憔悴蒼白的臉龐,受造物主寵愛精打細琢渾然天成,深邃的輪廓俊逸迷人,一雙溫柔時會微微上挑暴戾時發紅的雙眸,淡淡的日光傾瀉在他眼窩下,覆著一層美麗的陰影,這等容貌饒是連女子也難以與之相比。
“你說瞭算。”方萌寶道。
皇甫墨像被順瞭毛一般的柔軟小動物在她的背上搓來搓去,像一隻饜足的狼崽,“景風是不是又給本王去找藥瞭?”
方萌寶點頭,“皇甫墨,好好控制脾氣,不要再吐血瞭,就算我偶爾貪玩出去瞭你也不要生氣,戒指在你手裡,我不會跑路的,如果……你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景風是不是又給……”
“不是這句,再上!”氣急敗壞。
“本王一生隻要寶兒一個人……”
方萌寶翻瞭翻白眼,“你是不是存心的?再說不準我可走人瞭!”
皇甫墨緊緊握住方萌寶嬌嫩的柔荑,“寶兒嫁給本王可好?”
“感覺還不錯,那我方萌寶嫁瞭。”她笑彎瞭眉眼,星星點點光彩熠熠的眼睛裡撒下些微溫暖的愛意,她伏低身子,在皇甫墨輪廓性感飽滿的雙唇上印下一吻,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掙脫他的懷抱,“我去放碗啦。”
皇甫墨愣瞭好一會兒,才道“好”,像世間千萬第一次遇見愛情的男子一般不知所措,全身像浸在蜜糖中一般,甜得發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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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皇甫墨的生辰宴會如期舉辦,宮裡的宮女太監首次展露出笑容,到處一片喜慶的色彩。
皇上最喜愛的兒子辦生辰,邀請所有皇室子女齊聚一堂,原本清冷的玉龍殿終於沾染瞭一絲生氣,起碼在這一天裡,皇室的人少瞭那麼點兒虛偽,倒真有幾分平民百姓的溫暖味道。
因皇宮設宴是在傍晚,這日方萌寶將成衣店交給瞭英閑,現在的英閑貴為大掌櫃,掌管西街整條街的所屬店,是方萌寶的得力助手,即使平時方萌寶偷懶不去店裡英閑也會將所有的事辦得井井有條。
至於“醉煙樓”那個被方萌寶看中的漂亮妹妹,最後還是被皇甫墨派人去贖瞭身,至於方萌寶使用瞭何種手段讓墨王乖乖聽話,那可就不得而知瞭。
住在王府小院裡的那些佳人倒還挺老實,除瞭在皇甫墨經過的時候會打扮得艷麗四射吸引他眼球外,並沒有做出大動作,有幾個女子申請回傢不嫁墨王瞭,皇甫墨更是高興得不行,自己走人的可就怪不得他瞭,畢竟要不是看在顏嬤嬤的面子上,早在第一天根本不會讓她們進府。
皇甫墨的生辰方萌寶再次下廚,做瞭自己最擅長的豆腐花,皇甫墨像個孩子般吃完還舔舔嘴唇。
眼看著皇甫墨的氣色越來越好,方萌寶也漸漸放心瞭,看來隻要他一不激動發怒的話基本與常人無異,但心裡還是祈禱景風快些回來,畢竟因為她的緣故皇甫墨已經發病兩次瞭,吐瞭那麼多血,搞不好還是病情嚴重惡化的征兆。
但皇甫墨說,師父行蹤不定,即使是司晟也未必能輕易找到,少則大半個月,多則半年一年是正常的,因此方萌寶再急也無濟於事,畢竟這不是一種病,而是一種罕見得連宮廷禦醫也從未見過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