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凈擋住皇甫墨的雙拳,依舊沒有還手,“朕是哥哥,哥哥便是要讓著弟弟,今日就在這城門口,就算朕輸給瞭七皇弟又何妨?”
皇甫墨終於停瞭手,他已經暗中試探過皇甫凈的內力瞭,雖然不及他深厚,但在這世間想必亦沒有多少人能夠贏他瞭,如此皇甫墨便放心瞭,雖然心裡一直不爽皇甫凈就這樣將天下扔給他兩年,但皇甫墨也贊同皇甫嶸傲所想,自古以來帝王必須要身強體健,才不會輕易受壓制。
“大皇兄,回宮罷!父皇與母妃已經等焦急瞭!”皇甫墨道,又探頭過去瞧瞭瞧可愛的小侄子,贊道:“長得還不錯,就是比不上本王府裡的雙胞胎啊!哈哈哈哈,,”
皇甫墨的後腦勺被皇甫凈用力劈瞭一掌,“就你嘚瑟!回宮罷!”
身後傳來老百姓們的恭送聲:“草民恭送聖上、皇後娘娘、朝墨親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日,皇宮裡舉辦瞭大型的接風宴,同時由國師親自為未來的太子殿下皇甫嘯用聖水洗滌身子,入皇譜。
深夜,皇甫墨與皇甫凈做好國事交接的工作後,皇甫墨便帶著方萌寶連夜回到瞭墨王府,兩年多鮮少回去看雙胞胎兒子,這對父母已經十分想念孩子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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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府又恢復瞭往常雞飛狗跳的日子,半年就這樣悄然無聲地過去瞭。
皇甫墨雖然貴為全聖朝最尊貴的親王,卻也是個閑散王爺,將大好江山還給瞭皇甫凈後,皇甫墨又恢復瞭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日子,好在現在聖朝國泰民安,有皇甫凈這個帝王顧著就好,再者,有皇甫墨在,旁國也不敢小覷聖朝的實力,畢竟他不僅是位深受百姓愛戴的親王,更是一位戰無不勝的戰神。
閑散下來的皇甫墨不是在府裡跟著方萌寶帶兩個小傢夥,便是到店裡去幫忙,現在皇都大部分的店鋪都被方萌寶收購瞭,城東還新建瞭一條小吃街,方萌寶經常出去吃東西,反正自傢的東西不要錢,皇都的孩子倍感幸福,各種沒見過的零食隻要有銀子就都能吃到。
皇甫墨拿著賬本從臥房裡出來,見到念花在一面墻上數著圈圈,便好奇地問道:“念花,你在念叨著什麼?”
念花抬頭露齒一笑,“王爺,奴婢想起王爺打仗的那一年王妃娘娘就是蹲在這面墻邊,每日每日數著上面的圈圈,默默地等待著王爺從戰場上凱旋歸來,每多一日,墻上就多一個圈圈,直到這面墻上終於畫滿瞭圈圈,王妃娘娘便不再畫瞭,蹲在墻邊一遍一遍地數起來,後來,王妃娘娘的肚子慢慢變大,不能再蹲著瞭,她就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些圈圈邊嘆氣邊無聲地流淚……”
皇甫墨的雙手攥緊瞭賬本,心下驀地一疼,他的傻寶兒,他是怎麼忍心讓他的傻寶兒受這等無盡的折磨……幸好,他最後還是回來瞭,沒有違背諾言地回來瞭……念花說著說著也流下眼淚,跪在皇甫墨的腳邊,“王爺,奴婢要回傢瞭,多謝王爺為奴婢的爹爹沉冤昭雪,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當初被流放的哥哥還有母親已經回到瞭老傢,他們寫信讓奴婢回去一傢團聚,所以,奴婢這就要走瞭,承蒙王爺與王妃娘娘的照顧,大恩如滔滔江水,奴婢下輩子會為你們做牛做馬作為報答。”
“念花,快起來,本王還要多謝有你幫忙照顧著寶兒呢!再說,你傢父親是一位清廉的好官,本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們誤解清官,這不算是幫瞭你們的忙,隻能說是盡瞭本王的本分,你要回傢的話請等寶兒回來見她一面再走罷!”皇甫墨將念花扶起,字字清晰道。
念花搖頭,“奴婢很舍不得王妃娘娘,就不再見她瞭,有機會的話,奴婢一定會再回來看望你們的,謝謝王爺與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說罷沒待皇甫墨說出阻止的話語,轉身回瞭自己的房間。
皇甫墨隻好吩咐人做瞭一些好吃的飯菜裝進籃子裡,命人準備瞭一輛馬車將念花送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該走的誰也無法留下。
待方萌寶回來後,已經是傍晚時分瞭,皇甫墨告訴她念花已經走瞭,方萌寶沒有太大的動靜,隻微微點瞭點頭,皇甫墨拉著她走到那面斑駁的墻下,指著墻面道:“寶兒,你看。”
方萌寶抬頭,原本滿是自己畫的圈圈的墻面上現在畫滿瞭一朵朵盛開的玫瑰,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還有黑色的,妖嬈盛開著,在陽光的照射下生機勃勃,像活的一般,方萌寶轉身便對上皇甫墨的視線,略微赧然道;“你...怎麼把我畫的圈圈都蓋住瞭...”
皇甫墨拉過方萌寶坐在旁邊的竹椅上,“寶兒,那些圈圈都是你等待本王的證明,既然本王已經回來瞭,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瞭,從今日開始,本王要你經過這面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栩栩如生的玫瑰妖嬈盛開,而不是那些刻滿痛苦記憶的圈圈。”
方萌寶的眼眶中又溢出瞭眼淚,似乎跟皇甫墨在一起後,她總是很輕易地哭泣,不管是因為痛苦、悲傷,還是因為感到幸福,那些無法控制的液體就像曾經害怕失去身後那片寬闊胸膛的日子,慢慢地流掉,全部都流掉,隻留下歡笑、滿足還有幸福。
“墨,你畫瞭多久?”方萌寶玩弄著自己的頭發,懶洋洋地靠在皇甫墨的懷裡,仰頭看著他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一個時辰...”
被方萌寶懷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皇甫墨吶吶地開口:“一個下午...本王記得寶兒說過,在寶兒的國傢,玫瑰是愛情的象征,愛一個人就送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可惜聖朝沒有玫瑰的種子,無法種植,本王畫瞭一個下午,這些,也不知道夠不夠九百九十九朵,就算不夠,以後本王每日都會畫幾朵上去,直到……”
皇甫墨還沒有說完,便被方萌寶兇狠地吻上來,背後的陽光溫暖地灑在他們的身上,兩個人坐在竹椅上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方萌寶的心,一直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一個男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更是唯一的一個。
整面墻上的玫瑰多到數不勝數,這個傻瓜,就算不夠九百九十九朵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知道他的心意就夠瞭,她知道有這麼一個傻瓜王爺,很愛很愛她,那就夠瞭。
“寶兒。”
“恩?”
皇甫墨將臉貼到方萌寶的臉上,耳鬢廝磨道:“本王一想到你曾經蹲在這個墻角數著這麼多圈圈的樣子就心疼,以後我們不數圈圈,我們數玫瑰,本王來畫,你來數,好不好?”
“好。”方萌寶乖巧地點頭。
方萌寶瞇著眼睛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拉過皇甫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墨,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皇甫墨點頭,“是什麼?”
“你要的女兒...已經在肚子裡面瞭。”方萌寶含羞帶怯道。
皇甫墨驚喜道:“真的?!寶兒,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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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方萌寶迎來瞭第二次產子的日子,此時的皇甫念與皇甫安已經差不多三歲半瞭,可以自己慢慢地行走,皇甫安也很少再哭瞭,總的來說,兩個寶寶都很乖。
皇甫墨一臉焦急地在臥房外面來回踱著,看著丫鬟們進進出出,一盆盆清水端進去變成瞭一盆盆血水端出來,皇甫墨更是臉色大變,拽住一個接生婆便怒吼著質問道:“你們到底會不會接生?怎麼這麼久!還流瞭這麼多血...”皇甫墨拽住接生婆衣裳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這個接生婆依舊是當初為方萌寶接生雙胞胎的顧婆,她滿頭大汗地寬慰道:“王爺請放寬心,女人生孩子這時間可說不準,有的很快,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就搞定,有些啊兩三個時辰都還不行呢,您就慢慢等著罷!”
“滾開!讓本王進去看看寶兒!寶兒在哭……”皇甫墨心疼地推開顧婆就要往臥房裡沖進去。
幾個丫鬟忙將皇甫墨攔在門前,顧婆勸道:“生孩子自然會痛,痛就會哭,這是很正常的,王爺別擔心,產房不能進,晦氣!”
方萌寶仍在臥房裡面撕心裂肺地嚎叫,這個孩子折騰瞭半天死活不肯出來,“墨!啊,,”
知道皇甫墨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方萌寶也心安瞭些,想當初她生那對雙胞胎的時候是多麼的失望,如果不是英閑一直在她的耳邊安慰著她,也許就不會這麼順利地產下雙子瞭。
聽見方萌寶在喊自己的皇甫墨再也顧忌不上晦氣不晦氣的問題,一下子沖瞭進去,握住方萌寶垂在床邊的手,“寶兒,本王在!”
“墨!墨!啊,,好痛。”方萌寶的眼淚不住地流淌下來,滴到耳朵裡,皇甫墨在她耳邊鼓勵道:“加油,寶兒,加油!對不起,又讓你受苦瞭,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