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是為瞭見你而來,但此事必定與你相關!”
程飲涅毫不避諱的承認瞭自己來此的目的,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這樁婚事放在心上,又何來退婚一呢。x
程辭不僅沒有過多刁難,反倒很是謙遜的俯身替程飲涅穿上瞭鞋子:“城主有事隻管吩咐即可,辭心甘情願為您鞍前馬後。如果您是要打探什麼消息,我也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起身繞著程辭轉瞭兩圈後,程飲涅忽而露出瞭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好,很好!我且問你,你當初離開無眠之城時是否帶瞭什麼東西出來?比如……涵蓋天下大多數武功於一體的秘笈之類。”
“是!”程辭很是痛快的瞭下頭:“我在離開之前潛進您的書房謄寫瞭一本《水月賦》,我想您應該早就知道……我一度以為您會向姑父姑母一樣四處追蹤我,乃至殺死我……畢竟,這水月賦也算是無眠之城的鎮城之寶瞭。
可是您什麼都沒有做,我才過瞭幾年的逍遙日子。辭甚是感激您當初的手下留情,故此我會拼盡一切報答您當年的恩德的。”
輕輕捋瞭捋鬢角的發絲後,程飲涅再度坐回瞭**上,卻是一臉遮不住的嚴肅,不怒自威的氣勢著實讓程辭於心底捏瞭一把汗。
隻聽得程飲涅一本正經的道:“你不僅謄寫瞭水月賦,還將其賣到瞭一處名為‘人間極樂窩’的地方,也就是傳言中的‘銷金窩’。
那銷金窩的老板則利用水月賦中的武功秘笈賺瞭一筆橫財,繼而貪心不足的他又一連設立瞭賭場、**等供人逍遙快活的場所……是也不是?”
最後四個字,是被程飲涅用極盡霸道之勢嘶吼而出的,程辭登時被他的言語所迫而跪到瞭地上:“城主英明。”
即便已經遠離中原的浮華喧囂,可程辭多年以來卻從未放棄打探無眠之城以及程飲涅的消息。畢竟她一人孤身在外,一旦出瞭什麼意外,唯一能夠保她無憂的便隻有程飲涅與程免免兩兄弟瞭。
無眠之城是什麼地方,想要從中打探消息簡直難上加難,就算線人拿瞭她給的地圖,卻依舊尋不到進城之路,甚至不知道無眠之城還存在過一位副城主。
直至程飲涅棲身烈焰門,望眼欲穿的程辭才總算得瞭一絲收獲,第一時間派人寄出瞭信。
從線人的口中得知,程飲涅武功絕倫且算無遺策。不僅曾在暗夜裡成功偷襲武功同樣深不可測的幽冥魔帝,並一舉扶持一個年僅十餘歲的姑娘成瞭當世的武林盟主。
自此,程辭便對程飲涅多瞭一分敬畏之心,甚至篤定的堅信雲秋夢隻是個傀儡盟主而已。
她也曾渴望程飲涅能夠念及那紙婚書的份上,娶她回去做一個樂享其成的城主夫人。可她又不敢太過期待,畢竟多年未見,誰又瞭解誰如今的性情呢?
程辭將頭埋的很低,幾乎快到碰觸到地板。卻不敢再半個字,因為她從程飲涅話的態度及口吻中分析出自己似乎犯瞭大錯。
極其愜意的躺到瞭松軟的**上,並側身以手肘支撐著頭部繼續看向瞭程辭:“你們二人本是互惠互利的關系,他的銷金窩讓他賺足瞭錢,你這間客棧所住之人皆是前往銷金窩銷金的……怕是也不少盈利吧!
否則的話,你又豈會心甘情願在這異域他鄉住上這麼多年呢!你之所以派人送信給我,會否是遭到瞭銷金窩主人的威脅走投無路呢?”
心下一驚的程辭猛的抬起頭看向瞭**上那個男人,幾番欲言又止後才跪地前進瞭兩步:“想不到,城主遠在中原境地,居然能夠將手伸這麼長……辭佩服之極。”
“不將手伸得長一些,又如何一手遮天呢?”程飲涅很是淡然的從口中吐出瞭這句話。
似是見到瞭希望,程辭快步上前握住瞭程飲涅的衣袖:“當初我將水月賦出售給銷金窩的主人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我的客棧遭遇瞭一場百年不遇的火災,隻有賣出水月賦才能重建。
辭知道這樣實屬不厚道之舉,可我也要生活……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但是銷金窩的主人曾答應過我,永遠不將水月賦的內容透露給他人的……”
未待程辭將話完,程飲涅便不耐煩的接話道:“可是他騙瞭你!他不僅將水月賦的內容傳閱眾人,還以此牟取暴利!而你呢!你除瞭一間客棧以外,還有什麼?”
“辭現下也是後悔不迭,那銷金窩的主人早已不滿足於水月賦上的武功秘笈,甚至將心思動到瞭顧懷彥的驚鴻訣上。
他自己沒有本事得到驚鴻訣,卻來威脅、恐嚇我……如若我不能在一年之內將驚鴻訣送上,就要取我性命……”
將話至此處,程辭的眼中早已泛起瞭淚花,這無異於作繭自束。
聽過她的敘述,程飲涅輕聲問道:“所以你綁架瞭葉枕梨,故意送信至愛慕葉枕梨的柯流韻手上,誇大其詞,讓他以為此行九死一生,並有意無意的在心中指引步蟾宮找顧懷彥尋求幫助。
因為你早就已經打聽到瞭顧懷彥是極為重情重義之人,也知道他與葉枕梨、柯流韻等人皆是至交好友。你這麼做,為的就是盜取顧懷彥的驚鴻訣,然後獻到銷金窩主人手上來贏取活命的機會……我的可有錯?”
“一字不錯。”程辭很是欽佩的朝著程飲涅瞭下頭,心中的鎮定總算不是強裝而顯瞭。
托頭沉思瞭片刻,程飲涅突然伸出另一隻手捏住瞭程辭的下巴,眼神很是清凜:“顧懷彥是我朋友,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則……我殺人的手腕兒也絕對不會比銷金窩中的那位溫柔多少。”
緊抓住程飲涅這根救命稻草的程辭因為激動甚至將手擺出瞭重影:“辭萬不敢再覬覦顧少俠的驚鴻訣,也請城主大人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命。”
松開手指將身子坐正後,程飲涅自嘴角勾起瞭一彎淺笑:“這還不簡單,隻要那銷金窩主人一死,一切就都萬事大吉瞭。”
程飲涅這話的十分輕巧,程辭卻蹙起瞭眉頭:“辭知道城主武功卓越,可是那銷金窩之主向來行蹤詭異,從沒有人見識過的他的廬山真面目。坐鎮銷金窩各個場所以及與我交涉的都是他的長子季海棠。”
輕“哼”一聲後,程飲涅十分成竹在胸的在下巴上摸瞭一下,笑容裡滿是自信:“隻要銷金窩主人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人,我自有辦法逼他現身。這水月賦乃我無眠之城的鎮城之寶,我此番定要連本帶利的將其討回來!
我不缺錢,就隻能以他的性命當做利息瞭。何況,此人若是不除,遲早會荼毒我中原武林乃至大宋朝廷。到那時,天下蒼生和黎民百姓可就又要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瞭。”
“城主大仁大義,辭佩服之極。”程辭趕忙抱瞭一拳。
“以後在我面前記得自稱屬下。”
“……屬、屬下?”呢喃完這句話,程辭的臉上多瞭一抹驚訝之色,她從來都沒有用這兩個字稱呼過自己。
程飲涅淡淡的道:“你當著眾位客人的面向我下跪,稱呼我為城主,不就是為瞭讓包括季海棠父子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有人為你撐腰嗎?”
程辭道:“城主揣度人心的本事,屬下佩服至極!”
程飲涅道:“哼若是連你這心思都看不透,我就不會來此瞭。”
一番死一般的沉寂過後,程飲涅才擺弄著手指問道:“既然你與銷金窩有合作,就該知道他們何時開門迎客吧?”
程辭輕輕瞭個頭:“還差一位相當重要的客人,待到他住進這間客棧的翌日便是銷金窩重新開門之時。”
“什麼客人如此重要?你可知道此人是誰?”程飲涅饒有興致的問道。
認真思慮瞭片刻,程辭才微皺著眉頭答道:“具體的屬下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此人生父曾於二十年前和季海棠之父做過一筆交易,好像是以萬兩黃金購買瞭一柄絕世武器和一本秘笈。”
話間,程飲涅總算想起來程辭一直是跪在地上的,以手勢示意她起身後才優哉遊哉的問道:“哦如此來,我對這位客人倒是很有興趣呢!那你又如何得知,此人就是季海棠父親要等的人呢?”
程辭認真的道:“回城主的話,此人究竟是誰也隻有桃夭娘子一人知道。她本是季海棠最**愛的一位妾,因為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而被休。她極善使毒,季海棠念她是個人才便沒有將她趕走。
桃夭娘子在銷金窩中也算有些勢力,勉強可以稱之為銷金窩**的管事人,她住在此處正是奉瞭季海棠之命來等待那位神秘的客人。”
“所以,她會替你告訴季海棠父子你的靠山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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