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說完這一番驚心動魄的遭遇,後怕的說到,“如果不是遇到瞭好心人,引開瞭那些人,我,我,我真不知道還不能回來瞭。隻是可惜,我卻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聽瞭大山的這番遭遇之後,娘雙手合十,一個勁的念叨,“老天開眼,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老天開眼。保佑我傢大山,保佑那個好心人能逃出魔掌,過年的時候,我給上天菩薩們多燒幾柱高香啊。”
爹磕瞭磕水煙袋桿子,悶聲總結道,“蘆葦蕩子那一代人煙稀少,確實有些不大太平,這眼看著就要道年關瞭,有那些過不去年的人就會想歹招,以後還是離那一片遠點吧。至於那個好心人,唉,……”
“哥哥、爹,你們也不要太難過瞭,聽哥哥說的那幾個歹人的口氣,那人似乎已經從他們手裡逃過一回瞭,這一次他興許也能逃走呢。”雲華看著大傢難過的神色,輕聲的勸到。
雲芳知道姐姐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也理智的知道,那人能逃脫瞭一次是借助瞭大片的蘆葦蕩子的,這一回哥哥誤打誤撞的闖入,他在那幾個賊人的眼皮子底下暴露瞭身形,怕是再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瞭。
偏著頭想瞭一會兒,雲芳想起瞭一個細節,疑惑的說道,“哥哥說那幾個賊人說過什麼賀老板,咱們這一帶有名的,有這麼一號人麼?”
頹廢的大山眼神一下子亮瞭起來,興致勃勃的說道,“小妹提醒的對,咱們隻要知道瞭那幕後的壞人是誰,也就能去悄悄的打聽下恩人的下落瞭。”
大山說著話,把希冀的目光望向瞭爹爹,爹爹一直在附近幾個村子裡幫工,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他們要多一些的。
“我也沒聽說過什麼姓賀的,”爹的神色轉瞭幾轉,最終還是搖瞭搖頭,看到兒子失望的眼神之後,又補充瞭一句,“以後我再出去的時候,仔細打聽著點就是瞭,不管怎麼說,人傢救瞭大山,我也會盡一份心的。”
聽到爹這麼說,大山終於高興瞭起來。放下瞭一樁心事,他的肚子才後知後覺般的‘咕嚕’、‘咕嚕’的叫瞭起來。
“好瞭,大山跑瞭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快點開飯吧。”爹放下瞭煙袋,扭頭隊雲華吩咐道。
晚飯的菜式依舊是水煮白蘿卜,主食還是玉米粒蒸的飯,母女三個一起動手,不大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就上桌瞭。
大山連嚇帶累的跑瞭一天,確實是餓瞭,端起飯碗就狼吞虎咽的吃瞭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口齒不清的嘟囔著,“好吃,好吃,要是這白蘿卜裡再多放兩粒鹽巴,就更完美瞭。”
“這樣吃更好吃呢。”雲芳一邊吃,還不忘反駁著哥哥,“我就喜歡吃這樣的口味的。”
“唉,你這倆孩子啊。”娘卻發愁的嘆息瞭一聲,“今年的天冷的邪乎,眼看著這埋在土下的白蘿卜就要凍壞瞭,再過幾天啊,怕是連這清水煮蘿卜都沒得吃瞭。”
“啊?”雲芳驚的一下子放下瞭筷子,扭頭盯著娘的臉,認真的問道,“娘,你說的是真的麼?白蘿卜就要凍爛瞭?”
“是啊,”娘也放下瞭筷子,惋惜的說道,“今年的蘿卜收成好,我還盤算著能一直吃到過年呢,現在看來啊,怕是懸瞭啊。”
“那,……”雲芳的眼珠轉瞭幾轉,問道,“那為什麼不趁著天氣晴好的時候把它們曬幹瞭再放起來呢?”
“凈說孩子話,”娘寵溺的笑瞭笑,“你覺得水煮蘿卜好吃,那是因為鮮蘿卜裡有水分,要是曬幹瞭,就一點味道也沒有瞭,難以下咽的。”
“娘說的不對,”雲芳俏皮的一偏頭,“前幾日我做夢,可是夢到瞭一種好吃的蘿卜幹哦。到時候我按照夢到的方法,做給你們嘗嘗。”
“說你是孩子,你還不承認,夢裡的事情哪裡能當的瞭真呢?”爹放下瞭飯碗,笑吟吟的說瞭一句。
“是哦,”大山也從飯碗上抬起瞭頭瞭,跟著爹後面說到,“要是小幺能真的把白蘿卜變成美味的蘿卜幹,哥哥才能真的信瞭你的話呢。”
“我,我這就做給你們看!不過,”雲芳佯裝生氣的噘起瞭小嘴,“我有個條件!”
原本是抱著說笑的心態的一傢人似乎被雲芳那份不知道哪裡來到自信和執著感染瞭,娘豪爽的說道,“芳兒有啥條件盡管提出來,娘給你撐腰。”
“是啊,反正那些蘿卜也是就要凍爛的瞭,扔瞭也就扔瞭,還不如全交給芳兒折騰去呢。”一直笑著沒有說話的雲華也悄悄的加瞭一句。
雲芳隻當沒有聽到姐姐的調侃,偏著頭繼續說道,“既然娘這麼說瞭,那你們都要聽我指揮哦。”
大傢都憋住瞭笑,一起說道,“一切聽小幺吩咐。”
“好!”雲芳像一個即將上陣殺敵的大將軍一樣,身子站的筆直,雙手叉瞭腰,大聲地說道。
利用這種小孩子耍賴的方式取得瞭大傢的支持,雲芳仔細回想著在現代社會裡看到瞭醃制蘿卜條的步驟,然後高昂著頭,一一點派瞭起來。
“哥哥,你負責把傢裡現有的十幾個白蘿卜洗趕緊瞭,要洗的特別白哦,還要把水使勁的甩幹凈。”
“娘,你就負責把哥哥洗好的蘿卜切成細細的長條,喏,就像手指頭粗細就好。”
“姐姐,你要趕緊燒開一大鍋的開水,然後的等著它慢慢的變涼,我另有用處。”
“爹,你要把咱們南墻根下的那個半大的粗瓷缸洗趕緊瞭,咱們最後用它盛蘿卜幹。”
雲芳一個個的給大傢分派瞭任務,那嚴肅認真的模樣也感染瞭一傢人,大傢不約而同的也跟著把這件事當成瞭一件認真的事情來對待瞭。
“芳兒盡管放心吧,我們大傢夥就是熬夜,今天也要把這些事情都做妥當瞭!”爹拿出瞭一傢之主的派頭,拍著胸脯保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