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閑話

作者:阿遲. 字數:2594

雲芳見瞭,十分乖巧的拿起瞭旁邊還溫著的茶壺,給郭四爺的茶碗瞭斟瞭個八分滿,恭敬的捧瞭起來,甜甜的說道,“師傅,請用茶。”

“好,好,好。既然是老神仙的意思,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瞭。”郭四爺笑逐顏開的接瞭雲芳敬的茶,算是收下瞭雲芳這個學生,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不過,這寫字和認字不同,是需要下苦功夫練習的,你也不要叫苦叫累的,否則就是老神仙親自來瞭,我也不會應下這事。”

“不會的,不會的,請先生放心,學生一定用心練習,不用讓先生操心的。”雲芳趕緊應承瞭下來,心裡卻暗自想著,咱不需要把字寫的多好看,又不是要靠狀元,咱就是為瞭實用,隻要能看就行。

一邊想著,雲芳的眼神飄忽的像一旁的算盤飄瞭過去,裝作驚喜的說道,“先生這裡還有算盤啊?”

“是算盤,”郭四爺有些頹廢的說道,“不過,天下讀書人都視錢財如糞土,誰也不願意和汲汲營營的銅臭之物扯上關系的”

“那先生能不能教給學生啊?”雲芳小心翼翼的問到,眼梢的餘光卻一直盯著郭四爺的神色,見他臉上流露出瞭一絲猶豫,雲芳趕緊加瞭一把柴,裝作無心的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道老神仙說的是真是假,說是我能遇上一個文能做詩,武能算帳的師傅的。”

小聲的說完,雲芳突然捂住瞭嘴巴,一雙眼睛驚恐的骨碌碌的亂轉,好像一時說漏瞭嘴的樣子。

郭四爺見瞭,輕輕的嘆息瞭一聲,卻又馬上挺瞭挺脊背,“唉,老神仙說的沒錯,當年老夫我屢試不中,還給人傢當過一陣子的帳房,這算盤算帳可是養傢糊口的本事,自然我也會瞭。你要是願意,我也一並教給你吧。”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雲芳立即高興的把算盤拿瞭過來,好像她不抓在自己手裡,郭四爺就會反悔瞭一樣。

看著雲芳急切的樣子,郭四爺忍不住搖頭失笑,“沒想到你這個丫頭還是個急性子,怪不得老神仙佈教你寫字呢,就你這著急的樣子啊,可得好好的磨練磨練,靜下心來才成。”

“我都聽先生的。”雲芳甜甜的笑瞭,不過手裡的算盤卻沒有撒手。

雲芳能拜瞭能寫能算的郭四爺為師,娘和舅舅都給外的高興。

因為,郭四爺不是正式的開館授徒,隻是利用閑暇時間教雲芳寫字、打算盤,他又認定是神仙的吩咐,所以堅決不肯要束修。

雲芳無奈,隻得借著借住在師傅傢的名義,讓大山送瞭半車的吃食來,有大米,有豬肉,當然少不瞭藍傢的招牌菜——蘿卜條和藕夾子。

另外,大山去買大米的時候,順便給雲芳買瞭文房四寶和一個新算盤來。雲芳就算是開始正式學習瞭。

雲芳在郭傢莊跟著郭四爺學習寫字和打算盤,傢裡殺豬的事也沒有耽擱。醃火腿的基本流程,雲芳都已經告訴爹娘和哥哥、姐姐們,尤其是小石頭是個細心的,把每一個步驟都摸的很清楚瞭,在加上一個做事勤懇的大栓子幫忙,雲芳一點也不擔心傢裡殺豬的事情。

松坡屯藍傢依舊殺豬、醃火腿、鹵豬頭,雲芳則開始在郭傢屯學習。由於有過十幾年現代數學的教育,又有小學學算盤的基礎,雲芳上手打算盤非常的快,郭四爺隻是稍加指點,雲芳就已經掌握瞭竅門,用不瞭兩天,她就可以獨自算帳瞭。

不過,相比於打算盤的簡單上手,學習寫毛筆字卻難上瞭許多,雖然那些子雲芳都認識,也用鍵盤都寫出來過,可是用筆寫,尤其是毛筆蘸著墨汁寫出來還是很有難度的。開始的時候,雲芳總是把墨汁子弄的一團又一團的,根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來。

雲芳皺著眉頭奮戰瞭十天,終於可以歪歪扭扭的寫的勉強能看出來的字瞭。雖然郭四爺看瞭搖頭,雲芳自己卻興奮不已,十天的時間能有這樣的成就,她已經很知足瞭,她又不是要靠著寫字去中舉人考進士的。

算算時間,傢裡的豬也該殺的差不多瞭,而張管事那還有七百碗蘿卜條的窟窿呢,再沒動靜的話,怕是他交不瞭差,小柱子也可能被連累,就連藍傢也可能會跟著吃掛落呢。

一想到這些,雲芳的心再也靜不下來瞭,好在有瞭和郭四爺的師生名分,雲芳不管是認字和心算,都經得住別人的推敲和盤問,再也不用擔心像上次面對張管事時候的忐忑瞭。

雖然,郭四爺不滿意雲芳寫出來的字,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教導她一番,無奈雲芳的心已經浮瞭,再也靜不下來,隻得叮囑她回傢後自己要自覺的繼續練習,也就放瞭她離開瞭。

吃過瞭午飯,雲芳辭別瞭先生,又去舅舅傢打瞭一個招呼,就頂著早春的微風出瞭郭傢莊,準備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趕回松坡屯去。

不過,雲芳剛剛走到郭傢莊的村口,就看到瞭哥哥大山趕著大車迎面趕瞭過來。

遠遠的看到瞭雲芳的身影,大山驚奇的喊瞭起來,“芳兒,你難道能掐會算嗎?怎麼知道我來接你呢?”

對著一根筋的大山,雲芳苦笑著搖瞭搖頭,也揚聲說到,“我哪裡會算啊,就是在這裡呆的時間長瞭,想傢瞭。”

“哦,這樣啊,”大山不以為意的把大車停在瞭雲帆的身邊,指著車上的小柱子說道,“正好,小柱子回來瞭,爹讓我來接你呢,咱們這就回傢吧。”

雲芳點瞭點頭,一躍跳上瞭馬車,和小柱子點頭打瞭個招呼,小柱子原本興奮的小臉在接觸到雲芳微笑的目光之中,竟然騰的一下子紅瞭,不大自然的拗過瞭頭去。

雲芳心頭一動,若有所思。

趕車的大山卻沒有看到馬車上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他輕輕的吆喝一聲,引著馬車轉瞭頭。

馬車走出瞭好大一截,大山才後知後覺的‘咦’瞭一聲,“咦,小柱子非要跟著我來,不是說有很多的新鮮事要和你芳兒姐姐說麼?怎麼現在成瞭悶葫蘆瞭?難道是怕我聽到?是什麼機密不成?”

“不是,不是,大山哥想到哪裡去瞭啊,”小柱子慌慌的連連擺手,眼珠子亂轉著,想著托辭,“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新鮮事太多瞭,我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正在琢磨呢。”

“哦,”大山沒有在意的點瞭點頭,又接著小柱子的話茬追問瞭一句,“那你現在琢磨好瞭沒有啊?我還等著聽你的新鮮事呢。”

“想好瞭,想好瞭。”小柱子抬手抹瞭一小額頭,卻沒敢看雲芳一眼,就滔滔不絕的講瞭起來。

小柱子說他剛去福祥老鋪的時候是住在十幾個人一間的大通鋪上,和那些腳夫、力把們混住在一起,有大夥計管著,沒有招呼是不能隨便亂竄的。後來,也就是正月初五他們拉瞭蘿卜條回去,張管事就讓他搬出瞭大通鋪,和另外三個小夥計單獨住瞭一間,白天的時候也有大夥計領著可以在院子裡幹活瞭。

再到後來,他們拉瞭兩千多蘿卜條回去之後,他已經被允許在鋪子的二堂裡打掃瞭,偶爾還能看到前堂的大夥計們招呼客人,自然也就看到瞭三五|不時的有客人上門來詢問蘿卜條的事情,也看到瞭王一刀鹵的豬頭還是能被客人認可的,隔三岔五的還有個把的回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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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又更新晚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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