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淮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花昭本來正在想著案子的事情,有些沒聽清他說的前半部分。
“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駱淮卿正準備讓她自己想法子,但是對上那雙在月光下閃的耀眼的星星眼,終究還是心軟瞭些。
“有許多事情,是信上沒有描述的,你若是不怕,那就去一趟現場,到時候自然會有新發現。”
駱淮卿重復瞭一遍自己說過的話,突然想到之前花昭抹黑去竹林裡捉雞的事兒,她這般膽小的人,若是真的去瞭命案現場調查,恐怕會被嚇得跳起來。
“可是我能去嗎?那裡畢竟是命案現場,再加上現在還沒有查到兇手,衙門的人肯定都守好瞭,怎麼可能會讓我這樣的閑雜人等進去?莫非咱們要偷偷翻墻進去?”
花昭聽著駱淮卿的話,覺得親自去看看是一個非常可行的方案,但是能不能進去就是另一個問題瞭。
駱淮卿被她口中那一句‘咱們’成功取悅到瞭,唇角都染上瞭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件事既然是陛下命你去查的,你有什麼需要找他就是,拿著陛下的令牌,那些人敢攔著你不成?”
駱淮卿在禦前行走多年,對於皇帝的每一個小動作都十分瞭解,今天皇帝見到花昭之後,稱呼已經從‘花小姐’轉換成瞭‘昭丫頭’,可見花昭現在在皇帝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再加上皇帝讓花昭跟四皇子比破案,自然是以看好戲的心態安排的,花昭的需要,皇帝自然不會拒絕。
“對哦,那我明天就去找皇帝!”
花昭也不傻,隻不過因為之前一直思索著那個案子陷入瞭死胡同,連這些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我先回去瞭。”
駱淮卿將自己的話遞到,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再怎麼說這裡都不是他的地方,這裡到處都住著有心人,若是他跟花昭私底下見面被發現瞭,恐怕又要惹人非議。
“駱淮卿。”
正在駱淮卿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花昭的聲音。
駱淮卿身子一頓,就聽到花昭自顧自的說瞭一句話——
“謝謝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駱淮卿聽著她的話,啞然失笑。
“你若是想報答我,給我銀子就是,上次你送我的是硯臺,這一次是什麼,我還真是期待。”
花昭本來還在很認真的感謝駱淮卿幫自己出主意,結果沒想到,下一秒就迎來瞭這樣一句不解風情的話。
銀子銀子銀子,駱淮卿天天把銀子掛在嘴邊,他堂堂左相,真的就那麼缺銀子花不成!
“那你當我沒說,我也回房睡瞭,晚安。”
說罷,花昭生怕駱淮卿真的抓住自己要銀子,腳底抹溜回瞭自己的房間。
駱淮卿還有些疑惑晚安的意思,琢磨瞭半天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在心底默默回瞭一句晚安,這才回瞭自己的房間歇下。
花昭瞭瞭一樁心事,晚上睡的也香,第二天一早起來正準備去找皇帝,結果就在皇帝房間門口遇到瞭四皇子。
“花小姐起的很早。”
四皇子笑瞭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臣女參見四殿下,四殿下起的也很早。”
花昭可不敢跟四皇子這樣的人物打交道,客客氣氣的回瞭一句,這才上下打量瞭四皇子一圈。
四皇子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昨天穿的衣裳,整個人看上去也有些憔悴,莫非他最晚一夜沒睡?
現在又出現在皇帝的門前,莫非,他已經查到瞭?
“之前在皇宮裡的時候,我與皇兄皇弟們這個時辰也要起來上尚書房瞭,我早已經習慣瞭。”
四皇子笑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門內的皇帝聽到,無形之中又刷瞭一波好感。
正當花昭琢磨著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江公公推開門走瞭出來。
“四殿下,花小姐,陛下請二位進去。”
江公公臉上帶著笑,眼前的兩位,一個是最有希望榮登大寶的四皇子,另一個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未來的三皇子妃,他自然都要小心伺候著。
“有勞江公公瞭。”
花昭對著江公公點點頭,然後跟在四皇子身後困瞭屋。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安。”
“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兩人齊齊行禮,皇帝也不為難他們,直接就讓他們起瞭身。
“今兒個一大早就來瞭,可是案子有什麼眉目瞭嗎?”
皇帝喝瞭口茶,笑瞇瞇地看著四皇子跟花昭。
“回父皇,兒臣已經調查清楚瞭,”四皇子率先開口,難掩倦容的臉上滿是得意,“兒臣昨夜去瞭現場,仔細看過那六人的屍體,發現無論是角度還是所用武器,都可以斷定是一人所為,那人不高,五尺左右,所用的兇器是一把刀,死者身上都有中毒的痕跡,應該是那人對死者下瞭毒,致人昏迷之後才動的手。”
皇帝靜靜地聽著四皇子說,“衙門的人說,門是在裡面鎖住的,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四皇子早就想到瞭皇帝會問這個問題,微微一笑,“那傢人的門要鎖上,隻需要將門閂給放下,兇手用一塊石頭系在繩子上,將另一端系在門閂的一頭,然後將石頭扔出門外,這樣出去隻需要操縱繩子,就可以偽造出這樣的假象,我聽聞,錦城人會系一種結,隻需要用重物扯兩下就可以解開,隨後我親自上瞭大門頂部查看,果然有一小部分的地方跟其他地方的灰塵不一樣。”
聽著四皇子的說法,皇帝滿意地點瞭點頭,然後扭頭看向花昭。
“昭丫頭,這件事你怎麼看?”
花昭對上皇帝的目光,俏臉微紅。
“臣女今日前來,就是為瞭借陛下的令牌一用,好讓臣女去現場看看。”
聽著花昭的話,皇帝也不生氣,從自己腰帶上扯下令牌,讓江公公遞給花昭。
“把你就去看便是,老四已經去看過瞭,你也快些去才是。”
“是,臣女這便去,臣女告退。”
花昭接過令牌,行瞭一禮,緩緩退出房門。
她還沒走多遠,就被一道聲音叫住瞭。
“花小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