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還是一覺睡到瞭早上才起來的。
比起平日來,她睡得更足瞭。
知道四爺去上朝,沒有吃早膳就笑瞭。
算瞭一下,這會子四爺該下朝瞭就叫人去禦膳房安排瞭幾樣吃食,叫人給四爺送去瞭。
四爺下瞭朝,見瞭葉棗安排的早膳,就很滿意。
她準備的並不復雜,一籠龍眼包子,是牛肉餡兒的。
一籠水晶包,是三鮮蝦仁兒的。
一碗瘦肉粥,一碗豆漿。
還有幾個小菜。這些是足夠四爺吃飽瞭。
隻是膳房不敢隻送這些來,所以又送瞭一碟子芝麻餅和一個蔥油餅,兩個雞蛋。
四爺見瞭這一桌,第一句話就是:“這水晶包給錦玉閣送些過去。”
然後就坐下開始用膳。
等最後東西拿回膳房,就見水晶包和龍眼包子都吃完瞭,小菜吃瞭不少,粥也喝完瞭,豆漿也喝完瞭。
至於其他的,四爺隻吃瞭一個雞蛋。
這就算是吃的不少瞭,不過,就算是規矩上,早上這一頓也是必須吃飽的。
後宮裡,也是該發放用度的時候瞭。
一般都是是五的時候發,不過,這個月十五是中秋節,就要提前發瞭。
也因為是中秋,所以這個月的月例都豐厚瞭不少。
新進宮的那幾個小嬪妃們,還有上頭的賞賜。
她們如今還是新人呢,自然是要靠這些個賞賜過日子的,沒有底氣不要。
錦嬪沒有侍寢過,也一樣是多的。
福嬪被罰瞭月銀,這個月的用度倒是還有,可是月銀就沒有瞭。月銀沒有瞭,那麼賞賜的東西也就隨之少瞭不少。
畢竟,你有不得寵,還得罪瞭人,多得是人想上來踩你一腳。
福嬪瞧著內務府送來的十幾個人,叫她選一部分。
要補齊瞭空缺。又瞧著內務府送來的東西,倒是一時間也沒覺得不好。
畢竟,她在延平王府也就是比一般的丫頭強瞭點,連陳氏跟前的臉的丫頭也是不如的。
那會子,她用檀木簪子,可陳氏跟前的大丫頭竟是用的金簪子。
要不是那略施小計,叫那丫頭勾搭瞭父王……
她還記的,那女子被陳氏丟進瞭湖裡,掙紮著要上岸,卻被竹竿子打下去的事。
如今麼,這些東西還都是好的。
其餘一些茶葉瞭,紅糖白糖瞭。她也懶得看。
她知道,就算是眼下被扣瞭月銀,可到底她還沒有侍寢呢。
內務府也不敢往死瞭得罪她,誰知道她那哪一天就起來瞭呢?
內務府是八爺管著的,那可是個人精子呢。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至於下面人麼,呵呵,隻要不是個傻子,就總會懂事些。
“福嬪娘娘您瞧,這些都是內務府裡的好手,您選幾個?”管事的笑道。
福嬪一點頭,就選瞭幾個,橫豎都一樣,誰有問題也是看不出來的。
隻有她從臺島帶來的八個丫頭如今是管用的。
不過,長久下來,也不一定。畢竟那都是父王安排的。
除瞭……
除瞭海棠。
很快就是中秋節瞭,中秋節這一天,是要在壽康宮裡過的。
葉棗很早就帶著孩子過去瞭。
五阿哥見瞭四阿哥,就跑過去瞭。
禧嬪也過來請安:“給娘娘見禮,娘娘來的也早呢。”
“嗯,是早瞭。”葉棗看瞭禧嬪一眼,似笑非笑的自己坐下瞭。
禧嬪就覺得有些尷尬,這是明貴嬪笑她來的更早呢。
可她也沒法子,她總要恩寵的。來的早,要是見著皇上瞭,就能說幾句話。
畢竟皇上過來之後,請安瞭就要回去的。
不過,還是沒有見著。
等瞭一會,眾人就都到瞭,皇後到瞭之後,眾人起身請安。
福嬪今兒換瞭一身桃紅的旗裝,也穿上瞭花盆底,竟走的還不錯。
眉眼間,很是高傲的看瞭葉棗一眼,才過來請安:“給明貴嬪娘娘請安。”
葉棗就看著她,然後端起瞭茶。
慢慢的左右搖頭吹茶。
其實宮裡的茶,怎麼會有茶沫子?
不過就是做個姿態,故意的罷瞭。
“喲,明貴嬪如今也是越發的目中無人瞭。這福嬪還端著禮呢。”齊貴嬪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至於皇後麼,她早就轉頭和禧嬪說話去瞭。
明顯不插手的意思瞭。
“最近脾氣不太好,對於這種狂傲的人,就是想欺負一下。”葉棗笑盈盈的放下茶:“是我的不是,福嬪,你起來吧。不過你這個禮還是不熟悉。你這悟性太低瞭。錦嬪進宮那會子,三四天就學的像模像樣的瞭。人傢可是朝鮮正經的公主。金枝玉葉,你一個臺島的郡主……還是自封的……怎麼就這麼尊貴?規矩也不肯好好的學瞭?”
說起‘自封的’三個字,葉棗帶上瞭輕蔑的笑。
可不就是自封的麼?
明朝都沒有瞭,你一個自封的延平王傢裡的女兒,什麼郡主,還不是自己封的?哄自己玩兒呢?
這話真把個福嬪說的臉通紅,這回不是做戲,是真的挺尷尬的。
如今她是福嬪,是清朝皇帝的嬪位瞭。
再說起郡主來,本就不能理直氣壯瞭。
不然,皇上要是問一句,那你是願意做臺島的郡主?
豈不是要糟糕?
這明貴嬪,真是個人物啊。
看起來,她是鄙視她的身份,其實卻是內有乾坤。
這話,怎麼接都不對。
她要是承認自己這郡主的身份是不存在的,以後就成瞭沒有身份的人。
畢竟,你連郡主都不能認瞭,你來自哪裡還要緊麼?
畢竟臺島如今地位本就尷尬。
可要是不認……非要說自己是郡主……
隻怕是今日的事都要傳到皇上耳朵裡。自己的嬪妃執著與過去的身份,難免叫皇上不高興。
還是那句話,臺島的處境尷尬,她的處境也是一樣的尷尬。
要是叫皇上覺得她更在乎臺島,那就……
“如今臣妾是皇上的福嬪,過去的身份還有什麼好說的。臣妾規矩不好,臣妾會好好的學,多謝貴嬪娘娘指點。”福嬪隻好退一步,也不說否認,也不承認。
畢竟,臺島她不在乎,她隻怕是自己不能過好。
可……要是直接說不在乎,那未免叫人覺得涼薄可怕。總是要掩飾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