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不愧為洛城最負盛名的花樓。
門前的姑娘甩著帕子,臉上掛著媚人的笑意,打扮得花枝招展,迎來送往,歡聲笑語。
柔嘉對派派說:“你自己溜進去,沒問題吧?”
派派興致勃勃:“小意思。”
說著它就撒歡朝著天香樓後門的陰影處,奔瞭過去,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柔嘉啪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折扇,
“走瞭,青語。”
二人晃晃悠悠地朝著那大門走去。
門前的姑娘慣是會做生意的,一見柔嘉和青語這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前來,眼波流轉,風情萬種的笑道:
“喲~兩位小公子,頭一次來咱們天香樓吧?快,快裡面請~保證讓您來瞭就不想走~”
柔嘉的扇面遮住瞭大半張臉,微微低著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低聲道:“聽說,你們這裡今晚要辦逐花宴?”
那姑娘捻起帕子,笑道:
“是來瞭幾位新姑娘,要給她們辦逐花宴。小公子倒是個風流的,消息還挺靈通~”
“既然都摸清門道瞭,那就快進去吧。”
柔嘉輕咳一聲,拉著青語抬腳就往裡走。
派派在後門處,趁著看門的守衛開門倒泔水的功夫,也一溜煙竄瞭進去。
柔嘉頭一次來古代的花樓。
一進大堂,頓覺暖風習習脂粉香,如夢如幻,綺麗旖旎。
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嬌笑聲不斷,迎來送往,格外熱情貼心,隻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與來客也隻是言語間調笑一番。
要做些什麼,也都是順著臺階往樓上走的。
今日因著拍賣會的緣故,天香樓中更是魚龍混雜。
在大堂顯眼的位置放一張桌案,上面擺著各種款式的面具。有姑娘朝柔嘉遞瞭兩隻,她便順手接過,扣在臉上。
天香樓裡面佈局也十分精巧。
簡直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中間佈置著一片偌大的紅毯舞臺,一層的散客們都已經坐在大堂中擺好的位置上,等待著今晚的好戲開場。
二層和三層的走廊上,佈置著雅座,可以將那一片舞臺盡收眼底。
柔嘉從袖口中掏出一塊金子,讓小廝給她們在二樓找瞭一個安靜的雅座,順便給瞭她們兩隻玉牌。
小廝放下熱茶,說道:“公子,稍後若是有感興趣的貨物,可亮牌競價。”
柔嘉好奇地接過牌子,賞玩瞭一番,又放回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中間那片舞臺。
好戲上演。
大堂中的散客們最先激動起來,隻見有身姿婀娜,蒙著面紗的姑娘們魚貫上臺,隨著一聲古箏音響起,姑娘們水袖翻飛,跳起瞭開場舞。
這時,派派也避開眾人,溜達到瞭柔嘉所在的位置,在她身側乖乖坐下。
柔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舞臺上的姑娘們,問道:“派派,你怎麼這麼久才過來?”
派派:
“嘖,熟悉一下環境,四處逛逛。方才聽到後院樹後有人在說話,本狗本想換條路,卻不想聽到他們在密謀什麼,隱約還提到瞭你老公,本狗就順便聽瞭個墻角。”
柔嘉驚訝地看瞭一眼派派,問道:“嗯?不是吧,這也能行?他們說什麼?”
派派:
“本狗聽到的時候,他們都要說完瞭。最後一句是那女子說的,她叫那男子放心,隻要按她說的做,七王爺定然不會生氣。”
“或許是朝堂上的什麼事吧。”
柔嘉皺瞭皺眉頭,雖然沒往心裡去,但多少受瞭點影響。
覺得舞臺中間的跳舞的姑娘,都不那麼吸引人瞭。
三層,某個雅座的客人,似乎也無心賞舞。
“舒晴師妹。”
廖玥有些坐立不安:“谷主要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凌舒晴此刻也一身男兒裝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樓的柔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語氣溫柔地說道:
“玥兒師姐,你放心,我已經打聽過瞭,那株活死人醫白骨的清凌草,今天就會出現在這個拍賣會上。”
另一邊的陸青峰伸手在廖玥肩頭拍瞭拍,溫柔地說道:“玥兒,你隻當是看個熱鬧罷瞭。其它的事情,無需介意。”
凌舒晴見狀微笑道:“師姐,聽說這場拍賣會還有一件稀世珠寶,是從蓬萊島過來的。”
廖玥勉強有瞭幾分興趣:“蓬萊島?朱長老的傢鄉?”
凌舒晴說道:
“是呢。據說是蓬萊島上有人來瞭洛城,今日拍賣的這件珠寶,也是蓬萊島在洛城世傢貴族的一塊敲門磚。”
“.…..那倒是很值得看一看。”廖玥點點頭,總算是安穩的坐在瞭椅子上。
蓬萊島,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神秘存在?神秘到與上古神話的仙山同名,從蓬萊島出來的珠寶,絕對是驚為天人的稀世珍寶。
“舒晴師妹。”陸青峰表情淡淡的看瞭她一眼:
“還有半年就是杏林聖手大典瞭,你準備的怎麼樣瞭?”
凌舒晴收斂瞭幾分笑意,藏起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說道:“大師兄放心,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瞭。到時候,我一定會拿到最好的名次。”
語氣中的自信不言而喻。
陸青峰嗯瞭一聲,忽然想起瞭什麼,說道:
“聽聞你和七王爺是青梅竹馬的舊相識。那七王妃你也見過瞭吧?她明年也會參加杏林聖手大典。會是你很強勁的對手。”
凌舒晴愣瞭愣,陸青峰竟然說祝柔嘉會是她的對手,他這是……故意貶低自己嗎?
每一屆的杏林聖手大典,拔得頭籌甚至前三甲,都是被神醫谷的弟子包攬的。
她臉上的詫異和氣惱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就笑著說道:
“是見過七王妃瞭,也聽說過一些她的事跡。但能被大師兄如此誇獎,看來七王妃真是個絕世天才啊。”
“她的理念很不錯。”陸青峰臉上帶上瞭幾分笑意:“以毒入藥,跟你擅長的領域也十分相似。”
凌舒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層正在擼狗的柔嘉,勾起唇角:
“大師兄這樣講,我更是感興趣瞭呢。”
“真想……好好跟她切磋切磋。”
頓瞭頓,她收回視線,滿臉擔憂地看著廖玥:
“師姐,你若是不舒服,不如就讓大師兄陪你外面等吧。”
“哎呀,你們放心,那株清凌草,我在這盯著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