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煙笑瞭笑:“堂哥,你應該還不知道呢。你父親也死瞭。”
秦康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
秦雲煙道:
“大伯一心想著在杏林聖手大典上奪得魁首,為此不惜對親兄弟下手,卻仍舊沒能如願以償。其實他死瞭反倒是解脫,他這一輩子,從頭到尾都是失敗。”
說著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沒有天賦,醫術不如人,又不被祖父所喜愛,卻偏偏愛爭強好勝,就連生個兒子,也是個廢物。就連死也是不幸落入糞坑,第二日才被人發現……”
秦康瞬間崩潰:“是你!你在報復我父親是不是!你……你……”
秦雲煙表情淡淡的:“報復?這麼說,你是承認,當初他對親兄弟下手的事情瞭?”
秦康瘋狂道:“你早就知道瞭!原來你早就知道瞭!我父親才是嫡長子,神醫谷的一切都該是他的……你……”
秦雲煙淡淡地看著他:“說下去啊。”
秦康忽然就說不出話來瞭。
秦雲煙嗤笑一聲:“不說瞭?那就回水牢中好好等死吧!”
說著她素手一指,立刻有人上前來將秦康帶走瞭。
秦雲煙看向柔嘉和楚玄信:“見笑瞭。不過是些神醫谷往日的舊事。今日之事倒是多虧瞭你們瞭。”
柔嘉趕忙道:“是我們應該做的。”
秦雲煙神情中露出幾分嘲諷:“應該做的?你們應該做的是守好這座明月園!守牢的事情,何時用得著你們出手瞭?”
“既然做瞭,我一向是賞罰分明,既然你們替我處理瞭這事,”她頓瞭頓,說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柔嘉倒也不想推辭,很是直截瞭當地說道,“夫人,你知道,我們缺銀子。”
楚玄信:“??”
秦雲煙目光閃瞭閃,萬萬沒想到柔嘉竟然提瞭這麼個要求,她輕笑瞭笑:“這算什麼要求?”
柔嘉一臉堅定:“夫人,這就是我們的要求,我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島主派我們來守這明月園,可是一文銀子都沒有給我們!”
秦雲煙看向一旁的無雪:“確實如此?”
“是的夫人。”無雪答道。
秦雲煙叩瞭叩手指,道:“送一千兩銀子過來。”
“好的。”
“多謝夫人。”柔嘉道。
事情結束瞭,柔嘉和楚玄信目送著秦雲煙帶著秦康離開瞭。
……
柔嘉拍拍胸口,小聲說道,“這下不用擔心喝西北風瞭。”
楚玄信滿頭黑線:“這下整個蓬萊島都知道影姬小姐是個財迷瞭。”
柔嘉眨眨眼:“那有什麼問題?”
楚玄信說:“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日後找你下毒殺人的客戶會更多瞭。”
柔嘉:“.…..”
她說道,“事已至此。咱們去後院看看那個女人吧。”
楚玄信點點頭,直接伸手攬著她的腰,足尖點地,帶著她往後院飛去。
柔嘉:“啊啊啊啊啊啊!你起飛之前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楚玄信提醒道:“你現在可是女殺手,會輕功的那種。”
柔嘉:“那你放我下來,叫我自己飛。
楚玄信:“你會嗎?”
柔嘉深深覺得自己受到瞭羞辱,在他懷裡劇烈掙紮。
楚玄信手松瞭松,語氣很是散漫:“我松手瞭啊?”
柔嘉:“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柔嘉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像是個魔鬼!
等到他們落在李沉魚的房頂上時,柔嘉還忍不住朝著楚玄信翻瞭個白眼。
楚玄信伸手戳瞭戳她的臉頰,輕聲道:“還不說話呢?”
柔嘉輕車熟路地伸手將瓦片挪開,並且不打算理他。
這幾日,她和楚玄信都會在入夜後,來李沉魚的屋頂上待一會兒。
並非他們有什麼偷窺的癖好,實在是屋裡的這個女人太過詭異,每日裡的行為動作都像是上瞭發條一般,沐浴,焚香,雷打不動地看書,而後睡覺。
不管柔嘉是往屋子裡扔迷煙,還是扔毒藥,那個女人絲毫沒有任何動作變化,倒是讓他倆一時之間也不敢妄動。
這會兒,楚玄信借著月光往屋裡瞥瞭一眼,皺起瞭眉頭。
他伸手拉瞭拉柔嘉,示意她往屋裡瞧。
柔嘉小聲嘟囔著:“怎麼瞭?”
她順著楚玄信的動作往屋裡一瞧,也傻眼瞭。
派派那隻傻狗,不知怎麼的,這會兒就乖乖坐在李沉魚旁邊,被人傢有一下沒一下的伸手擼著一身皮毛。
柔嘉大驚失色!
她抬頭看著楚玄信,滿臉詫異:“派派怎麼會在這?”
楚玄信攤瞭攤手:“我怎麼會知道,你這傻狗抽的什麼風?”
柔嘉趕緊給派派傳信:“傻狗?!你在這幹嘛呢?”
半晌後,派派的回信才傳瞭過來:“小柔兒,你快回去。”
柔嘉哪可能自己走,她趕忙追問道:“為什麼?”
派派保持著那副一動不動的模樣,給她傳信:
“一時半會兒我跟你說不清楚,總而言之,你快點回去就對瞭。這裡太他娘的危險瞭,本狗等會兒回去給你解釋。”
柔嘉:“.…..”
她還從未聽過派派這樣說話,那年它差點沒從倒塌的房屋下面跑出來的時候,都沒有用過這種語氣。
是啊,在這種時代,究竟能有什麼事,會讓一隻刀槍不入的機械狗覺得危險的。
柔嘉想不通,但她顯然不是個頭鐵的人。
派派讓她走,自然有派派的道理!
於是她二話不說,將挪開的瓦片復位,而後抬起頭,義無反顧地對楚玄信說道,“咱們走吧。”
楚玄信:“.…..”
平日裡不是很心疼那隻傻狗嗎,怎麼這會兒好像完全就放棄它瞭的模樣啊!
他顧不得多問,伸長手臂攬著柔嘉,提起朝著前院飛瞭過去。
房間裡,李沉魚嘴角帶著微笑,手中的書頁又翻過瞭一頁。
她手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施施然的開口:“你的主人已經離開瞭?”
話儼然是沖著派派說的。
派派則是對她開口道:“她已經走瞭。她不過是好奇,誰叫你長得跟她死去的母親一副模樣。”
李沉魚的腦袋歪瞭歪,輕笑一聲,語氣有些無辜:“我本就是照著她母親的模樣做出來的呀。”
派派在她手下打瞭個哆嗦,說道,
“商量個事情,大傢同為機械,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玩我的開關?我很沒有安全感!”
李沉魚眨眨眼,將手從它的後頸上挪開瞭,貼心的道歉:“不好意思。”
“但是糾正一下,我可不是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