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跑馬場(求訂閱求月票)

作者:豬頭七 字數:2563

想著回傢還要面對那個黃臉婆,趙延年心中就覺得頗為膩味。

要不是妻子娘傢勢力不小,對他的前程多有裨益,他早就一腳踹瞭這個不知羞的黃臉婆瞭。

趙延年嘆口氣。

可憐自己滿腹經綸,矢志報效黨國,卻沒有門路,隻能以色侍人,才堪堪得以出頭,可憐可嘆。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一個急剎車。

趙延年一頭撞在前排靠背上,氣的破口大罵,“側恁娘,怎麼回事?”

司機指瞭指前面,一個肩膀上帶血的男子倒在地上。

“混蛋。”趙延年罵道,“去看看,撞死沒?”

此時,倒在地上的男人艱難的爬起來,“表叔。”

“白胖?”趙延年大驚,“快,快扶進來。”

……

白胖是他遠房表侄,來上海討生活,他安排白胖進瞭吳山嶽的行動股,兩人的關系外人並不得知,白胖也可以算是他在吳山嶽那邊埋得釘子。

“出什麼事瞭?”趙延年看瞭一眼白胖的肩膀,他一眼看出來這不是車子撞的,是利器所傷。

“汪康年叛國投日瞭。”白胖咬著牙說道。

“什麼?”趙延年驚愕不已。

“弟兄們收到信號,要大傢去道格診所集合,我們剛一進去,就被日本人包圍瞭。”白胖疼得直冒虛汗,“我最後進去的,看到不妙,轉身就跑,好在是大白天,日本人不敢開槍,隻是挨瞭一匕首。”

“汪康年投日?不可能吧。”趙延年問道,對於吳山嶽手下的這名大將,他是有所瞭解的,此人能力不俗,對黨國向來忠心耿耿,看著像是一個鐵骨錚錚之輩啊。

“不會有錯,是診所的其他三個弟兄幫著日本人抓我們的,他們是汪康年的絕對親信,而且,這個全體集合暗號隻有汪康年本人才知道。”

趙延年這下完全相信瞭。

……

他抬頭看瞭一眼,看到司機還在朝著傢的方向開車。

“停車,停車!”趙延年突然驚恐喊道。

“股長,怎麼瞭?”司機問道。

“不能回傢瞭。”趙延年沉著臉說道,“吳山嶽那混蛋一定賣瞭我!”

汪康年投日,第一個供出來的絕對是吳山嶽,吳山嶽這個老東西他太瞭解瞭,道貌岸然,滿口效忠黨國,實則是個軟蛋,絕對也會投日。

吳山嶽投日,第一個便會把他交代給日本人,說不好現在自己宅子附近已經有日本人埋伏,就等著他自投羅網瞭。

“股長,那去哪裡?”司機也緊張不已,問道。

“去碼頭,立刻離開上海。”趙延年果斷說道。

他認識法租界的一個法國鬼佬,此人可以搞到法國輪船的船票,雖然日本人封鎖瞭江面,但是,法國人英國人的輪船還是可以自由航行的。

“那太太那裡?”司機問道。

“管不瞭那麼多瞭。”趙延年搖頭,“日本人要抓的是我,抓她一個婦道人傢沒有用,隻要我不回傢,他們是不會傷害太太的。”

司機直接掉頭,朝著麥蘭碼頭飛速駛去。

……

趙延年陰沉著臉思考,須臾,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吳山嶽那個老東西肯定將黨務調查處上海區賣瞭個底朝天,弄不好連覃德泰在內的上海區都會被日本人端個徹底。

如此,整個上海區就剩他一個高層領導瞭。

上海區很重要,武漢方面肯定不會就此放棄,屆時要重建上海區,還有比熟悉上海的他更合適的?

上海區副區長的職務非他莫屬!(PS1)

莫不是此番要因禍得福!

就在心中盤算,頗為自得的時候,趙延年扭頭看瞭一眼自己的表侄。

白胖肩膀上的傷口、鮮血是那麼的刺眼。

不行,絕對不行,日本人占領瞭上海,上海區太危險瞭,絕對不能再回來。

看來自己要想辦法疏通一下,調去別的地方。

到底去哪裡好呢?

武漢?

不成,日本人早晚會進攻武漢。

南京都丟瞭,武漢也守不住的。

那就去四川,去陪都重慶!

早就聽說川蜀出美女……

不過,現在大傢都想著在川蜀謀位子,這可不容易啊。

“停車。”趙延年突然喊道。

“股長?”司機剎車,不解問道。

“你下車去旁邊電報廳給傢裡掛個電話,告訴太太我被日本人盯上瞭,讓她也想法逃出來,就說我在碼頭等她。”趙延年說道。

“是!”司機和白胖都是松瞭口氣,股長到底是重感情的。

……

“怎麼還沒有回來?”荒木播磨看瞭看手表,這已經是上午九點瞭,吃早點?

再晚一點都可以準備吃午餐瞭。

“沒道理啊。”吳山嶽也是一臉疑惑,趙延年翅膀硬瞭?敢不聽趙太太規矩瞭?

“再等等。”吳山嶽在荒木不滿的註視下,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就在此時,一輛小汽車停在瞭趙延年傢門口。

門開瞭。

一個女傭拎著一個牛皮小皮箱出來,一個闊太太頭上戴著法國進口的綴花絨帽、臉上戴著墨鏡出來。

女傭將小皮箱放進車子裡,闊太太也上瞭小汽車,隨後小汽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這是哪裡的車子?”荒木播磨問。

吳山嶽接過望遠鏡,看瞭一眼,“是跑馬會的車子,應該是來接趙太太去看跑馬的。”

荒木播磨點點頭。

又過瞭一刻鐘。

吳山嶽突然臉色一變,“不對,這是要跑!”

迎著荒木播磨審視的眼神,吳山嶽陰沉著臉說道,“剛從那個女傭,她拎著皮箱的時候,看起來很吃力,裡面定然是裝著金條之類的錢財。”

荒木播磨也是臉色大變。

吳山嶽一臉懊惱,“我早該想到的,若是要去看跑馬,不會帶皮箱,帶一個小包就可以瞭,馮婉如這是帶著財貨逃瞭。”

荒木播磨恨得咬牙,罵瞭句日本國罵,狠狠地瞪瞭吳山嶽一眼。

“你帶兩個人去,看看怎麼回事?”荒木播磨指瞭指兩個手下。

“是!”

……

跑馬場。

“AEROPLANE!”

“AEROPLANE!”

應懷珍看瞭一眼激動的揮舞著拳頭嘶吼著賽馬的名字,為場內的一匹賽馬加油的小程巡長,漂亮的眼眸有瞬間失神。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棱角分明,這張側臉讓應懷珍想起瞭自己臨摹的大理石雕像。

客觀的說,程千帆這個傢夥雖然壞的流膿,但是,確實是英俊不凡。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中央巡捕房。

“無憑無據,就憑此人撿瞭幾張廢紙,就說是紅黨?”金克木冷哼一聲。

“金副總,現在還在審訊,也許,也許……”

“也許什麼,放人!”金克木冷冷說道。

其他巡捕看向大頭呂,大頭呂焦急的看向牢房門口的方向,沒有發話。

“我說瞭放人。”金克木板著臉,盯著大頭呂。

“金副總,我們巡長說瞭,這個人沒有他批準,一定不能放!”

“中央巡捕房什麼時候輪到他程千帆當傢瞭?還是我的話沒用瞭!”金克木黑著臉,“你去把程千帆叫來,我看他敢不敢不聽我命令!”

就在此時,侯平亮跑回來,在大頭呂的耳邊說,“呂頭兒,打瞭電話瞭,巡長不在傢,找不到人。”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不放人?”金克木臉色鐵青,他身後的幾名巡捕也是臉色不善。

“放人!”大頭呂擦瞭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還在發愣的手下,罵道,“沒聽到金副總發話瞭,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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