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銘、齊二、嚴五低著頭,排排站在一起,聽著唐書儀和齊良生以及南陵伯對老鴇的威脅,心都慌得顫啊顫。
齊二踢瞭下嚴五,低著頭嘴巴微動地說:“怎麼走漏的消息?”
嚴五也低著頭答:“我不知道啊!”
兩人同時看向蕭玉銘,他們都覺得問題應該就是出在他身上,無他,近來的永寧侯夫人太厲害瞭,一點蛛絲馬跡都能被抓住。
蕭玉銘感受到兩人的目光,翻瞭下白眼道:“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還不快想想怎麼免於挨打。”
齊二和嚴五恍然,馬上大腦快速運轉,但剛開始,南陵伯就走瞭過來,拎著嚴五的衣領子道:“商量什麼呢?商量著以後去哪個妓院?”
嚴五被衣領卡著脖子,難受得直咳嗽,但他還是求饒道:“爹...爹,您輕點,要是把我勒死瞭,我娘也活不成。”
南陵伯:“......”
啥也不說瞭,拎回傢打吧。
南陵伯拎著嚴五的衣領子就往外走,唐書儀看瞭蕭玉銘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大步朝外走,蕭玉銘連忙跟上。出瞭春香樓的後門,唐書儀就被翠竹翠雲扶著上瞭車,蕭玉銘見狀,連忙踏著馬凳要上去。
唐書儀坐在車裡,看到這個糟心的兒子,還要坐馬車,想都沒想,抬起腳踢在他的肩膀上。
蕭玉銘一個沒註意,被踹在瞭地上。知道他娘正在盛怒中,得趕快哄,他就扒著車簾子看著裡面的唐書儀喊:“娘,我知道錯瞭,娘...”
“你要是想讓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蕭二公子逛青樓瞭,就嚎,可勁兒嚎。”唐書儀壓著聲音怒道。
蕭玉銘連忙閉嘴,還左右看瞭看,見四周除瞭齊良生和齊二沒有別人瞭,放瞭心。唐書儀見他這樣,哼瞭一聲道:“悄摸地在車後面跟著,跑回傢吧。”
“是是,娘,我絕對不跟丟。”蕭玉銘連忙道。
唐書儀見他沒臉沒皮的樣子,又是一股火氣直沖腦門,甩瞭下車簾子,把蕭玉銘隔絕在外,眼不見為凈。
車子開始行駛,蕭玉銘馬上跟上,至於齊二他也顧不上瞭,現在各自保自己的小命吧。
那邊,齊良生看著永寧侯府遠去的馬車出神,齊二站在那裡,等著他爹來提溜,但等瞭一會兒也不見他爹有動靜,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爹身邊,順著他爹的目光看去,隻看到瞭漆黑的夜,其他的啥也沒有。
他爹被氣傻瞭?
“爹。”齊二小心地喊,齊良生沒有回神,他又仔細看瞭看,前邊除瞭黑啥也沒有啊,“爹,您看什麼呢?”
齊良生回神,扭頭就看到瞭糟心兒子放大的臉,他重重地哼瞭一聲,走到馬車邊踏著馬凳上去。齊二也想坐上去,就聽他爹說:“在後面跟著,走回傢吧。”
齊二:“.......”好吧,走就走。
這邊,唐書儀進瞭侯府徑直往世安苑走,蕭玉銘有些喘的在她身邊跟著,不敢說話。不一會兒,母子倆一前一後地進瞭世安苑,唐書儀站在廊下的臺階上,看著一副乖巧模樣的蕭玉銘,心中的火氣還是壓不下去。
“打三十鞭子,你沒有異議吧。”她道。
去他的教育孩子不能打不能罵,要找根源講道理。她現在隻知道,疼在身上才能真正知道錯,才能長記性。
蕭玉銘早就知道這頓打逃不過,所以聽到唐書儀的話,馬上道:“沒有沒有,要不娘您多打幾下。”
唐書儀冷哼瞭一聲,“好啊,再加十下,一共四十下。”
蕭玉銘:“.......”我隻是想賣個乖。
唐書儀才不管那麼多,讓人叫來牛宏亮行刑,他的力氣大。這次她是狠瞭心要好好治一治他。
不一會兒,牛宏亮來瞭,唐書儀看著蕭玉銘道:“跪下吧。”
蕭玉銘什麼也沒說,屈膝跪在她面前,牛宏亮拎著鞭子,得到唐書儀的許可後,揚起鞭子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背上。這一鞭子絕對用瞭大力,蕭玉銘的衣服都被抽爛瞭。
牛宏亮曾經是蕭淮的手下,受瞭傷後到侯府當侍衛統領,對侯府的忠心自是不用說。他也是看著蕭玉銘長大的,兩人也算是有師徒情分,知道他竟然去瞭妓院,心中也是氣得狠,所以手下一點沒有留情。
啪啪啪....
一鞭子一鞭子地打在背上,不一會兒,蕭玉銘的背就染瞭大片的血。
唐書儀現在總算切身體會到那句話瞭,打在兒身疼在娘心。鞭子每落在蕭玉銘身上一下,她的心就跟著顫一下,此刻她真是又心疼又生氣。
忍著喊停的沖動,她看著牛宏亮打瞭四十鞭子,才走到蕭玉銘跟前道:“牛統領你先回去吧。”
“是。”牛宏亮看瞭蕭玉銘一眼,才大步離開,其實他也心疼。
“進屋吧。”唐書儀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屋。
蕭玉銘整個後背皮開肉綻,血順著傷口往外冒,從後面看,他幾乎就是個血人。忍著鉆心的疼痛,他手撐著地要站起來,但是起瞭一半又跌瞭回去。
石墨和硯臺見狀連忙過來扶他,硯臺嚇得都哭瞭。蕭玉銘借著兩人的力道起身,然後推開他們,踉踉蹌蹌地進屋。
剛開始的時候,他雖然害怕,但也沒有把今天的錯太當回事。不過是逛個青樓而已,又沒有捅婁子。但現在他不這麼想瞭,即使他沒有捅婁子,但他今天幹的事兒,迫使他娘一個婦人跑到青樓去抓他,就這一點他就有天大的錯。
進瞭屋,見唐書儀冷著臉在錦榻上坐著,他走過去在她面前跪下,道:“娘,我知道錯瞭。”
唐書儀看他背上血肉模糊,疼得臉都沒有瞭血色,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有流出來。忍著沒讓淚水流下來,她問:“錯哪兒瞭?”
“我不該去青樓,讓娘擔憂,還讓娘您去瞭那種污穢的地方。”蕭玉銘認真地說。
唐書儀哼瞭一聲,看來還是沒有認識到真正的錯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