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從書對薑晴莞爾一笑,薑晴懵瞭一下,隨即禮貌的性勾起嘴角點頭回應。
“下午嬸嬸便找人過來著手收拾,晴晴你就從明日過來教她們吧,路途有些遠,日日來回太折騰,嬸嬸知道你今日要回去接弟弟,明兒起你不如就住在這鎮子上罷!”鄭夫人好意提議道。
薑晴點頭:“我也有此意。”
鄭夫人笑意盈盈,“那便正好!”
“想必晴晴對鋪子的佈置有些想法,時辰還早,咱們找個地方細說。”鄭從書提議道。
鄭夫人點頭:“甚好,去醉仙閣吧。”
薑晴無異議。
醉仙閣是鄭傢的酒樓,掌櫃的見東傢來瞭,便備上最好的廂房,酒菜,除瞭這些,鄭從書還讓人準備瞭筆墨紙硯。
“糕點作為吃食,最大的隱患便是食品安全,晴晴以為這個要嚴格把關,其次是晴晴覺得客人不易過多接觸,以防有心人!”薑晴建議道。
這個有心人,鄭傢母子做為生意人是心知肚明,薑晴這個提議,無疑讓母子二人又詫異瞭一下她的細膩心思。
鄭夫人忍不住問:“那晴晴以為如何?”
薑晴想瞭想道:“晴晴的意思是,在前面設計一塊透明的密封的展臺,客人進不來,自然無法接觸,展臺裡面各種糕點各擺放一樣,客人嘗哪個,咱們補哪個,客人要哪個,咱們在後廚打包哪個即可。”
“此計甚妙!”鄭夫人滿意的點頭。
薑晴先畫好瞭前面的設計圖,對母子兩人介紹道:“除瞭方才所說,晴晴也在前面設計瞭一個櫃臺,站在這裡的人可以負責收銀,記錄客人點單,以及接收預定單,再從這裡開一個門,直接到二樓,設立一個服務臺,設立公共的用餐場地以及私密的斷間,茶點嘛,有糕點自然有果茶相伴,有茶點自然有書話本子方顯愜意,所以咱們不單單是接買糕點的客人,咱們還要接喝茶聽書做高雅之事的人。正好二樓空間較大,晴晴以為可以把它和公共餐區打通,做一個表演臺!嬸嬸,大公子,你們以為如何?”
鄭從書目光一亮,贊賞道:“此想法甚好,三者合一,虛在固客,實在引流。”
薑晴佩服的看瞭一眼鄭從書,真是一句話道出瞭關鍵意思。
鄭夫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感慨不已:“原來還可以這樣,這想法好啊,好!”
薑晴又把二樓的圖紙畫瞭下來,包括斷間既能對外私密又能觀看表演都設計好瞭。
鄭從書看著圖紙欣賞不已,薑晴接著畫其他地方的設計,比如放糕點的,需要能保溫和加熱,也需要低度恒溫,對於鄭傢來說冰塊是小事,所以薑晴把它加瞭進去,做到盡善盡美的同時還要簡單實用。
用瞭一下午的時間,才把初步敲定好,先裝後廚,因為廚娘明日來瞭要開始學習,薑晴新加瞭茶點,所以還得多抽時間教她們做現代的果茶奶茶等飲品。
完事後,鄭傢派瞭馬車送薑晴回傢,並且表示明早來接她,薑晴感激不已。
她走後,鄭夫人跟鄭從書還在翻看薑晴的設計稿,雖然不專業,卻簡單明瞭,做瞭註釋,讓人一看就懂。
鄭夫人贊嘆不已:“那丫頭啊,真是玲瓏心思!”
鄭叢書深以為然。
馬車把薑晴送到村口,趕車的小廝說明天一早在這裡等她,薑晴連忙道謝。
小廝告別薑晴,調轉馬頭,趕車離去。
薑晴轉身朝自己傢的方向走去,她腳步輕快,拔瞭一根青草叼在嘴裡,哼著悠揚的小調。
正在除草的小敏娘親抬起頭,看著薑晴走過來,她微微一笑,好奇的問:“晴晴丫頭,啥事兒這麼高興啊?”
薑晴停下腳步,把青草握在手裡,嘻嘻一笑,“秘密!”
“喲!還不告訴嬸兒呢!”小敏娘親嗔怪的橫瞭她一眼,隨即道:“昨兒晚上下瞭點雨,你爺爺和樂樂還有小敏那丫頭去竹林裡挖筍去瞭,嬸兒灶裡烤的有地瓜,你肚子餓瞭回去先墊墊。”
“好勒!謝謝嬸兒!”薑晴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有些埋怨的道:“爺爺腿還沒完全好呢,就到處跑,還真是閑不住呢。”
小敏娘親笑道:“你爺爺啊這段時間在傢裡可悶壞瞭,嬸兒看他走路利索著,該是沒事兒瞭。”
“倒也是!”薑晴甜甜一笑,隨即道:“那嬸兒你先忙著,我回去瞭。”
小敏娘親點頭:“回去吧回去吧。”
薑晴繼續往傢裡走,走著走著,心裡猛的刺痛瞭一下,像是被極細極細的針紮瞭一下,緊接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大腦也有些發蒙,她搖瞭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一些,突如其來的不適,讓她想到一個可能,於是便撒開腳丫子往傢裡跑。
回到傢裡,薑晴忍著不適翻出重七昨晚送來的藥,下意識打開想要喂進嘴裡,想到什麼,她又合上盒子拿著往屋外跑去。
她要去找公孫決,或許他還沒有回來,但是也要去碰碰運氣,公孫決不在,葉辭在也行,癥狀都這麼明顯瞭,她就不信他會看不出來。
薑晴沒有停歇,一路朝山谷跑去,她低估瞭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瞭這毒發作的效果,她感覺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心裡越來越難受,腳步開始虛浮,東一腳西一腳不聽使喚的走著。
速度慢瞭下來,薑晴咬著牙強撐,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去山谷,可是她覺得眼前發黑,有些看不清楚路瞭。
在快要跌倒前,薑晴順手扶上樹幹,穩住瞭的身子,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心裡的刺痛感越來強烈,像是有什麼東西湧瞭上來,薑晴臉色一變,腳下一軟人便栽在瞭地上,她趴在地上抽氣,血液順著嘴角流瞭出來。
薑晴迫使自己睜開眼睛,抹瞭一把嘴角的血跡,攤開一看,是黑的,她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看來,是真的去不瞭瞭。
薑晴苦澀一笑,眼裡氤氳著一層絕望,她用瞭最後一絲力氣打開盒子,把藥喂進嘴裡,強行吞瞭下去,隨後整個人便沒有瞭意識。
靜謐的山林裡,黑衣人飛身而落,衣袂飄飄之際,他穩穩站在瞭昏過去薑晴的面前,此人正是重七。
重七看著有些狼狽的小女孩輕輕嘆瞭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道:“唔!果真讓尊主說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