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在紅玉離開之後，這才沖涼。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他感覺這日子過得越來越有滋有味瞭。
沖完涼，張遂提著木箱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先是在案幾上給二公子畫瞭《金瓶梅》裡西門慶舔李瓶兒腳指頭的圖畫。
之後，張遂便在昏暗的油燈下開始打磨琉璃碎片。
中途將紅玉送來的飯菜吃瞭。
一直到接近黎明時分，張遂才用粗砂石將幾塊琉璃碎片打磨到要求的形狀。
躺在床上，張遂瞇瞭將近半個時辰，才不情不願起床。
他開始用細砂石打磨放大鏡。
這放大鏡是送給夫人的。
這是給夫人的第一份禮物。
打磨到大早上，眾部曲都在外面訓練回來，吃上午飯，張遂才出來一起吃。
吃完飯，眾部曲繼續去外面和那近千人健壯部曲訓練。
而張遂則是回到屋子裡，繼續給琉璃碎片打磨成放大鏡的模樣。
這次打磨到正午，才用細沙打磨完。
看著新鮮出爐的，兩指頭寬的圓形放大鏡，張遂迎上太陽，對著石桌子照出一個白色的光點。
從地上撿起一片泛黃的落葉，將白光映照在上面，沒有一會兒，看著落葉泛著青煙，張遂咧嘴笑得不亦樂乎。
這是他初中時經常做的一件事情。
不過，那個時候是用放大鏡對著螞蟻燒。
就當他笑得開心的時候，拱門口出現一大一小兩身影。
赫然是二小姐甄宓和五小姐甄蓉。
五小姐甄蓉見張遂拿著放大鏡鏡片對著落葉玩，忙興奮地跑瞭過來道：“張遂，我來找你要三棱鏡瞭！”
張遂這才想起來，昨天答應瞭五小姐甄蓉要給她現場演示三棱鏡的分光原理來著。
張遂將放大鏡放在石桌子上，去房間取出三棱鏡。
在兩女震驚的視線中，經過三棱鏡的分光，桌子上竟然出現瞭一條五顏六色的“彩虹”！
五小姐甄蓉很快興奮地拍起巴掌來道：“真的跟你昨天晚上講的一般，這日光能夠分出一條條五顏六色的光線來！”
張遂將三棱鏡遞給五小姐甄蓉，笑道：“記住，五小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很多東西，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
五小姐甄蓉拿起三棱鏡，自己也旋轉瞭幾圈，照射出“彩虹”來，然後飛奔離開道：“我去找先生！”
二小姐甄宓看著五小姐甄蓉離開的身影，這才看向張遂，神情古怪道：“你還懂奇淫技巧？什麼分光？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張遂笑瞭笑，這才轉移話題道：“二小姐找我是？”
二小姐甄宓道：“我就是看你兩天沒有來訓練。”
“雖然二哥說你在搗鼓有利於打仗的工具。”
“但是，哪裡需要這麼長時間？”
“母親讓你和我輔助二哥，你不現身，我就來看看。”
張遂聽二小姐甄宓這麼說，笑瞭一聲，將打磨好的放大鏡遞給二小姐甄宓道：“這個，就是我制作的那個工具時順帶打造的小物件，你幫我送給夫人。”
二小姐甄宓狐疑地接過放大鏡，翻來覆去道：“這是做甚的？”
張遂示意二小姐稍等，他則去裡面拿瞭一片竹簡出來，放在放大鏡後面。
頓時，竹簡上的字變得很大起來。
張遂從竹簡從放大鏡後移開，放到二小姐甄宓身前。
二小姐甄宓美眸微微睜大道：“和露珠一般！”
她曾經看過樹葉上的露珠，也有這個效果。
張遂點頭道：“就是露珠一樣的效果，原理也是類似。”
“這個，二小姐幫我送給夫人。”
“讓夫人在這放大鏡周邊鑲嵌東西，可以吊在身上。”
“夫人經常審閱賬單，看多瞭，眼睛疼。”“你讓夫人看累瞭，就把這個放大鏡放在竹簡上，就能讓眼睛舒服一些。”
二小姐甄宓有些懷疑地打量著張遂。
張遂低頭看瞭下自己，問道：“有問題？”
二小姐甄宓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促狹道：“沒想到，你對母親這般討好。說吧，你有何圖謀？”
張遂：“.”
圖謀？
我能有什麼圖謀？
腦海裡浮現夫人之前差點摔倒，自己上前抱住她腰桿，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幕。
張遂有些心虛。
夫人，真的漂亮！
那面容，長得真好。
真有女人味。
身子也軟得一塌糊塗。
皮膚也好得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如果可以圖謀的話，我想圖謀夫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雖然這麼想，張遂還是訕訕笑道：“圖謀？我，我能圖謀什麼？”
“夫人可是甄傢的第一人，決定著我的生死。”
“我最多隻是討好。”
“對，討好夫人。”
“畢竟，我是甄傢的人。”
“討好夫人，我才能在甄傢好好待下去。”
“更別說，夫人還給我和紅玉許婚，這是再生父母。”
二小姐甄宓攤瞭攤手道：“那，你不需要討好我？紅玉可是我的貼身丫鬟。”
張遂怔怔地看向二小姐甄宓。
啥意思？
這還是第一次見二小姐甄宓這麼健談，這麼主動伸手要東西的。
二小姐甄宓見張遂盯著自己，眼神古怪，二小姐甄宓收回瞭手，轉身就走道：“你看著辦！還有，早點回歸訓練。”
說完，快步離開。
張遂：“.”
他很想說，其實說要討好你，我也準備瞭的。
就是一塊玻璃鏡子。
不過，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制作玻璃鏡子，工藝其實不難。
難的是那些工藝需要的材料，普通人很可能沒有，張遂需要找到那些煉丹士或者方士。
他要做的四件琉璃制品，玻璃鏡子是最後才考慮的。
時間也不固定。
如果沒有遇到煉丹士或者方士，他就得暫時擱淺制作玻璃鏡子。
目前，他更急切要做的，是單筒望遠鏡。
畢竟大戰在即。
二小姐甄宓離開之後，張遂便出瞭部曲院落，去柴房處找竹筒瞭。
與此同時，二小姐甄宓帶著放大鏡，一邊把玩著，一邊去書房找夫人。
趕到的時候，夫人正在看一截佈匹。
佈匹上寫瞭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見二小姐甄宓過來，夫人道：“來的正好！伯成和你都在外面訓練吧？你待會過去，告訴伯成，加緊訓練瞭。”
“麴義和閻柔聯軍，已經正面擊潰瞭公孫瓚援軍。”
“剛剛來的情報，麴義和閻柔大軍，已經包圍瞭漁陽。”
“之前，伯成說過，一旦拿下漁陽，公孫瓚就很難再和冀州官府抗衡，那個時候，麴義和冀州牧矛盾就會爆發，讓我們做好準備的。”
“現在已經到他說的那種局面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