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等人目光死死地盯著閻象。
他們簡直難以想象，一直最忠誠於袁術的閻象，竟然也會成為敵人的人！
閻象聽陳登這麼說，苦笑著搖瞭搖頭。
他無法開出口來。
城墻上的這些將士，都是他最開始就認識的。
他也是他們的一員。
當初，他們為瞭幫助袁術爭霸天下，拋頭顱灑熱血。
如今，雖然袁術無道，但是，自己背叛是事實。
他不想這些將士也成為瞭叛徒的一員。
陳登見閻象搖頭，隻是笑瞭笑，沒有再說話。
其他人也沒有再強求。
紀靈等人和閻象互相對視著。
好一會兒，才有將領低聲道：“陛下已非昔日陛下。”
“如今大敵當前，他都不來看一眼。”
“我們這樣死守，真的有意義？”
眾將領沉默下來。
紀靈也雙拳緊握，抵在城墻磚墻上。
就這時，一個中年將領站瞭出來道：“我要下去瞭。”
“你們罵我叛徒也罷，罵我敗類也好。”
“我都義無反顧。”
“這些年，陛下做瞭多少荒唐事，誰不清楚？”
“如今，大敵當前，他甚至都不過來裝裝樣子。”
“此等陛下，要之何用？”
所有將領齊齊看向紀靈。
中年將領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和看過來的紀靈四目相對，道：“車騎將軍允許我出城，我隻帶走我的本部兵馬。”
“車騎將軍不允許我出城，我立馬反叛！”
“真要這樣，我就充當引敵入城的先鋒。”
“我死則死矣，你們這些人，也要跟著一起被惡臭萬年！”
眾將領聽中年將領這麼說，都陷入瞭沉默。
片刻之後，不少將領朝著中年將領匯聚。
紀靈瞇著眼睛，看著這些將領。
這些將領沒有敢和他對視的。
中年將領對紀靈道：“車騎將軍，非我等沒有骨氣。”
“而是陛下不像是個人主！”
紀靈低下頭，沉吟許久，擺瞭擺手，沙啞著聲音道：“劉馥，從你踏出城門開始，你我就不再是朋友。”
中年將領劉馥深深地看瞭一眼紀靈，掉頭飛奔下城墻。
眾將領紛紛跟上。
路過紀靈身邊的時候，他們紛紛嘆氣。
沒有多久，紀靈身邊的將領就走瞭九成。
城門發出沉重的響聲，吱呀呀的，被打開。
劉馥率領著上萬將士舉起白旗，飛奔出城。
陳登見狀，示意魯肅帶著先鋒軍上前，繳瞭所有人的兵刃。
除瞭為首的劉馥等將領，其他人一律安排到大軍最後方左側的一片空地。
陳登這才帶著劉馥等將領去見張遂。
城墻上，紀靈看著劉馥等將領和張遂笑著說著什麼，心裡一股透心涼。
看向身邊少數幾個將領，紀靈猶豫再三，對他們道：“你們帶陛下從皇宮地道逃出去。”
“告訴陛下，紀靈無能，無法守住壽春。”
“其他將領，俱皆戰死。”
幾個將領聽紀靈這麼說，紛紛哭瞭起來。
一個將領哽咽道：“車騎將軍，我們一起走吧！根本守不住的！繼續待在這裡，隻有等死。”
紀靈擺瞭擺手。
幾個將領互相對視瞭一眼，這才紛紛跪下來，朝著紀靈磕頭，之後轉身飛奔下城墻。
紀靈看著他們離開，這才一個人走向城垛，俯瞰著城下。
劉馥轉過頭看向城墻上的紀靈，對張遂道：“主公，紀靈身邊沒人瞭。”
張遂點瞭點頭。
和紀靈對視瞭一眼，張遂找來陳登道：“吩咐下去，破城之時，任何人不要羞辱紀靈將軍，給他一個體面。”
陳登點瞭點頭，讓士兵將張遂的話傳下去。
過瞭片刻，陳登才再次策馬上前，對張遂道：“主公，一炷香時間到瞭。”
張遂道：“我去擂鼓，你指揮攻城。”
戰車拉著張遂等人後退到大軍最後面。
戰鼓被士兵抬瞭上來。
張遂跳上擂鼓臺，接過鼓槌，眺望著城墻上。
紀靈見狀，立馬呵斥城墻上的將士做好準備。
城內城墻下，被強制征召過來的百姓紛紛抬著滾燙的金汁上來。
各種巨石也被搬運上城墻上。
弓箭手彎弓搭箭，隱匿於城垛之中。
城外大軍中，陳登用力揮動旗幟。
整個大軍中，無數的旗幟舉瞭起來。
劉曄站在十二架霹靂車後面，左手緊緊拽著韁繩，右手握緊腰間的佩劍，激動得嘴皮子都在顫抖。
張遂見狀，這才緩緩敲響戰鼓。
號角聲跟著響瞭起來。
呵罵聲瞬間響徹瞭整個壽春城外。
劉曄嘶吼著揮動旗幟。
十二架霹靂車頓時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一塊塊堪比及笄少女大小的巨石劃過天際，墜向壽春城墻。
壽春城墻上的將士、百姓一個個仰頭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如此巨大的石頭。
如此遠的距離。
竟然真的是沖著城墻來的！
十二塊巨石紛紛墜落在壽春城墻上。
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壽春城上空。
城墻在巨石的攻擊下坍塌。
將士和百姓在巨石下面成瞭齏粉！
滾燙的金汁被砸翻，流淌瞭一地。
整個壽春城墻，瞬間成瞭人間地獄。
紀靈看著一幕幕，雙眼通紅，臉上盡是絕望。
末日！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戰場，而是在末日！
毀天滅地的末日！
劉曄見到十二顆巨石初顯戰果，激動得嘶吼一聲。
拔出腰間的佩劍，劉曄尖叫道：“裝填巨石，準備第二次進攻！”
十二架霹靂車在指揮下快速裝填好巨石。
隨著劉曄發動進攻，又是十二顆巨石墜落城墻上。
城墻上一片鬼哭狼嚎。
城墻化作碎石飛濺。
將士和百姓，不斷突破阻礙，試圖飛奔下城墻。
陳登見狀，勒令號令兵發佈軍令，十二架霹靂車停止進攻。
陳登發動瞭前軍攻城軍令。
霹靂車士兵迅速退後。
上萬將士嘶吼著，化作洪流沖向壽春城墻。
前方將士迅速在護城河上搭上雲梯。
後方的將士抬著攻城梯躍過雲梯，如潮水一般湧向城墻。
張遂站在擂鼓臺上，加急擂鼓。
無數的將士不要命似地爬上攻城梯。
城墻上的守軍將士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他們也沖到瞭城墻邊緣。
雙方廝殺瞭起來。
然而，他們抵擋得還是太晚瞭。
沒有瞭金汁、巨石等的協助，在數倍於己的強敵的進攻下，他們根本無法支撐柱。
壽春城墻上，廝殺瞬間遍佈。
不一會兒，城墻上，陳到和臧霸就殺到瞭紀靈身前！
隨著中郎將許耽沖到城墻上帥旗處，一刀將守軍帥旗砍翻，將徐州帥旗插在城墻上，陳登勒令全軍發動總攻。
除瞭張遂的親兵，還有剛剛投降過來的劉馥大軍一萬餘人，其他將士都發瞭狂似地沖瞭上去。
紀靈在陳到和臧霸的圍攻下，首級被砍瞭下來。
城墻的戰況瞬間一邊倒。
接著，城門被再次推開。
後面攻上的將士通過城門殺入城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