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順的陷陳營、徐榮的飛熊軍和司馬懿的一萬新軍出征之後的第三天,張遂帶著大軍也朝著白登出征。
趕到白登時,已經是九月廿二日。
此次張遂帶到白登的大軍總共兩萬左右。
張遼帶領八百親兵為先鋒。
牽招帶著五千新軍為前軍。
張郃帶著一萬新軍為中軍。
陳到帶著三千新軍為後軍。
成廉帶著一千五的飛虎軍為左翼。
張遂和劉曄、田疇帶著五十親兵,一百虎賁軍坐鎮大軍最後方。
趕到白登城,張遂帶著眾將領登上城墻。
環顧四周,張遂心裡也頗為激蕩——
白登!
這是漢高祖劉邦被匈奴單於冒頓圍困的地方!
白登都尉向張遂等人解釋道:“大將軍,說來趕巧。”
“我大漢開國皇帝高祖皇帝曾經在這裡遭受匈奴單於冒頓圍困。”
“此次大將軍和烏桓王塌頓在此約戰。”
“大將軍代表著我大漢。”
“而塌頓傳言一直以冒頓為偶像,日日祭拜他。”
白登都尉話剛剛出口,就訕訕止住。
他猛然意識到,這話,似乎有些不妥當。
因為,高祖皇帝劉邦面對匈奴單於冒頓是用盡瞭辦法,最終采取行賄冒頓妻子的策略,才讓匈奴人退兵。
而且,之後很長時間,大漢都避開瞭武力對抗匈奴的策略,選擇瞭送女和親這條路,堪稱屈辱。
張遂看瞭一眼白登都尉,隻是笑瞭笑。
他不會生氣。
此一時,彼一時。
而且,他也不是漢高祖。
在白登都尉的帶領下,張遂巡視瞭整個白登巡防。
九月廿八日,從上谷方向,三郡烏桓的東胡大軍才姍姍來遲。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東胡大軍一到,白登都尉立馬讓人通知張遂等人。
張遂帶著劉曄、張郃、牽招、成廉、田疇、張遼、陳到、史阿等人趕到城墻上時,就看到東胡人大軍停在白登城東不到五裡的地方,開始安營紮寨。
陳到指著城外左側大軍,咂舌不已道:“不愧是東胡人。”
“這支騎兵,至少一萬之眾。”
“我們河北可組建不起來這一萬騎兵。”
“就算是組建起來,也養不起。”
牽招看瞭一眼陳到,笑道:“不一樣的。”
“東胡人主要以遊牧為主。”
“戰馬,於他們而言,也是極其珍貴的資源。”
“因此,他們雖然傢傢戶戶都有戰馬,但是,一傢人一般也隻是一匹戰馬為主。”
“父死子替。”
“而且,因為缺乏礦藏,他們的兵器都是以彎刀、短刀為主。”
“相比較之下,我們河北的騎兵都是制式。”
“就說飛虎軍,都是標準的一人三馬模式。”
“三匹戰馬,都是大宛馬為主,是馬中極品。”
“飛虎軍的裝備,也都是標準的一把長柄武器,加一把環首刀,加弓箭。”
“真單打獨鬥,我們河北的騎兵輕松勝利。”
“隻是,戰場上向來不是單打獨鬥。”
看向張遂,牽招道:“十月初一兩軍開打時,主公務必小心。”
“雖然我們將士單打獨鬥能力的確更強,但是,敵軍騎兵勝在數量多出數倍。”
“依靠著高速移動,他們有可能繞到後方。”
“這兩年,我和張將軍率軍和東胡人交戰,經常碰到這種情況。”
“以前為瞭避免這種劣勢,我們都是讓將士出城三十裡以內。”
“一旦東胡人才去從後方包抄策略,我們早已經準備在城中的將士就會推著戰車即使殺出,拖延敵軍騎兵的速度,好讓出城的將士有序退到城裡。”
張遂點瞭點頭。
在對付東胡人方面,他更願意相信常年駐守邊疆的張郃和牽招的主意。
張遼和成廉站在一起,對著三郡烏桓的騎兵營地指指點點。
好一會兒,張遼才對張遂道:“主公,我和成將軍剛才商議過。”
“敵軍騎兵數量至少一萬,人數多出我們太多。”
“但是,他們的戰馬絕對不如我們的戰馬。”
“在平地上作戰,戰馬的優劣體現不明顯。”
“如果可以將戰場拉到山上,我們的戰馬都是大宛馬為主,耐力絕對遠超敵軍騎兵的戰馬。”
“如果能夠從山上朝著山下殺出,這群東胡人騎兵,絕對要遭殃。”
成廉也道:“如果可以,主公率領主力大軍詐敗,將敵軍引到燕山餘脈,我和張遼率領先鋒軍和飛虎軍埋伏在山上。”
“隻是——”
眾人紛紛疑惑地看向成廉。
成廉看向張遂道:“聽聞這烏桓王塌頓足智多謀,並非一般武將。”
“如果要是用詐敗之計,很容易讓他看破,怕他不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
眾人又看向張遂。
張遂撓瞭撓臉。
這群手下,真是夠夠的。
總把主意打到自己這個主公身上!
這要是沮授和陳登在,他們絕對要批鬥死這群武將。
不過,誰讓他們都不在呢!
張遂看向後軍將領陳到、親兵統領趙勤、虎賁軍統帥史阿道:“那到時候就麻煩三位瞭。”
陳到、趙勤和史阿齊齊道:“願為主公赴湯蹈火!”
張遂這才看向成廉和張遼道:“那就用你們的計策,將他們引到燕山餘脈,你們負責埋伏,到時候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你們要是敗瞭——”
張遂陰惻惻道:“你們就死定瞭!”
“用你們主公當誘餌,置你們主公於危險之地。”
“想象回去之後,沮公他們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做,他們會怎麼動怒吧!”
“你們贏瞭,還好說一些。”
張遼和成廉互相對視瞭一眼,都訕訕笑瞭笑。
張郃擔憂道:“要不要我來?”
牽招道:“主公為誘餌,吸引力更大一些。”
“張將軍雖然身份尊貴,但是,比起河北之主被斬殺當前,效果差得不是一點。”
看向張遂,牽招道:“屆時,我和張將軍也會率精銳和主公保持一定距離。”
“如果主公真的遇到危險,我們就是渾身碎骨,也會保護主公脫險。”
劉曄一邊撫摸著懷裡的陌刀,一邊笑著對張遂道:“主公有何畏懼?主公本有呂佈之勇,又是徐州牧田公弟子,智謀超絕。”
“今日一戰,讓蠻夷之輩見識主公的勇猛。”
“此戰過後,讓天下人傳之,高祖皇帝之恥辱,十世猶可報也!”
“主公以大將軍之金貴身軀,立不世之功,乃天命所歸。”
“誰敢不從?”
眾人聽劉曄這麼一說,紛紛附和。
張遂打量著劉曄,神情頗為古怪。
天命所歸嗎?
這個光武皇帝劉秀的子孫後代,真敢說啊!
這要是換做劉備,怕是恨不得從後背給自己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