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樓班見塌頓離開,這才招呼其他將領跟著自己離開。
一直走瞭很遠,樓班才從車輦上下來,策馬奔到塌頓身旁,沉聲道:“就這樣回去瞭?”
“兄長,那個叫做陳到的,可是斬殺瞭烏延!”
“烏延不隻是漢魯王,更是我東胡人曾經的單於之一。”
“是他和難樓等人推我到單於之位的。”
“如今看著他被殺,我卻無動於衷,我不要面子的?”
“你讓我怎麼向將士們交代?”
塌頓轉過頭看瞭一眼樓班,有些無語。
這要不是自己隻是上一代單於的從子,甚至不是義子。
他壓根就不想將烏桓單於之位讓給樓班這種蠢貨!
烏延被殺,豈是他想看到的?
他也想報仇雪恨回去。
但是,人傢那一千多的精銳騎兵就列陣身後。
如何攻打得過去?
白登可是城池,城高防厚。
烏桓的東胡人以騎兵為主,步兵為輔。
面對著此次河北之主親自監督作戰,別人怎麼可能讓你攻入城內?
到時候城墻上一陣刀槍劍雨落下,東胡人死傷無數,還怎麼西進,拿下河北?
真以為此次約戰隻是為瞭約戰?
約戰是其次。
想辦法拿下河北才是大事!
然而,雖然鬱悶和無語,塌頓也強忍著怒氣沒有發作。
等拿下河北之主,大軍打到鄴城去,再想辦法弄死這個所謂單於。
這樣一個蠢貨,除瞭有點天生神力,其他的,一無是處。
他有何資格坐在自己頭頂上?
雖然這麼想,塌頓還是擠出笑容,和顏悅色道:“單於,稍安勿躁。”
“烏延的死,我也想報仇雪恨。”
“但是,不是現在。”
“後天就是約戰之日。”
“屆時,圍殺河北之主,擊潰敵軍,我們長驅直入,直奔鄴城,難道不比隻為烏延報仇來得香?”
樓班聽塌頓這麼說,這才回頭遠遠看向陳到等人。
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約戰之日,他要親自割下這個叫做陳到的人的首級!
塌頓和樓班帶著所有將領回到帥帳。
塌頓先是讓所有人出去,給他一個人安靜。
近一個時辰之後,他才招呼所有將領,包括單於樓班進去。
指著白登附近一帶的地圖,塌頓道:“諸位,我們對之前的作戰計劃進行簡單的更替。”
“諸位也看到瞭,之所以要更替,是因為河北之主張遂已經到達戰場參戰。”
“此次作戰,我們要做到畢其功於一役。”
“主要是斬殺張遂。”
掃視著所有人,塌頓冷冷道:“不管是誰,得到張遂部分軀體者,將來拿下河北之後,都至少郡守起步,美女一百,戰馬五十匹,各種佈料五千匹。”
塌頓的話,讓所有將領呼吸都急促瞭起來。
如此雄厚的賞賜,絕無僅有!
就連一旁的單於樓班都咽瞭咽口水,附耳塌頓低聲道:“是不是太多瞭?我們哪有這麼多賞賜?”
塌頓安撫地笑瞭下道:“目前是沒有。”
“但是,拿下瞭張遂的首級,群龍無首之下,河北屬於我們是必然。”
“河北地大物博。”
“又休養生息瞭兩年。”
“這兩年細作傳回來的情報,河北都沒有流民,人人都有吃有住,足可見其富庶。”
“將來,這些都會是我們的。”
掃視著所有將領,塌頓自得道:“分給諸位將領一些,完全不成問題。”
“還有,聽聞鄴城美女無數。”
“單單就這河北之主張遂,他的後院就有傾國傾城之輩數十人。”
“其中有一個叫做劉氏的,曾經是袁紹最為寵愛的妾室。”
看向樓班,塌頓笑道:“攻破鄴城之後,這劉氏就獻給單於。”
樓班眉開眼笑。
雖然三郡烏桓的東胡人中也有不少美女。
但是,東胡美女相比於漢人女子,肌膚的細膩明顯差得太多。
這劉氏又是袁紹曾經的妾室,女人中的極品。
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是,單想想就無比美妙。
眾人聽塌頓這麼說,紛紛淫笑出聲音來。
他們之前經常進犯幽州,每次都能搶走不少漢人女子。
可這些漢人女子,都是邊疆的。
能打到鄴城去的話,那絕對要大開眼界!
塌頓見眾將領的欲望被勾瞭起來,這才招呼眾人上前,指著地圖道:“為瞭將來的享受,所有將領現在都必須聽我指揮。”
“根據我們對天氣的掌控,後天,也就是十月初一附近,必將下雨。”
“一旦下雨,步兵行動變得極為艱難。”
“河北騎兵本來就不多。”
“他們雖然更加精銳,但是,數目限制在那,註定在大雨之中無法照顧到多方面。”
“十月初一,下雨之前,我們對敵時,假裝潰敗。”
“潰敗的路線,從白登到上谷。”
“我們要保持適當的距離,給予他們適當的人頭,吸引他們過來。”
看向單於樓班,塌頓道:“主戰線路,由單於負責。”
“用單於吸引地方精銳騎兵追擊。”
“等大雨滂沱而下時,就是他們騎兵和步兵失去聯系之時。”
眾將領紛紛點頭。
塌頓繼續道:“峭王蘇樸延,你負責這裡,第一段線路的截擊。”
“將敵軍的步兵先鋒阻擊在這裡。”
“屆時,響起戰鼓,單於回頭圍殺敵軍精銳騎兵。”
“其他人跟著我截擊第二段路線,將河北之主張遂圍在村落附近。”
“村落附近現在派遣小股精銳過去,將裡面的漢人全部擊殺。”
“小股部隊藏在屋內。”
“等響起戰鼓,小股部隊便殺出,和我內外夾擊,斬殺張遂。”
眾人紛紛點頭。
塌頓目光最後落向一個長得肉嘟嘟的大漢。
大漢穿著袒胸露腹的衣裳。
圓鼓鼓的腹部完全露在外面。
他的腰間別著兩把斧頭——
呂曠。
原袁紹麾下大將,鎮守易京,負責和三郡烏桓的東胡人打交到,力大無窮,徒手打死猛虎。
袁紹被殺之後,呂曠舉兵反叛,被顏良率軍擊潰。
呂曠便選擇投靠瞭烏桓王塌頓。
因為力大無窮,被塌頓當做心腹大將留在身邊。
此刻,看向呂曠,塌頓笑道:“呂將軍,今日那個猛將陳到,就交給你瞭。”
“隻要你斬殺瞭陳到,你是頭功。”
“就算斬殺不得,你也要將陳到引開。”
呂曠拍瞭拍圓鼓鼓的肚子道:“大王放心,一切有我,誰來都有去無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