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非要聽,就算此刻我不想聽,你也會說。”
跟聰明的人聊天果然有意思,林姝意直言道,“你很幸運,也很不幸。”
“什麼是幸運,什麼又是不幸?”
“幸運的是你剛好與我前男友長得很像,從你的身上,我仿佛看到瞭他的影子,所以我救瞭你。”
“那不幸的,又是什麼?”
“不幸的是,我們在不久前很不愉快地分手瞭,看見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這樣生不如死地躺在病床上,我能輕微地感到一絲痛快。”
“你果然變態。”陸橋舟直接下瞭定論。
“你也不是白白倒黴,做為回報,我可以幫你找到害你的兇手。”
“這隻是一場意外,沒有兇手。”
陸嶠舟閉瞭眼,林姝意去看,他的眼角竟有淚水滑落。
這是這個男人從雲端墜入泥沼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人隻有活著,才能決定自己要去做什麼,不去做什麼。”
她抬手擦拭去他眼角的淚,“你難道不想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不想問問他們為什麼要拋棄你,又或者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才迫不得已要與你分離?”
“你究竟調查瞭多少關於我的事情?”
“你那妹妹和我前男友在一起瞭,作為一個合格的前女友,難免想要知道他的新歡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有些心虛,“結果用力過猛,一不小心就知道瞭太多,請你不要介意。”
聽到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縱有君子風度的陸嶠舟也萬般無奈,“沒有人會不介意自己的隱私被肆意窺探。”
林姝意瞧著面前這張比雲致更出色的臉龐,忍不住美色誘惑,在他的病床邊坐瞭下來。
“漫漫長夜多無聊,我也與你分享一個我的秘密,就當作是給你賠罪。”
“我不想聽。”
“由不得你。”
她的手指在他的脖頸處遊走,陸嶠舟怕癢,試圖躲開她的玩鬧,深眸死死地盯住她,“若我還有行動自如的一天,一定……”
林姝意不等他把話說完,便將手指輕貼在他唇上,柔柔笑道,“陸先生,我會等著那一天的。”
她有些犯困瞭,索性趴在床邊,“剛才那些話都是玩笑的,你陸嶠舟霽月風光,行事坦蕩,又怎麼會是那種覬覦人傢財產的小人。”
“我們才相識多久,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怎麼可能清楚。”
“三年前在齡山的盤山路,我就見過你一面瞭,那時候遇到山路滑坡,你為瞭護住陸楓白還被落石傷到瞭頭部。若你真的想要奪走陸傢的財產,又何必那麼不要命地救她。”
“你想聽一句我的勸告嗎?”
“洗耳恭聽。”
“雲致並非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他和陸楓白在一起,也不過隻是在利用她對他的感情。既然你們已經分手,就應該往前走,那樣才有機會遇到真正合適的人。”
“我和雲致在一起,隻是為瞭更好的打探消息,還不至於真看上這樣一個手段卑劣的小人。”
林姝意望著他,悠悠道,“我的心一直都在等著我的意中人。”
“打探什麼消息?”
“你不是說,不想聽我的秘密嗎,怎麼又問?”
陸嶠舟忽然笑瞭,溫和的有些迷人眼,那怕是他,也禁不住對這些八卦產生好奇。
林姝意看著他有些凍紅的耳,伸出手給他揉瞭揉。
“我有個小竹馬,他叫雲倦。”
“那你怎麼沒有和你的小竹馬在一起?”
心中的愧,經年難消,她忽然落下淚來,對著陸嶠舟解釋道,“這不是因為弄丟瞭嘛,找都找不到,怎麼在一起。”
“你做瞭什麼傷害他的事,讓他離你而去?”
他這話雖不全對,到也猜到瞭八九分。
“當年就是因為我非要吵著去遊樂場,林緗伯母才帶著我們去,他就是在遊樂場失蹤的。”
“這和你接近雲致有什麼關系。”
“我這個小竹馬,他和雲致是有點親戚關系在身上的。”
“什麼親戚關系?”
“同父異母。”
“所以你接近雲致,是因為他是這世上最不想雲倦回到雲傢的人,也許會有關於雲倦的消息?”
林姝意點點頭。
“我和雲倦,也是有點關系在身上的。”
林姝意說完還特意等瞭等,結果陸嶠舟並沒有繼續問她和雲倦的關系。
她隻好自顧自地往下說,“雲倦的父親雲曉山,是雲間資本的總裁,他的母親林緗和我的母親是多年好友,我們的婚事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訂下來瞭。”
“已經過去瞭這麼多年,就算他就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他來瞭。”
“我記得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有一顆痣。”她說道,“每次雲倦哥哥教我握筆寫字的時候,我都會盯著他的手,印象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