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雲臉色陰沉,似有烏雲籠罩,但看不出更詳細的心情如何。
但總歸不可能是高興。
蕭歲歲小聲說:“皇兄,我知道錯瞭,我不是故意要弄壞你的琴弦的,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碰到琴弦它就斷開瞭……”
她也被那突然繃斷的琴弦嚇瞭一跳。
那琴弦好好的,不說有多結實,至少不會一碰就斷的。
天命系統慣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但此時也忍不住為蕭歲歲而擔心:“崽崽,不是我說什麼,但是這琴真的對他很重要,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琴的來頭很復雜,在他眼裡比命還重要!崽,我提前覺得你完瞭,做好重開的準備吧。”
蕭歲歲被它說的更加害怕,小聲與其拌嘴:“歲歲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歲歲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弄壞皇兄的東西。”
不過天命系統仍有一點想不清,疑惑的在旁碎碎念:“可這也不對勁啊,按理來說,你應該自帶好運,怎麼可能這麼倒黴的剛碰到琴弦,琴弦就斷瞭?難不成,你的錦鯉光環終於失效,可以踏踏實實的搞事情瞭?”
天命系統越想越高興,甚至想好瞭怎麼安排蕭歲歲繼續搞事情,這也就是沒有實體,否則先放它百來個炮仗慶祝一下。
門外的侍衛聞聲闖瞭進來,先後看到瞭斷裂的琴弦與失神的蕭逸雲,頓時大怒指責蕭歲歲:“公主難道不知道那是殿下最重要的東西嗎?那琴弦已經停產多年,用一根,世間便少一根,您倒好,一下子就弄斷瞭三根,可叫我們殿下如何才能補齊這缺瞭的三根弦啊!”
蕭歲歲心虛地低下頭:“我……真不不是有意的。”
“夠瞭。”
素來溫潤的蕭逸雲,第一聲斥責竟是說給為他打抱不平的侍衛:“既然歲歲已經說過她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追責這些瞭,本殿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傷人的事。況且,她才三歲,你這般居高臨下的審問她,便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嗎?”
侍衛羞愧的避開蕭逸雲的視線,小聲支吾:“屬下……”
蕭逸雲小心地握住蕭歲歲方才碰瞭琴弦的右手,關切的柔聲詢問:“那琴弦鋒利,斷的突然,你有沒有傷到手?”
“沒有。”
蕭歲歲搖瞭搖頭,伸出手給蕭逸雲仔仔細細的看:“歲歲什麼事都沒有,皇兄不要擔心瞭。”
蕭逸雲神情傷感地撫著琴面:“好瞭,一張琴而已,本殿總不能一直執著於過去,因一張琴而停止不前。既然歲歲沒有被繃斷的琴弦傷到,那就算是萬事如意瞭。琴這東西,早晚是有毀壞的一天。”
身邊之人,才是真正該珍視的存在。
但在蕭逸雲的輕撫之下,琴中忽然彈出一道機關!
“殿下小心!”
侍衛大喊一聲,毫不猶豫地向蕭逸雲與蕭歲歲撲瞭過來,用血肉之軀擋在瞭蕭逸雲與蕭歲歲和琴上機關的中間。
但時隔片刻,仍是無事發生。
侍衛退到一旁,蕭逸雲細細打量著明顯被人做過手腳的琴身,眉頭緊鎖:“同光,你仔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殿下。”
侍衛同光乃是蕭逸雲身邊最擅長機關之人,此事自然要由他來檢驗比較保險,他兩指在機關觸發的方位輕觸,良久,心中已經有瞭判斷。
同光眉頭皺得很深,道:
“這機關藏得很陰險,屬下日夜為殿下擦琴,都未發覺琴中竟還藏著這麼兇險的機關,一旦機關中的毒箭射出,殿下必死無疑,絕不含糊。但這毒箭之所以未能射出,是因為這琴弦也是機關中的一環,但琴弦被公主碰斷瞭瞭,所以機關沒能被完整觸發。”
說完與琴弦有關時,他與蕭逸雲皆在震驚的看著蕭歲歲。
蕭歲歲被兩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假借揉揉腦袋來扭開視線。
巧合的劫後餘生讓蕭逸雲抱住瞭蕭歲歲,深受此觸動:“幸好,幸好有你。”
天命系統竟有些希望:“我真傻,真的,我真傻,我怎麼會傻到以為你的錦鯉光環已經失效瞭。”
蕭歲歲伸手拍瞭拍蕭逸雲的腦袋,隻當是一並安慰瞭天命系統。
雖說避開機關值得欣喜,但這琴哪怕拆掉害人的機關,也終歸是沒辦法用瞭。
畢竟琴弦難尋,蕭逸雲在宮外遊歷數年,也才尋到兩三根,本想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日一斷就是五根。
蕭逸雲嘆瞭口氣。
見他心情不好,蕭歲歲拉著蕭逸雲的手出去:“皇兄,你不要難過瞭,歲歲陪你出去散心!等歲歲長大瞭,就想辦法讓人幫你弄到好多這樣的琴弦,然後你的琴就可以繼續用瞭,你等著吧!”
蕭逸雲權當她這是安慰自己的話,但能在此時聽到有人安慰自己,蕭逸雲已經夠知足瞭,出去散散心也不見得是壞事。
蕭歲歲在前方一路小跑,忽然就撞到瞭南鴻的腿邊,一臉懵地坐到瞭地上。
她是沒什麼,南鴻可是嚇瞭一跳:“七公主?您沒事吧?”
“歲歲沒事。”
因為撞的不厲害,所以蕭歲歲自己就站瞭起來,還拍瞭拍裙擺上的灰塵,看著南鴻甜甜一笑。
南鴻這才舒瞭一口氣。畢竟蕭歲歲要是在他這兒出瞭什麼事,不僅蕭青楓會想要弄死他,連自傢主子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蕭歲歲好奇地踮腳瞄著南鴻懷裡的箱子,但因為看不清,所以有些好奇的心急:“侍衛哥哥,你這個箱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啊?可以。”
南鴻被蕭歲歲喚回神識,把大箱子擺到瞭地上,默許蕭歲歲可以上手翻:“這是屬下之前出宮時在舊物攤上幫殿下倒騰的一些東西,但因為不太清楚殿下的喜好,許多東西都給弄錯瞭。公主要是有什麼喜歡的,拿走也無妨。”
蕭歲歲好奇地抓住一小捆琴弦:“皇兄,這個琴弦好像和你斷掉的那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