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他在找的那一種獨特琴弦!
蕭逸雲驚喜地靠瞭過來,頗是急切的詢問南鴻:“這琴弦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啊?這琴弦,您得等我想想,這東西已經買瞭好些時候瞭……”
南鴻不大好意思地撓瞭撓頭,“屬下想起來瞭,這是年初那陣子,殿下的琴壞瞭,托屬下在出宮的時候幫他尋兩根質量好的琴弦回來,屬下看這琴弦就很好,看著結實的不得瞭,就買回來瞭。也要怪屬下並不懂琴,這弦是買回來瞭,但裝在殿下那琴上根本發不出聲音。”
一來二去,可不就成瞭閑置之物。
蕭歲歲怕蕭逸雲面子薄,不願取南鴻的東西,便替他向南鴻開口:“那,反正侍衛哥哥都要把這些東西丟掉,這把琴弦送給我好不好?歲歲拿糖和你換!”
南鴻自然爽快答應,不過沒要她的糖:
“這有什麼不行,反正都是用不到的東西,隻要公主喜歡,盡管拿走就是瞭。其實屬下也聽殿下講過,這琴弦其實是很好的東西,如今應該已經很難找瞭,更要緊的事,能與它相配的琴不多,不相配的琴,就會發不出聲音,公主還真有眼光。”
他分明是在借誇蕭歲歲來誇自己也很有眼光,畢竟這琴弦可是他從集市上弄回來的。
南鴻抱著大箱子走後,蕭歲歲才鄭重地把琴弦交到瞭蕭逸雲的手上:“雖然歲歲還沒有長大,但是也努力幫皇兄弄到琴弦瞭!這麼多的琴弦,應該夠皇兄用很久,等到歲歲長大瞭吧?”
蕭逸雲錯愕地數瞭數手中紮成一捆的琴弦,竟然有整整三十根,正好就是蕭歲歲彈斷的六倍!
蕭歲歲對自己帶來的好運渾然不知地在前方走著,蕭逸雲本想先回去把琴弦裝好,卻見蕭歲歲被一個神色匆忙的宮人攔瞭下來:“公主,不好瞭。”
蕭逸雲問:“出什麼事瞭?神色這麼匆忙,會嚇到她的。”
見蕭逸雲也把自己看得膽子很小,蕭歲歲生氣的反駁:“歲歲才不會那麼容易被嚇到呢,歲歲膽子超大!”
那宮女一時有些無措,悻悻地道著事情原委:“公主,您擺在公眾的珊瑚樹,好像被人推倒瞭,奴婢遠遠看著一眼,地上好像都是珊瑚的碎片,就趕緊來向您報信瞭……”
蕭歲歲的臉果真是白瞭。
那珊瑚樹可是她近來收到的禮物裡最喜歡的一個。
蕭歲歲急忙跑回宮要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蕭逸雲放心不下,便將琴弦交給宮人送回,自己跟在蕭歲歲的身後。
棲龍殿內。
安晴月堵在入門處,神情慌張的看著屋內,至此不忘自己的架子:“你、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幹的,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成心想要和我過不去,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可別想怪我啊!都是你幹的,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話罷,安晴月轉身便要走。
然,安晴月這一扭頭便瞧見瞭蕭歲歲兄妹二人,登時嚇傻,差點因這突然出現的二人嚇暈過去。
蕭歲歲卻無視瞭她,徑直闖進瞭宮殿內。
她甚至未看珊瑚樹一眼,便向著陸凝霜跑瞭過去,急得掉眼淚:“陸姐姐,你怎麼瞭,疼嗎?到底出什麼事瞭?”
地上哪是什麼珊瑚樹的紅色碎片,分明就是從陸凝霜傷口中滴出來的血!
陸凝霜搖瞭搖頭,絕口不提自己的傷勢:“臣女與安小姐就珊瑚樹有些爭執,安小姐想推翻這珊瑚樹,但臣女知道這是公主的心愛之物,自然不可能放任她在宮中為所欲為。幸好,公主的珊瑚樹平安無事。”
眼看責任都到瞭她的身上,安晴月支支吾吾的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要推翻這珊瑚樹瞭,明明就你自己不小心,怎麼能什麼事都要怪我!公主,您可不能什麼事都聽她的,她為瞭陷害臣女,怎麼可能說實話?”
“陸姐姐為什麼會受傷?”
蕭歲歲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又如何說得出太重的話去審問安晴月。
終是蕭逸雲向她質問:“宮中這麼多人,難道全要聽你的一面之詞?還是安小姐想去慎刑司走瞭一趟,聽瞭宮中奴婢的證言,才肯說實話?”
“我、我……”
安晴月支支吾吾的想要岔開話題,苦於一直尋不到機會,明瞧著蕭逸雲的侍衛都要上前來抓人瞭,安晴月這才被嚇出瞭實話:
“臣女不知道這東西是公主的,隻是看著新奇,想,想要碰兩下罷瞭!這陸小姐片偏說臣女是有意想要推翻公主的珊瑚樹,這不是空口污人清白嗎?她偏要在那樹前守著,臣女氣不過,與她鬧瞭兩下子,她為瞭死守那珊瑚樹,就把手腕弄傷瞭!”
陸凝霜的腕上多瞭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染紅瞭半邊衣裙,至今都未止住血。
這麼嚴重的傷口,根本就不可能是不小心碰出來的!
蕭歲歲生氣的瞪瞭安晴月一眼,便是陸凝霜,也從未見過蕭歲歲會有這麼兇的時候。也顧不上自己傷勢嚴重,已因失血而臉色蒼白,隻是柔聲安慰她:
“公主放心,臣女真的沒什麼事,傷是早晚都會好的,大不瞭多擦幾天的藥,沒什麼大不瞭的。幸好公主的珊瑚樹沒事,否則這麼好看的珊瑚樹要是摔碎瞭,咱們的小哭寶公主得哭很久吧?”
珊瑚樹還沒什麼事呢,蕭歲歲就已經哭得很大聲瞭。
在蕭歲歲的催促之下,褲子都來不及提的江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瞭過來:“公主!老臣來瞭,老臣來瞭,您別哭瞭!”
蕭歲歲這麼一哭,宮裡都快要翻天瞭。
安晴月呆怔征地杵在一旁,鄙夷的神色與周遭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直到燕玨忽然闖進殿內,安晴月的眼中才出現一絲喜色:“燕玨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燕玨不知是真未瞧見她,還是真無心理會他,竟是直接大步離去,甚至還當她是個擋路的東西,撞著她走過去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