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架瞭。
初荷深嘆口氣,面無表情推門進去。
地上亂七八糟堆瞭不少碎瓷片,飯菜撒的到處都是,父親母親怒目相對。
“怎麼瞭?”初荷定在門口。
真不想往前走。
一看到她,原先還針鋒相對的父母忽然面露喜色,笑盈盈地把她拉到沙發裡,好一陣噓寒問暖。
“小荷,你來得正好,”初父笑著問,“你最近沒和小闖說起傢裡事啊?”
“沒有,”初荷眉頭蹙緊,“怎麼突然問這個?”
“要債的剛才又找上門瞭。”
初父說完,頓瞭很久,直到初母把熱茶放到初荷面前,才繼續笑著道:“你看,債務那邊一直都是小闖幫咱傢擔著的,眼下也平靜瞭這麼多年,怎麼突然就……”
“爸,媽,”初荷忽地啞聲打斷瞭父親的話,“我得胃癌瞭,醫生說,我沒多少時日瞭……”
初父初母似乎沒反應,仍舊說著自己的:“怎麼突然就有人來找麻煩瞭,你回頭去問問。”
“不消問瞭,”初荷語氣冷如寒風,“我和秦闖五天前就已經離婚瞭,他現在和咱們傢,沒有半分關系。”
一語落畢,客廳裡忽然一片死寂。
初父初母的神色,儼然僵住瞭。
“我累瞭,上樓休息瞭。”
初荷不想面對接下來的哭嚎哀求,徑直上樓,把自己鎖進房間,任憑父母在房門前折騰。
初荷不予半分理會。
她被他們操控這麼多年瞭。
眼下都要死瞭,還不能認真活一次瞭嗎……
一覺醒來,天都黑瞭,初荷迷迷糊糊摸出手機一看,瞌睡頓時嚇走一幹二凈。
凌晨一點!
她得回酒吧瞭!
匆匆忙忙趕過來,剛過前臺時,初荷便被叫住,並拿到瞭一盒包裝精致的草莓心蛋撻。
“這是?”初荷故作不知問。
“陸洲一先生認識吧,”前臺冒心眼地笑道,“他親自送來,點名要給新來的,咱們這最近幾天新來的,就隻有你一個。”
新來的?
也對,好像還沒問過名字。
“他人呢?”初荷問。
“回去瞭。”
回去瞭。
好吧,沒趕上。
初荷道瞭聲謝後,拿走蛋撻,回到寢室,特意畫瞭一個淡水妝,長發梳成高馬尾。
換上小吊帶短裙,找準角度,捏起一片蛋撻拍瞭幾張照片發朋友圈。
然後隻對陸洲一開放。
房間光線仿佛都在配合她,照片裡的初荷側臉線條柔和,五官幹凈清純,美得清麗動人。
陸洲一多看瞭幾眼,很和他的口味。
放下手機後,陸洲一把搭在膝蓋上的的毛巾被拉到瞭大腿上。
還好。
辦公室裡沒有第二個人。
“謝謝陸先生的蛋撻,”初荷發過來消息,“不好意思啊陸先生,今天傢裡有事耽擱瞭。”
陸洲一猶豫著,最終還是沒回復。
幾秒後,手機屏幕又亮起:“陸先生,我最喜歡的一支口紅,好像掉你那瞭。”
口紅?
陸洲一頓瞭一下,起身拿過那晚他穿的黑色大衣。
伸手進去一摸,還真有一支口紅。
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約時間見個面吧,”初荷消息跳出,“我最喜歡那隻口紅瞭,沒有它,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