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當是國士無雙的天縱之才

作者:朝思暮歡 字數:2432

沈漾漫不經心的笑瞭笑:“那是什麼搞?”

她顯然是不想好好的回答這個問題。

程寧被一噎:“總之你一會兒進去好好說話。”

“我說話就這樣,那我要當一個啞巴麼?”

話音落下,沈漾站起身子,就準備要往裡面走。

剛剛一轉身,就迎面走來瞭一男人。

他穿著一身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手裡拿著一條絲巾,慢條斯理的擦著帶血跡的手。

眼睛看著沈漾,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有半點溫度,渾身上下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是一種讓人心底裡很不舒服的氣息,尤其是他看著你的時候,就像是一條濕冷的蛇,纏繞住瞭你的脖頸,死死的讓你沒有辦法呼吸。

程寧見到梁祁,畢恭畢敬的喊瞭一聲:“主子。”

他都沒有正眼看一下程寧,目光隻是註視著著沈漾。

忽而一笑,這個笑意不達眼底,甚至藏著刀。

他語氣陰冷:“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性格,和能力。”

他說著,慢慢的坐在瞭椅子上,把絲巾往桌子上一放,端起旁邊的茶杯細細品茶。

那坐姿優雅又端正,他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西裝都是熨燙得整整齊齊的。

“這件事情,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沈漾。”

程寧呼吸都重瞭,看著沈漾,想讓她說話,讓她解釋,不要再那麼一身傲氣什麼都無所謂。

沈漾眸子裡也沒有什麼情緒,就是生性涼薄的,沒有溫度,把所有人都拒在她的世界之外。

“你看到的,或許就是事實。”

梁祁這個人,生性多疑,認準的事情,很難再打消他心底裡面的拿一些顧慮。

沈漾沒有必要做多餘的解釋。

他總是喜歡揣著答案問問題,這樣的人,多說無益。

程寧皺眉:“主子,她隻是任務失敗,絕對沒二心。”

“程寧。”梁祁:“自己掌嘴。”

他緩緩的抬眼,眸底氤氳著一絲涼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我做事、識人瞭?”

程寧緊緊的咬著牙關,心底裡亂成一團。

梁祁是什麼作風,滄海一粟的人心裡都清楚的很。

在他要抬起手自己掌嘴的時候,沈漾直接攔住。

“我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他沒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力。”

說完,眼神漠然的盯著程寧:“滾。”

程寧緊瞭緊拳頭,並不想走。

他要是走瞭,誰還會為沈漾求情?

見人不動,沈漾抬腳就踢瞭他一下,語氣都狠瞭幾分:“我說滾。”

程寧最終,沒辦法,和梁祁打瞭聲招呼,就離開瞭。

這時候,天色已經是陰沉沉的瞭,似乎是要下雨。

在程寧離開後,梁祁看著沈漾:“你現在是想要越權,還是想要奪權,你讓他滾就滾瞭。”

沈漾皺眉:“我說瞭這事兒不關他的事情。”

“行。”梁祁放下手裡的茶杯:“過兩天有個交易,你親自去。”

沈漾抬眼,不明白這男人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不過,這兩天,你就待在禁閉室吧,哪兒都不要去。”

呵,禁閉室——

禁閉室,裡面全部都是試驗品,沒有人性,隻有攻擊性。

進去的人,能出來的少的很。

能在裡面待兩天再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祁這個人,眼裡隻有利益,一旦他不信任瞭,就很難打消他心底的顧慮。

他無法無天,以自己為中心。

偏偏,他又是一個惜才的,所以才會有關在禁閉室這一說。

要是能從裡面出來,那他選擇再信一次。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做過背叛滄海一粟和你的事情。”沈漾:“我更沒有對顧淮心軟過。”

“哦?”梁祁挑起唇:“那這麼說,你接近顧淮,隻是為瞭打消他的顧慮和防備心,好再一次動手?”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跟我報備,而是私自行動?”

他的耐性不好。

沈漾輕笑瞭一下:“我說瞭,你會信嗎?”

“呵。”

梁祁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轟隆——”

陰雲密佈,遮蓋瞭天空的太陽,秋日裡的暴雨,說來就來。

這也是沈漾意料之中的結果,在梁祁面前,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所以,她把沈承交給瞭顧淮。

顧淮在她這裡,身份不透明,但知道一些,就足以能夠證實他是一個可信且不壞的人。

沈承讓他照顧,她放的下那個心。

“走吧。”梁祁冷聲:“還需要我叫人押著你過去麼?”

禁閉室在滄海一粟的外面。

梁祁和沈漾走進瞭雨幕裡。

冰涼的雨打在身上,有刺骨錐心的涼。沈漾斂著眉目。

她這輩子也就這樣瞭,她拼瞭命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卻總是有人拼瞭命的把她往淤泥裡踩,就好像她天生就該待在那樣骯臟又腐朽的地方。

光是想要活著,就已經用盡瞭渾身的力氣。

她讓自己變得強大,在這有人有鬼的地方活的什麼都不是,就像是行屍走肉,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不敢去接近任何人,因為這裡,誰都可能在背後捅她一刀。

她也不敢去聽信任何一個人的話,因為那都是鬼話,鬼話,不能信。

總想著,要不殺瞭梁祁造反吧,也能活。

可她想活在陽光下啊,不想那麼茍且的活著。

顧淮那麼撩她,他那麼優秀一個男人,她真的就一點兒都不會動容不會向往嗎?怎麼可能一點兒不動容,誰人能不愛主動的顧淮。

他一主動,心都能被撩化瞭。

是她不敢,更不能。

人人敬仰都他是京川來的顧三爺,他是各大勢力都爭著想要殺瞭的人才,是各大高層都用盡瞭辦法想要保護的人才。

傢裡合法配槍,國安局都查不到過多的信息資料,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經顯而易見。

年紀輕輕,他當是國士無雙的天縱之才,站在不染纖塵的高度上,一身清傲的風骨,沾不得半點兒泥土,她和這樣的人,玩兒不起。

她不過是這些人裡,想要好好活著的一個棋子而已。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站在神壇上,她跪在塵埃裡。

……

剛走到門口的屋簷下,忽的有人來到梁祁耳邊說瞭些什麼。

男人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難看。

遠處的雨幕中,駛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雨聲很大,很嘈雜,風也很涼,可隨著車子的緩緩停下,這環境裡的氣息變得格外的微妙,是除去瞭雨聲嘈雜的寧靜。

車門打開,一陣涼風夾著雨絲襲來,周川撐著傘從副駕駛下來,走到瞭後座去開後座的車門。

周川:“淮爺,到瞭。”

男人從車內下來,西褲包裹著一雙筆直有力的雙腿。

皮鞋踩著淤泥緩緩朝沈漾走來,上邊兒沾上雨水和泥土,男人絲毫不在意,每一步都走得穩沉。

梁祁勾唇:“顧三爺,稀客,什麼風把你吹來瞭?”

收瞭雨傘,周川就站到瞭旁邊。

顧淮微微撣瞭撣衣服上的雨水,漫不經心的抬起眼,那眸色夾著疏淡的笑,卻沒回應梁祁的話。

而是看向沈漾:“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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