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眼神裡夾著絲絲的壞意。
顯然這就是在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搞事情。
顧淮臉色都沒變一下,反應極其快的銜接她的話:“大人瞭已經營養均衡,這些東西當然可以吃。”
“你想吃就吃。”顧淮笑著看像兩個小孩兒:“但是你們兩個不能吃這種垃圾食品。”
“這回吃瞭以後都要少吃。”
沈漾:“真有你的。”
“我怎麼瞭?”顧淮拿過菜單過來看瞭看,全是一些油炸食品。
隨即,他把菜單推給沈漾:“你點吧。”
他對於飲食方面,也是有講究的,這些東西,他也不能亂吃。
吃瞭對他身體會不好。
煙酒都很少碰。
但必要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是得碰。
他很少碰,不代表他不會這些東西。
沈漾接過菜單,給瞭沈承。
然後眸子看瞭看他:“兩個孩子吃完過後讓他們去玩兒吧,我們去吃點其他的。”
“好。”顧淮輕笑的回答:“其實不用將就我,這些東西我也可以吃,吃一頓也毒不死我。”
這話音剛剛落下,薑星火和沈承立馬看向顧淮。
眼巴巴的,也帶著震驚。
什麼?!
沈承覺得,自己的耳朵沒出問題,把這些東西有毒?
以前吃瞭也沒見他毒死啊,這麼多人也沒見毒死的。
薑星火更是,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吃瞭。
沈漾一笑:“他就是不喜歡吃這些,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
沈漾和顧淮是看著兩個孩子吃的,吃完後,沈承帶著薑星火回去瞭。
傢裡面有遊戲機,各種玩的都有。
沈漾最後交代沈承:“要出去玩的話就跟我打電話匯報一下位置。”
沈承勾著薑星火的肩膀,笑瞇瞇的:“知道瞭~”
這孩子比之前愛笑瞭很多。
……
兩個孩子離開後,顧淮拉住瞭沈漾的手。
“你想要吃什麼?我陪你去。”
他的手暖暖的,兩個人手牽手走在路上。
沈漾側頭看他:“檢查結果怎麼說?”
“和之前一樣,各方面需要好好控制,有一份數據,回傢過後我發到你手機上。”顧淮笑著嘆氣:“真難啊。”
“什麼真難?”
顧淮緊瞭緊她的手,語氣輕輕的:“想活著真難。”
“不難。”沈漾:“生命本短暫,再短暫一些也沒有關系,隻要活得有意義,那就夠瞭。”
顧淮笑:“這想法跟我一致。”
“你要吃什麼?”沈漾看他:“不是你將就我,而是我將就你。”
顧淮挑眉:“這麼聽話?”
“誰讓我交瞭一個需要嬌養的男朋友?”
“我沒聽錯吧?”顧淮偏頭看她,她側臉輪廓十分的流暢,也柔和,下顎線很鮮明,柔和裡多瞭些凌厲,但更多的還是柔和。
隻是她平常裡冷冷淡淡的,讓她看上去很不好接近。
“你要養我呢?”
沈漾笑著轉過頭看他:“我養不起你嗎?”
女人笑起來很明媚,帶著獨有的芬芳和嬌柔。
“以後多笑一笑。”顧淮揉瞭揉她腦袋:“這才像個小女人。”
沈漾很瘦,她167的身高,就90斤,在顧淮面前,顯得很是嬌小。
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人,一個冷冷淡淡的小女人。
“得你哄。”沈漾說:“我才笑。”
“我這不時時刻刻都哄著嗎?”顧淮:“所以你想要吃什麼?”
“你能吃什麼?”
顧淮:“健康營養的我都可以,吃點正常的,不要吃那些快餐和加工的。”
“要不我帶你去一傢農傢樂吧?那一傢的土雞燉的特別的新鮮,我現在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先把土雞給燉著。”
他低聲的問沈漾:“喜歡吃雞嗎?”
沈漾皺眉看他。
他那眼神和臉色都是一本正經的。
可是這個話怎麼覺得那麼的不正經?
沈漾抿唇:“去試試看吧。”
“那我開車。”
農傢樂,可都是在山上的。
山路挺難開的。
沈漾沒有拒絕顧淮開車,雖然是個嬌弱的男朋友,但她知道,他比正常人厲害多瞭。
拖累他的,隻是這具身軀。
……
車子從高架橋下來,飛速的行駛到瞭上山的路上。
沈漾坐在副駕駛,翹著二郎腿,手裡邊抱著一包薯片在吃。
這是顧淮給準備的。
之前發現她愛吃,可以讓她在車上墊一墊肚子。
開車過去得半個多小時。
顧淮開車,時不時的側頭看她兩眼。
他說:“後座有礦泉水,伸手就可以拿得到。”
顧淮很細心,什麼都能替沈漾想得到。
他的溫和是體現在很多地方的。
“看到瞭的。”沈漾一邊嚼著薯片一邊偏頭看他:“我說你能好好開車嗎?能不能別時不時的看我?”
“一會兒翻車瞭,一車兩命。還得再留下倆孤兒。”
顧淮輕笑:“那倒不至於,我車技挺好的,你不是最瞭解瞭嗎?”
沈漾:“……懶得理你。”
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靠著椅背,慵懶又倦氣,開車的樣子很帥。
另外一隻手過去捏瞭捏她的臉蛋,眼睛卻看著前面的路,語氣裡帶著笑:“怎麼就懶得理我瞭?”
“嘖。”沈漾躲開,拍開他的手:“煩不煩你。”
顧淮倒是不在意這個,又伸手過去。
沈漾這回直接一下咬上他的手。
男人渾身一麻,側眸看她一眼,眸色深深的。
沈漾眼神看著他,松開他的手:“再過來,咬死你。”
顧淮收回手,換瞭個擋,漫不經心的答:“真差點兒就死瞭。”
這女人,無意識的撩他,真致命。
她翻瞭個白眼,伸手去拿水喝。
然後看著他開車,給他喂薯片。
看到送到眼前的薯片,男人微微勾瞭勾唇角,“你送上來點,那麼遠我怎麼吃得到?”
沈漾手往前湊,顧淮張嘴含住薯片後,薄唇故意碰瞭碰她的指尖,隨即笑著說:“這薯片真挺好吃的,不愧是我買的。”
沈漾:“……”
被他碰的那一下,她心都要跳出來瞭,還以為他要幹嘛呢。
顧淮側頭看她一眼:“那是什麼表情?我在開車還能把你怎麼樣?”
“下回不喂你瞭。”沈漾:“你真是不知火舞的弟弟。”
“?”顧淮:“不知火舞是誰?為什麼我是ta的弟弟?”
沈漾扯唇:“你是不知好歹,你不是她弟弟是誰?”
顧淮:“……”
“所以,ta是誰?”顧淮:“男的還是女的?”
“究竟是你年紀小還是我年紀小?”沈漾看他:“你不玩遊戲的嗎?少爺。”
“……”
顧淮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不玩兒遊戲也能成為被鄙視的對象。
他輕哼一聲:“下回我就去玩兒。”
沈漾被他逗笑,在副駕駛笑得可樂瞭。
顧淮:“……”
有那麼好笑嗎?
……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氛圍很好,很快就到瞭農傢樂。
他們到的時候主人過來迎接,把他們兩個帶入瞭包房。
“淮爺,好久都沒有見你來瞭。”那人說:“怎麼這一回來沒有帶上周川和保鏢們?”
“這位是……?”他看向沈漾。
顧淮勾住她的腰,笑著:“女朋友。”
農傢樂主人驚喜的看向沈漾:“恭喜啊恭喜,原來是嫂子。”
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找女朋友,單著一輩子,畢竟,所謂天才都是眼光高。能看上哪個女人呢?
沒想到還真找瞭,還帶來瞭這裡。
顧淮挺愛來這裡吃飯的,但因為身份的原因,每回來身邊都會跟著挺多親信。
畢竟在暗中跟著他的人實在太多。
但這一回他覺得不用瞭,兩個人的二人世界帶那麼多人幹嘛?
顧淮覺得他們太一驚一乍。
沈漾對著農傢樂主人笑:“你好,我是沈漾。”
“嫂子你好,你叫我阿永就行,他們都這麼叫我。”
“好。”
……
包間裡。
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顧淮夾瞭個雞腿到沈漾碗裡:“你嘗嘗看,要是喜歡呢,就經常來吃。”
她默默吃飯。
顧淮慢條斯理的戴瞭個手套,然後把桌子上那盤蝦拿到自己面前剝。
剝好就放沈漾碗裡:“這個也可以嘗一嘗,這裡的蝦都是新鮮的,從海邊打撈回來,阿永這裡有他專門的漁夫。”
沈漾吃的腮幫子鼓鼓的:“你吃你自己的顧著我幹什麼?”
“這不得把我傢小祖宗給伺候好,這還是頭一次單獨帶你出來吃飯。”
他語氣低沉磁性,眼神分外濃稠的看著她:“你說,這算不算約會?”
沈漾低頭,拿筷子喂瞭一隻蝦到他嘴裡:“可能吧。”
她笑著:“我也不太懂。”
“我也是。”顧淮一本正經的:“以後多約會,每天一次?”
沈漾:“熟能生巧?”
男人臉不紅心不跳,手上剝著蝦,嘴裡淡淡的回答:“是的。”
沈漾微笑看他:“你當我三歲小孩?哄我天天跟你出去胡吃海喝?”
“胡吃海喝有什麼不好?”顧淮看他:“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非要去做那些男人做的事情。”
比起那些打打殺殺的世界,這不比那個香?
在他跟前,就算他身後的世界也很嘈雜混亂,但他能給她一份安寧。
“因為那些男人做不到比我好。”沈漾說:“小時候我的命運註定是這樣,沒有辦法改變,隻能順從命運。”
“長大以後我試圖把握自己的命運,可我已經走上這樣一條道路,想要完全隱退也不可能。”
沈漾看他:“你知道的,隻要那些人想,不管我退到哪裡去,他們總是能夠找到我的。”
“說的也是。”顧淮:“那反正現在你是我的人瞭,他們找你就等於找我,找我……”
他頓瞭頓,隨即輕輕一笑,一字一句:“就等於找死。”
沈漾倒是一點都不懷疑他這個話的可信度。
畢竟他是真的有那個能力。
這是國傢都傾盡全力護著的人。
找他可不就是等於找死嗎?
顧淮:“你說你黑客技術那麼厲害,做個幕後不好嗎?”
“做幕後挺好的,但本身沒有能打能殺的能力,隻能被那一些人拿捏,你永遠想不到他們有多麼的骯臟。”
他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在那樣的組織裡面是怎樣過出來的。
甚至都不敢去問那一些經歷。
顧淮覺得,他自己本身過得也不好,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在水深火熱裡。
那些人都是明著熱情,暗地虛偽。
成天不是防著這個,就是防著那個,都是一群老狐貍,天天玩兒心計。
但沈漾可能比他更不好。
“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以後都會幸幸福福的。”顧淮語氣淡淡的:“沒有那一些雜亂的東西。”
“嗯。”
顧淮剝完蝦,摘瞭手套,然後拿紙巾擦瞭擦自己的手。
一本正經的開口說:“要不那些曾經欺負你的人,你列個名單給我,我幫你欺負回去。”
沈漾吃著東西忍不住笑瞭:“你是小孩嗎?那麼幼稚。”
冤冤相報何時瞭。
“就是那麼幼稚。”顧淮:“誰讓他們都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你瞭。”
“反正以後要讓我知道誰欺負你瞭,我就給你報仇。”他語氣很淡:“不惜任何代價的報仇。”
這個承諾,他也真的做到瞭。
沈漾沒有把這個話當回事,“好好吃飯。”
“好的。”
吃完飯過後。
“滄海一粟那邊還在找你嗎?”顧淮:“要不要我幫你解決?”
“確實是在找我,梁祁不會放過我。”
“這一個組織的老巢不倒下,也沒誰能真的幫得瞭我,梁祁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沈漾倒是不害怕,畢竟她瞭解那陰冷的男人。
“那有什麼難的?”顧淮:“他不也早就盯著我,想要我這條命。”
“早晚我端瞭他那個老巢。”
“確實應該這麼做。”沈漾輕輕的點頭:“滄海一粟這個組織的存在對於C國的威脅太大瞭。”
“他的勢力遍佈瞭全球各地,我在裡面潛伏瞭那麼多年,也沒能摸得清楚他們的勢力究竟都在哪一些方向。”
“我估計這個問題隻有梁祁自己清楚。”沈漾分析:“但這個男人十分的陰險老辣,很難逮得住他。”
“狡兔三窟,之前和宋沉國聯手很多次逮他,但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