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
車隊到達邊境。
陶衡出來迎接，“顧淮，又見面瞭。”
顧淮剛下車，就簡單陶衡：“是的，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他語氣淡淡的，臉上的情緒也是淡淡的。
對於上次的事情，似乎沒有什麼在意的，但是陶衡心裡卻很過意不去。
明明人傢上一回是過來幫忙的，卻讓他置於瞭危險之中。
“上一次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顧淮聽得一笑，拍瞭拍他的肩膀：“這說的什麼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瞭，沒有什麼保護沒保護好的。”
“行瞭，士兵們都安排好瞭？”
“嗯，都在營帳裡面，你們需要的一切設備在昨天都已經弄好瞭。”
“行。”顧淮點頭：“我進去看看。”
……
所有人都跟著進去看。
陶衡在外面點瞭根煙，眼神幽幽的望著遠處。
“陶隊，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有個隊員過來，站在瞭他旁邊。
“是啊。”陶衡吐瞭一口煙，語氣沉沉的：“心情確實不怎麼好。”
“怎麼瞭呢？”隊員有些奇怪：“他們過來治療，我們應該高興。”
“是。”陶衡：“我就是覺得挺遺憾的。”
“遺憾什麼？”
陶衡輕笑，“我認識他。”
“誰？顧淮？”隊員笑瞭笑：“你們不是早就認識瞭嗎？上一次他就來邊境調查病毒源。”
“不是。”陶衡：“在那之前我就認識。”
“但是他可能不會記得我。”
“你知道嗎？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陶衡語氣緩緩地：“我覺得他在任何行業裡面，都很優秀。”
“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他沒有參軍過，但是前幾年我去格鬥比賽，和他比過。”陶衡側頭看向隊員：“那個時候據說他是剛學。”
“所以呢？”
“我打不過他。”陶衡深深的吸瞭一口煙：“現在可能也打不過他。”
“他槍法也厲害。”
“那可能老天給你開瞭一扇門，就要關上一扇窗，他方方面面都那麼優秀，所以他身體不好。”
“讓他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長久去做，因為他的身體支撐不住。”陶衡：“你說是不是挺遺憾的？”
“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沒辦法為所欲為，要是我，我就覺得挺遺憾的。”
隊員皺眉：“真的那麼厲害嗎？他看上去挺年輕的，20出頭吧。”
“嗯，21吧。”陶衡笑瞭笑：“他就是腦子聰明，都說世界上沒有什麼天才，但其實人的智商是真的有差別，在處理外界信息方面，你們需要一步一步的來學，但他可以一步爬到很高，省掉中間的。”
“就像學霸做題跳步驟似的。”
“陶隊，您羨慕他？”隊員看著陶衡笑著問。
“他有什麼好羨慕的？”隊員：“我還羨慕您是我隊長呢。”
“我們都羨慕您。”
陶衡掐滅瞭煙：“行瞭，少在這裡給我拍馬屁。”
“哈哈哈好。”隊員笑起來：“不過顧淮是挺帥的哈。”
“剛剛看他走進去那步伐邁的，慵懶恣意的，真是不錯。”
“？”陶衡看他：“你喜歡他啊？”
“怎麼可能？我這不是正常欣賞嗎？”隊員撓瞭撓頭：“再說瞭，常年在邊境這個地方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他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啊，渾身上下那叫一個矜貴。”
“我都不敢離他太近，光芒閃瞎我的眼。”
陶衡：“……得瞭吧你。”
而剛剛從車裡拿著顧淮的保溫杯下來的周川聽到這些：“………”
他都聽到瞭些什麼？
這人有必要這麼男女通吃的嗎？
周川撇瞭撇嘴，走進瞭營帳當中。
看著顧淮已經穿上瞭白大褂，在人群當中他異常的顯眼。
嘴角總是帶著淺淺淡淡的笑，不經意之間就撩著人心，在床位旁邊，幫他們調試輸液管。
“淮爺。”周川喊他。
顧淮回頭。
他走過去：“把藥吃瞭再忙吧。”
顧淮看著他拿過來的保溫杯，微微笑瞭笑：“行。”
“剛剛我在外面聽到他們聊你。”
“聊我什麼？”
“聊你長得帥，有魅力。”
顧淮挑眉輕笑：“這還需要他們聊嗎？這不是擺在那裡的事實嗎？”
周川：“我就多餘告訴你這個事。”
“行瞭，吃完趕緊忙你的，弄完就回去。”
“寧野給我打電話說，給你初步研制的藥有成果瞭，叫你回去看看。”周川：“他還跟我說，你這個身體的抵抗力不如從前瞭，好不容易養著的，最近一忙活又給折騰沒瞭。”
“我說你能不能讓我們少操一點心，少做一些這個工作，研究院沒瞭你又不是活不成。”
顧淮想瞭想：“可能真的活不成吧？”
周川：“……”
“你看看邊境被F國下的這個病毒，如果不是及時抑制，現在都成什麼樣瞭？躺在床上的都能有你，你信嗎？”
“……行行行，反正你忙完早點去休息。”
“12點之前你必須休息。”
“噢。”顧淮不咸不淡的應。
周川就知道他沒聽進去。
這一忙就到瞭凌晨2:00。
外面天已經黑透瞭，冬天的山上更加的寒冷。
周川一直在外邊守著顧淮出來瞭。
看到他出來立馬給顧淮披上棉大衣。
“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得在外邊凍成冰棍瞭。”
顧淮緊瞭緊棉大衣：“你是光棍。”
說完，他就往自己的營帳走瞭。
周川：“？？？？”
顧淮這一次過來做瞭十足的準備，帳篷裡邊兒拿瞭暖風機的。
周川晚上給開著，所以一進帳篷裡邊特別的暖和。
“淮爺，”周川舍不得走：“要不我今天晚上跟你睡吧。”
顧淮坐在床邊，緩緩抬眼看向周川，似笑非笑的，也不說話。
就是這個眼神，周川覺得非常的滲人。
“您幹嘛呀？不睡就不睡嘛，拿那種眼神看我？”周川：“行瞭，您記得吃藥。”
“我回去瞭。”
“慢走。”顧淮雲淡風輕添一句：“沒事兒少肖想我。”
周川：“誰他媽想你！有病！”
……
顧淮睡覺之前，拿出手機看瞭看。
看到瞭沈漾的消息，問他到瞭嗎，吃飯瞭嗎？睡覺瞭嗎？有好幾條。
但他，一直在忙，這幾條都沒有回復。
他拍瞭拍自己的腦袋。
完蛋。
連忙拿著手機回復：【我剛看到消息，忙瞭一天瞭，姐姐，我好累。】
趕緊裝個可憐降低她的火氣，指不定現在就在因為他沒有回消息而生氣。
而沈漾還真沒有。
坐在電腦面前給拍賣的古董寫介紹詞。
這個時候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瞭，顧淮發來的。
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微微的笑瞭一下。
【累？男人腎虛早點治。】
顧淮沒有想到沈漾居然還沒睡。
還回他一個這？
真是挑釁滿滿的。
果然他不在身邊，這個女人就變得囂張起來瞭。
顧淮一個視頻電話打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瞭，一看她坐在書桌面前：“這麼晚瞭還在忙什麼？”
沈漾看著屏幕裡的男人笑瞭笑：“我這個是在等著某個腎虛的給我打電話嗎？”
“嘖。”顧淮舔瞭舔唇瓣：“這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說我的？”
“難道不是？”沈漾：“哪兒累著瞭，我看你精神挺好。”
“在你面前我不得保持時時刻刻最好看的樣子嗎？”
沈漾輕笑一聲：“剛忙完就早點睡覺，大晚上的發騷。”
“……”顧淮：“你真就一點不想我？”
“想你啊。”沈漾：“可是工作更重要，男人都是身外之物。”
“身外之物？”
沈漾看著屏幕那邊，男人微微舔瞭舔緋紅的唇瓣，眼神裡漾著笑意：“其實姐姐，男人有時候……也可以成為身內之物。”
“嘟嘟嘟——”顧淮剛說完，電話就被掛斷瞭。
“……”顧淮發個語音過去：“你這害羞就害羞，怎麼還興掛人傢電話？”
沈漾：“……”
“那不是看你臉紅著可愛又好看嗎？你還不讓人多看看？”顧淮：“接電話，給我再看看。”
沈漾：“顧淮，趕緊睡覺，再逼逼我剁瞭你。”
顧淮：“姐姐心疼弟弟，我知道姐姐肯定舍不得的。”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回來我摸摸你心軟不軟？”
沈漾：“……”
說的真冠冕堂皇，那是摸心嗎？
老……呸，小流氓！
沈漾幹脆懶得回他瞭。
顧淮那邊也就消停瞭：“晚安姐姐，好夢。”
沈漾看得笑瞭笑，繼續工作。
沒一會兒，那邊就又發來瞭一條信息。
“但我就睡不著，因為沒有收到姐姐帶晚安。”
沈漾：“……”
她不理。
那邊又來一條：“想聽姐姐聲音，想聽姐姐說晚安。”
“姐姐不說晚安，明天就得拖著疲憊的身軀工作瞭。”
沈漾咬牙切齒。
這人怎麼那麼能撒嬌，那麼黏人！
沈漾：“顧淮，你上輩子是個女的吧？”
“啊？”顧淮：“原來姐姐也還沒有睡嗎？姐姐也是想我想的睡不著嗎？要不再打個視頻電話？”
沈漾忍不住笑：“粘人精。”
心裡卻是甜甜的。
“晚安，早點睡你的。”
顧淮這下就滿意瞭：“好的，收到，晚安姐姐。”
他還治不瞭她瞭？
顧淮扯唇笑瞭笑，放下手機，吃完藥就睡覺瞭。
沈漾卻沒有，因為古董的分類眾多介紹詞要一一寫過來。
得早一點給發過去，主持人那邊還要背背詞練習一下。
所以她最近是挺忙碌的。
……
清晨。
沈承起床去書房收自己課本進書包的時候，就發現自傢姐姐躺在書桌上就睡著瞭。
靜悄悄的，眼睛也緊緊閉著，這個畫面看上去很寧靜。
也很美。
外面晨光照進，在她的臉頰上打上瞭一層柔和的光，很漂亮。
沈承停住腳步，忍不住拍瞭兩張照片。
隨即給沈漾披上毯子，然後一邊走一邊給顧淮打電話。
顧淮剛吃完早餐。
“怎麼瞭？”
沈承：“姐夫，我這裡有姐姐睡覺的照片，特別好看，你想要看嗎？”
顧淮低著頭看著屏幕輕笑，想象瞭一下那個畫面，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深邃。
“發來我看看？”
沈承：“800塊錢一張，童叟無欺。”
“沈承。”
“怎麼瞭？”沈承：“我可是學過專業攝影的，別人請我拍照，我還1000一張呢，看在你是我姐夫的份上，我給你打折瞭，你不要不知好歹。”
顧淮：“那我媳婦的照片是你能隨便亂拍的？我告你侵犯肖像權。”
“呸。”沈承一邊走一邊說：“那是我姐姐，我怎麼不能拍瞭？她現在還不是你媳婦呢，她現在是我傢的，我傢的！我傢的姐姐，不是你傢的。”
顧淮：“……”
“幾張你有？”
沈承：“兩張！一千六，來吧。”
顧淮給轉瞭兩千過去。
“姐夫真爽快。”
沈承收瞭錢就把兩張差不多的照片發瞭過去。
顧淮看到第一張，確實很好看，嘴角帶著笑容把照片保存下來，做瞭手機的屏保和聊天背景。
滿懷著希望去看第二張的時候，卻發現和第一張差不多。
隻是角度上有那麼一點點的差距而已。
顧淮：“沈承，你跟誰學的坑人傢錢？”
“那我這是坑錢嗎？實實在在的兩張照片，我又沒騙你。”沈承笑著回答：“再說瞭，我這也不是坑人傢的錢，你是我姐夫，你給我錢花怎麼瞭？”
顧淮：“……”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好好學習，少動點這些歪心思，最近在學校好嗎？”
沈承：“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個學期我給你拿個年級第一回來。”
“你那年級第一是給我拿的嗎？學習是為你自己學的。”
“好瞭我知道瞭，你不要跟我說這些話瞭，我耳朵都聽起繭瞭，老師天天跟我說這些。”沈承：“先不跟你說瞭，我去上課瞭，再見。”
……
掛完沈承電話，顧淮又抱著手機欣賞著他發過來的那照片。
“真好看。”
嘴角笑容越來越深。
他傢媳婦兒長得好看。怎麼他的眼光就這麼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