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瞇著眼,卻是冷笑瞭一聲,轉身就走,“走吧。你的調查,不過如此。”
被主子否認瞭能力的屬下懵瞭下,自己這是做錯瞭什麼。還是說,那個老大夫這是有什麼身份。
他左右去看,還是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事實上,那個老大夫也是等著吃到瞭肉的時候,也是眼淚不住的落下,“好人沒好報啊。”
小孩子聽不懂,老大夫的娘子忍不住嘆氣,卻是說不出對方任何不對的話。
說到底,自傢夫君效忠的沈傢大統領一傢都死瞭。
當初之慘烈,也是叫夫君做瞭幾年噩夢才能夠勉強做正常人,給人治病賺些錢度日。
穆崢騎馬離開,腦子裡卻是不由得浮現瞭老大夫那樣處理藥物的手法上。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大夫,完全是軍中出來,尤其還是從沈傢軍裡出來的……
此刻,祝無憂低著頭,繞著路翻墻回去。
等著見到瞭她,芍藥松瞭口氣,趕緊招呼她沐浴更衣。
“小姐,真的是嚇死我瞭,生怕嬤嬤進來發現你出去瞭。”
“沒關系的,我又不是去哪裡,再說很快回來瞭。”
祝無憂泡著熱水,看著浮在面上的花瓣,心中不是滋味。
她主動叫芍藥出去,隻說自己可以洗。
芍藥噘著嘴,有些意外祝無憂這樣的舉動,但還是可以接受,邊走邊說道:“有什麼事情,小姐你都可以叫我。”
“好。”
等著門關上,祝無憂卻是忍不住的嘆氣。
整個人緩緩地往水裡鉆,眼淚可以無聲落下,告訴她還有很多事需要走。
兩年前的那一場實在是過於精心,打瞭所有人出其不意。換做是很多人都想不到,沈傢竟然是會被敵軍打的這樣狼狽,一個個的人猶如柔弱的羊羔輕易被割瞭人頭。
她一定要找到當初祝狄聯合的人。
叫這些沾染沈傢軍以及無辜百姓血的人都付出代價。
為瞭這一點,她可以在復活那一刻放棄馬上殺瞭祝狄沈荌,轉而陪著他們玩心眼也在所不惜。
曾經的沈妙已經死瞭,她做錯瞭的事情都願意這一生慢慢的彌補……
夜晚。
攝政王府,冷的厲害。
明明主人是這樣尊貴身份,這裡卻是猶如拷打室,遍地武器,看起來很是危險。
穆崢沐浴過後,出來就得到瞭屬下重新調查的東西。
他視線在那個老大夫是兩年前僥幸從那一場惡戰裡茍且活下來,拖著殘缺身體與傢人在一起後。
半響,才是道:“找人安排他去藥堂那邊做事,不要顯露痕跡。”
“是。”
等著人離開,穆崢單手撐著頭,愈發覺得祝無憂這個人很是神秘。
好端端的祝傢小姐竟然是打扮成尋常侍女,選擇給一個沒有任何值得人重視的老大夫送銀子……
哦對瞭,她還買瞭止血的藥粉。
難道說,祝傢又是找瞭她麻煩?
穆崢若有所思,不由得摸瞭摸下巴。不對吧,按照他的人得到的消息,分明老夫人那邊都是指望著叫祝無憂來勾引自己的。
“既然你們想要送人過來,好,我成全你們……”
他微微瞇著眼,叫人傳出消息,明日他要去鳴啟樓那邊。
這個消息夜晚出來,一個晚上功夫足夠叫上京人傢瞭解到,紛紛做出瞭行動。
固然攝政王喜怒無常,很是可怖,抵不住對方如今擁有著至高無上權勢,叫多少人都是心癢癢的很,心甘情願的找上去,任由對方折辱。
隻是,這個消息出來的時間很不好。
祝無憂晚上嘗試著掰著腿筋,勉強鍛煉瞭一把。
為此晚上入睡晚瞭,白天真的醒不來,被芍藥拖著簡單收拾,這才前往老夫人那邊接受著對方訓話。
“別忘記瞭,你可是祝傢的姑娘,不能夠輸給其他人!”
老夫人死死地盯著祝無憂,仿若是要撕下祝無憂的臉。
祝無憂:“……是的,祖母。”
這人神色與話語不同,真的是有趣。
哪怕是這樣,不妨礙祝無憂搭乘馬車,路上接受著嬤嬤等人的提醒,做好準備接下來去靠近穆崢。
這樣的想法都是在她看見鳴啟樓人山人海一面後,徹底就沒有瞭……
誰能夠告訴她,大傢知道穆崢過來,居然都跑瞭過來。
當然,與其說是人山人海還是誇張瞭些。
鳴啟樓這邊地方特殊,不少達官顯貴都喜歡過來。曾經就有一句笑話,在那邊撞個人,都怕是撞到瞭什麼大官,等著全傢倒黴。
而如今,這邊不少人在著,諸多官員與皇親國戚的面目都是叫祝無憂仔細記憶。
哪怕是她也沒有想過,上京裡還有這麼多人。
就在這時,一侍衛過來。
大傢看著對方身上掛著的牌子,也是眼神一變,下意識保持距離。
那侍衛上前就是行禮,“姑娘,請,攝政王在上頭。”
“……好。”
祝無憂做出誠惶誠恐模樣,緊緊地跟著。
心中不免緊張起來,穆崢這是想要見她。
前些天宮裡的事情,也不至於叫他今天還想到這些的?
事實上。
等著到瞭上頭,祝無憂就知道瞭原因。
隻見到,面前有不少字畫,一些公子哥畢恭畢敬的站著,絲毫沒有在外頭那樣得意姿態。
他們咽著口水,卻是視線匆忙掃著這些字畫,看起來是真的急瘋瞭。
穆崢此刻不緊不緩的喝著茶水。
他神色冷淡,抵不住模樣極好,不說話時候還真的是給人幾分妄想。
成為攝政王妃也是不錯的主意。
而這一切,又是在下一刻被他毫不客氣的打斷。
“怎麼?”
“不是剛才說自己很懂字畫,應該可以找得到假作啊。”
穆崢扯瞭扯唇,那股冷意直接暴露瞭他的壞心情。
帶頭的公子哥顫抖著,下意識就是要祈求人原諒起來。
“攝政王殿下,都是小的不對,方才還真的是自吹自擂瞭,才會冒犯瞭你。”
他還要說話,但在祝無憂看來,對方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這是發生瞭什麼?祝無憂左右一看,視線有一刻定格在瞭一幅畫,但她很快的收回瞭視線。
隻是還是晚瞭,穆崢發現瞭,勾唇而笑,不客氣的道:“不妨就是叫祝姑娘來說說,哪個才是真的吧。”
祝無憂:“……”這是要她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