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拍拍身上的灰就團團將姚念圍住,面露兇狠之相。
姚念緩緩抬起手裡的木棍,指著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我看誰敢動我?”
還真有人不信邪,一個一臉兇相的夫人罵瞭姚念一句就沖瞭過來。
姚念也沒客氣,一棍子打在瞭她的腿上,直直的摔瞭個狗吃屎。
“哎呦,你敢打我!你不想活是嗎?我打死你!!!”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就撲向姚念。
“夠瞭!”劉富拼盡全力的大吼一聲,“劉傑,將她拉來,反瞭天瞭咳咳咳咳。”
劉傑揪住她的後領子猛的一拽,姚念的一棍子也堪堪的停在瞭她的面前沒揮下去。
“村長,你幹嘛攔著我?明明是她先打我的!”婦人不滿的開口。
“閉嘴!!!”劉富抬著拐杖就想打她,還沒走兩步突然心口一陣劇烈疼痛,一口鮮血也咳瞭出來。
“爹!!!”劉傑將手裡的人甩在地上,慌張的跑過去環住瞭劉富的肩膀,“爹你怎麼瞭?”
又被摔瞭一下,那婦人咧著嘴巴渾身上下都疼的不行,正想罵,但一看他吐瞭一大口的鮮血,頓然不敢吭聲瞭。
劉富吃力的抬頭看瞭劉傑一眼,聲音又低又弱,“我沒事,快跟姚念說說情況…”
劉傑一臉的擔憂,將目光放在瞭姚念的臉色,近乎哀求的說,“姚姑娘,你來看看我爹吧,他都吐血瞭。”
姚念雖然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過去給劉富把瞭脈。
劉傑不敢打擾,甚至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實在等不及瞭才小聲的問瞭一句,“怎麼樣?我爹沒事吧?”
姚念面色凝重,眉頭也擰的越來越深。
怎麼可能沒事?
明明是謝沉先得的,但村長的病情比他的要嚴重太多。
吐血,已經到瞭最後期,接下來就是在高燒和嘔血中慢慢的耗盡精氣神死去。
到底什麼才是傳播源?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進入到最後期瞭呢?
姚念絞盡腦汁都沒想出來。
見她一直不說話,劉傑急的滿頭大汗,他恨不得拽著姚念的手問她,他爹到底怎麼瞭。
反觀劉富淡定許多,他看著姚念的臉,微微一笑,撐著力氣問,“我怎麼瞭?”
雖然他面上強壯鎮定,但姚念還是捕捉到瞭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憂慮和慌張。
沒有人會不怕死。
“直說就是。”他又開口,語調明顯沉悶許多。
姚念收瞭手,掃瞭一眼四周,烏泱泱的一片人,他們眼裡的憤恨和戾氣漸漸的消散許多,都化成瞭擔憂。
擔憂村長的病情,更擔憂自己。
到瞭此刻,也沒有在隱瞞的必要,姚念正要開口,就聽見刺耳的一嗓子由遠處傳瞭過來!
“村長!族長沒瞭!!!”
話落,村長又是一口血嘔瞭出來,整個人徹底的昏死過去!
劉傑和他媳婦秦麗害怕的抱著劉富哭瞭起來,“爹!爹你別嚇我啊爹!”
場面頓時變成瞭一鍋粥,一大部分人也顧不得身上的水皰瞭,紛紛好奇的湊過去查看村長的狀況。
還有一小半人想趁著場面混亂逼迫姚念將藥交出來。
隻可惜,姚念手裡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她沒有留情,這些人也不配讓她留情。
“滾開!都滾開!”劉傑將人群撞開,拉住瞭姚念就跪瞭下來,一個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姚念,你快看看我爹,你快看看我爹怎麼瞭,他怎麼昏過去瞭!”
姚念看著也十分動容,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竟然為瞭劉富給自己跪下瞭。
“別說瞭,我先看看你爹,你也起來吧!”姚念動作迅速的檢查瞭一遍劉富的狀況。
他的心跳很慢,慢到姚念摸著都心驚膽戰。
姚念空間裡的強心劑已經所剩無幾,她隻能想辦法按壓瞭劉富的胸腔,物理幫他的心跳恢復。
不一會,劉富悠悠轉醒,剛醒就捂住瞭胸口,面色痛苦不堪。
“絞痛嗎?”姚念問。
劉富聲音嘶啞的厲害,“有一點,不過我沒事。”
他強撐著要站起來,身體虛弱的努力瞭幾回都沒起來,劉傑扶瞭他一把,勸道,“爹,咱們回傢好好休息吧,等到傢裡在讓姚姑娘幫您看看。”
劉富搖頭,混濁的眸子看向瞭遠處的路口,像是一下子蒼老瞭很多歲。
他低喃,“去看看族長吧!”
劉傑一下子哽住瞭喉。
族長死瞭,桃花村就猶如失去瞭主力一般,不在完整。
劉傑看著自己爹爹臉,憔悴又蒼白,完全找不到上半年那樣硬朗英氣的模樣瞭。
他突然意識到,他爹真的老瞭。
“好。”劉傑哽咽,“我陪您去。”
劉富點點頭,聲音又低又弱,“好孩子。”
兩人攙扶著,腳步一深一淺的往遠處走去。
村長都走瞭,那群人也沒瞭主心骨,都訕笑著四處看,對上姚念冰冷的眸子又猛的收回瞭目光,訕訕的離開。
他們陸陸續續離開,劉胡蓮也從角落裡鉆瞭出來,“姚念姚念,你沒事吧?”
剛才人多的都把她擠出去瞭,死活在進不來瞭。
“我沒事。”姚念疲憊的揉瞭揉眉心,和他們這些感染者接觸瞭那麼久,她趕緊拿出瞭消毒水將自己噴瞭一遍,也給劉胡蓮噴瞭一遍。
消毒水多少有點味,劉胡蓮嗆的直咳嗽,伸手就要推姚念的手不讓她噴瞭。
“別動,消消毒,剩的被傳染上。”
消毒水殺菌並不是百分百,隻是有效減少。
姚念也不敢回傢,隔著院門喊瞭春桃,交代瞭她幾句便準備去看看族長。
她的話,像是應驗瞭。
“我跟你一塊去!”得知她去看族長,劉胡蓮也提出一起跟著。
姚念本想拒絕,但她已經先一步走在瞭前面,姚念無奈,隻得跟瞭上去。
兩人並排走,劉胡蓮突然問道,“你看到瞭大夥臉上的水皰瞭嗎?到底是什麼願意,怎麼一夜之間那麼多人都起瞭?還潰爛流膿,看著老嚇人瞭。”
姚念腳步一頓,伸手拍上來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劉大姐,一會我會跟村長說一件事,就關於這個水皰的事,你可要做好心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