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勾唇,目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簪子拔出來,又換瞭個地方重新插進去。
重復瞭無數遍,直到附在他身上的男人沒瞭生息她才停止動作。
燭火晃動,姚念滿臉的血,映照下顯得十分可怕。
狗蛋瑟瑟發抖的提醒瞭一句,“姑奶奶,其實你可以用麻醉劑的....”
姚念沒回答它,表情十分淡定的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又扯下幃簾沾著茶水仔細的擦著自己的臉,擦著擦著她就彎著腰吐瞭起來。
媽的,這男的不僅人惡心,血都那麼惡心。
吐瞭一陣,感覺胃裡舒服許多,姚念才擦瞭擦嘴巴看著地上死的透透的男人冷笑。
“呵....”
“為什麼要用麻醉劑?像他這樣的畜生,一看就沒少禍害良傢少女,更何況聽他的口氣,他可沒少殺人,我這算是替天行道!”
“可是,這裡是青風寨,姑奶奶,你怎麼逃出去啊!”狗蛋又說,看著她全程淡然的表情,狗蛋還以為她運籌帷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便有些興奮道。
“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想好瞭辦法?跟狗蛋說說唄,狗蛋幫你分析分析。”
“沒有。”姚念輕飄飄來瞭一句。
“沒有???”狗蛋聲音瞬間拔高,“沒有你還敢殺人啊,我的姑奶奶,你在想什麼?你的聰明絕頂的腦袋瓜呢?”
“我想想,你先閉嘴。”
姚念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死過去的人,她的思緒快速的轉動著。
今天是她和二當傢的喜宴,青風寨的人除瞭守衛肯定有很多的人已經喝醉瞭,繞開這些守衛,直接去後院,然後在帶著人悄悄的跑,這個辦法也能行得通。
讓姚念覺得為難的是,二當傢的上頭恐怕還有大當傢,這倒是一個十分難搞的問題。
想瞭半天,燭火晃動,姚念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放火,將人全部吸引過來。
說幹就幹,姚念先打開瞭屋後的窗子,然後用桌子凳子堵住門,又將李虎的屍體弄到床上蓋好,拔出瞭他脖頸上的簪子。
做好這一切,姚念一把揮落燭臺,看到火勢越燃越大,她才翻窗而逃。
~
後院。
偌大的牢籠裡面關著桃花村和滔陽城的所有人。
守著他們的有六個人,手裡拿著大刀。
眾人在陳遷的領導下都不吵不鬧的坐在地上,謝沉也靠在籠子邊,劉二壯扶著他,三個孩子也在身側。
“今天二當傢的納妾,這麼大喜的日子,卻讓我們幾個在這裡守著這群老弱病殘,真是不公平。”一個守衛抱怨道。
另外一個聽瞭他的話也接道,“那沒辦法,誰讓二當傢的主事呢,他讓我們守,我們就得守。”
“你見過那個女子嗎?聽說美若天仙,漂亮的很,有人說是郡守那個老賊的夫人,二當傢還真是好福氣。”
“是啊,竹竿敲瞭三下瞭,已經入洞房瞭,還真不知道郡守夫人是什麼滋味呢。”
另一個守衛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取笑道,“瞧你這死樣子,還肖想郡守夫人,你也配啊?”
幾人的話傳入他們的耳中。
謝沉眼眶紅的可怕,他知道他們在說的是誰,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無用過。
他想要站起來一拳揮向他們,想要去救姚念出來,但他的腿壓根動不瞭,還抽搐個不停。
謝沉惱怒的使勁的捶著自己的雙腿,一拳一拳用瞭死力氣。
陳遷皺著眉頭阻止瞭他的動作,“別急,我們在想辦法瞭。”
“想?你們能想到什麼辦法?”謝沉紅著眼眶冷笑,“你沒聽到他們說嗎?竹竿都敲瞭三次的,這個時候生米都煮成熟飯瞭,你在想辦法還有什麼用?”
他的話讓一邊面若死灰的劉胡蓮來瞭氣,她猛的轉臉過去,死死的瞪著謝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姚妹子發生瞭那樣的事情你就不想救她瞭?”
沒等謝沉開口,劉胡蓮冷笑一聲,嗓音嘶啞,“你可別忘瞭,那麼久的時間,是誰一直照顧你還有你的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可不是姚妹子親生的!”
她的話讓謝霄紅瞭眼,他拽著謝沉的衣袖,艱難的說,“爹,不管如何都要救娘出來。”
三寶哭的眼睛都腫瞭,嗓子幹涸的都說不出來,依舊拽著謝沉磕磕絆絆的開口,“爹...爹...我要娘...”
謝沉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沒辦法,他站不起來。
“怎麼?不敢說話瞭?”劉胡蓮又譏諷,“姚妹子還真是倒黴,找瞭你一個這樣沒良心的相公!”
“行瞭,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陳遷打斷瞭兩人的話,“有這個吵架的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出去,想想怎麼救姚念!”
他的話落,眾人都緘默瞭下來。
能有什麼辦法?
他們被關在這裡,外面的人拿著刀,他們連出去都是問題,又有什麼能力救姚念呢?
大夥都頹廢的垂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驚慌的叫喊。
“走水瞭!走水瞭!二當傢的房間走水瞭!”
守衛的人也慌瞭起來,面面相覷,“我們要過去救火嗎?”
另一個十分淡定的守衛擺手道,“不用,二當傢屋外守門的多的是,用不著咱們。”
“也對,那我們還是呆在這裡看著這群人吧。”
“你們還是去看看吧,不是說今天是二當傢的喜宴嗎?都喝醉瞭哪裡還有人在,說不定二當傢正等著你們去救呢。”陳遷見狀連忙說道。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將這些人全部支走,他們就能想辦法出去。
“嗤。”
“你是想將我們支走然後逃跑吧?”
陳遷面不改色,“我們又打不開這些鎖,我隻是好心提醒,若是有人救的話,為什麼還一直在喊呢?”
慌張的叫喊還在繼續。
守衛的臉色開始凝重瞭起來。
陳遷又補瞭一句,“我也隻是好心提醒,畢竟是一條命,如何你們不在意二當傢的命的話,那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說完便悠悠的坐瞭下來,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