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去吧,萬一真的沒人救二當傢怎麼辦?”
那個原本淡定的守衛開始不淡定瞭起來,他糾結瞭一會便咬牙道,“去,留下兩人守在這裡,反正就他們這些老弱病殘也跑不瞭。”
四個人陸陸續續的拿著刀往叫喊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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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念一路小心的摸索到瞭後院,正巧看到瞭被關在籠子裡面的一群人,守衛的隻有兩個人。
她正要過去,旁邊的門突然被打開,一隻手突兀的伸出來將她拽瞭進去。
姚念站穩腳跟,抬臉一看,是那個幫她解開繩子的婦人。
"是你?"
婦人臉上全是害怕和驚恐,她拉著姚念的手,看到她身上的血後嚇的近乎要昏厥過去,“你....你...”
"對,那個畜生被我殺瞭。"姚念坦然的說。
“你怎麼能殺瞭他呢?他可是二當傢啊!”婦人一臉的後怕。
姚念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他強迫我,我難道就要忍氣吞聲嗎?更何況...”
姚念將手裡的簪子舉到瞭兩人的身前,淡笑,“這不也是你的意思嗎?”
被拆穿心裡的想法,婦人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在姚念含笑的目光下,她無力的垂下肩膀,喃喃道,“是他,我的女兒...”
想到自己的女兒,婦人臉上露出瞭怨恨的神色,“是他,是他該死,他害死瞭我的女兒,他早該死瞭!”
“所以,我殺瞭他。”
恨意的撕扯讓婦人的面色逐漸變得扭曲,但聽到姚念輕描淡寫的說出她殺瞭那個人,她心裡也有瞭一絲為自己女兒報仇的快感。
“你跑吧!立刻就跑,不要管那些人瞭,他們太多人瞭,你帶著他們是離不開的!”婦人突然紅著眼眶捏住瞭姚念的手腕,哽咽的說。
姚念搖頭,“是我將他們帶出來的,我們是一個團體,我不能也不會拋棄他們的。”
“不..不...你快走,你現在就走,從這裡的窗戶翻過去,往後山走,聽我的,你快點離開這裡。”婦人拽著她的胳膊往窗戶旁扯,語氣十分著急,恨不得立刻將姚念送到後山去。
姚念掙脫瞭她的手站在原地沒動,"我不會走的,守衛的隻有兩個人,隻要解決瞭這兩個人,我就能救他們出去!"
“你出不去!”婦人大吼一聲,“你知道青風寨有多少人嗎?僅憑你一己之力,你根本無法帶著這麼多人逃出去!”
“快走,你現在再不走就來不及瞭!”她抹瞭把眼角的淚,重新去拉姚念的胳膊。
姚念後退瞭一步,直言道,“我不會走的,謝謝你的好意。”
姚念就打開門走瞭出去,她從空間裡拿出麻醉搶,動作迅速的解決掉那兩個守衛的人,又撿起地上的石塊將大鎖砸開。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一絲猶豫都沒有。
婦人跟出來,見她這樣,突然有一絲相信瞭她的話,或許她真的能帶著這群人逃出這裡。
但也跟她沒關系瞭,她勸過她瞭,實在無能為力。
見四周沒人,婦人又將門關上悄悄的離開瞭這裡。
大夥見到姚念都十分的開心,劉胡蓮更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抱就猛的上前抱住瞭姚念,話沒說出來,眼淚先掉瞭下來。
姚念輕聲安慰道,“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嚇死我瞭,我還以為,還以為...”她哽咽道。
“我沒事、”
謝霄和三寶也圍瞭過來,眼淚掉的唰唰的,“娘!”
“哎。”姚念應聲,也將他們齊齊攬在懷裡。
越過謝霄的肩膀,姚念看到瞭一直半靠著的謝沉。
他眼眶紅的可怕,盯著姚念,像是有好多的話要跟她說一樣。
姚念沒問,深深的看瞭他一眼便移開瞭視線。
此刻並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好瞭,大傢夥趕緊出來從這條小道往後山跑,手裡都撿點武器防身。”
叫喊走水的聲音已經停止,姚念也著急瞭起來,“快!快走!”
眾人陸陸續續的順著小道準備開後院的門出山寨,劉二壯背著謝沉,劉大壯背著謝執,都三步作兩步的往寨外走。
“今天你們怕是走不瞭瞭!”
一道淡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隊伍最前面的人慌亂的回頭,“門打不開瞭。”
姚念的心一沉。
拿著長刀的壯漢們將他們團團圍住,姚念回頭,為首的是一位穿著白衣長衫,十分文雅的男子。
他手裡拿著一卷書,渾身上下都透著書卷的氣息,跟青風寨,甚至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相比較都顯得格格不入。
"大當傢的,就是她,就是她殺瞭二當傢!"他身側的男人指著姚念一五一十的說。
他的話剛落,一聲淒厲的哭喊夾雜著犀利的怨懟聲就隨之而來。
“我可憐的相公,就這麼白白的死在她的手裡瞭,大哥,你可不能縱容她無法無天啊,我要她挫骨揚灰給我相公陪葬!”
一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女子突然出現,她大聲的哀嚎著,哭訴著,聲音犀利又刺耳。
“你為什麼要殺我二弟?”一身書卷氣的李文淡淡的出聲,他隻是輕輕的掃瞭一眼哭喊的女子便輕飄飄的移開視線。
姚念隻是驚訝的一瞬,面不改色道,“他該死!他強搶民女,試圖強迫我,你是讀書人,難道不覺得他該死嗎?”
李文掀著眼皮看瞭她一眼,語氣依舊淡的可怕,“他是該死,可是他是我弟弟,你不該殺瞭他。”
沒等姚念開口,他的視線在姚念身後烏泱泱的人群上掃瞭一圈,輕描淡寫道,“都殺瞭吧,留著也沒什麼用。”
“是!”他的手下們頓時亢奮瞭起來,捏著大刀面色帶笑,緩緩的朝著他們靠近。
他們的刀真是好久都沒有見血腥瞭,早就餓的不行瞭。
姚念面色凝重的往後退瞭一步,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李文,沒想到,他這個土匪還裝文雅,整的她差點上當以為他是個講道理的人。
可惜土匪就是土匪。
姚念的思緒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轉瞭千百回,就在那刀架上她的脖子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你得瞭重病對嗎?隻有我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