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顧不得想這些,身後馬蹄聲漸漸逼近,白瑾將姚念往前一推,提著劍轉身迎瞭上去。
“白瑾?!”姚念大駭。
“先走,我自己能應付過來!”白瑾沒回頭,應付的遊刃有餘。
姚念猶豫瞭一瞬。
白瑾一個劍花甩瞭出去,面色冷凝的朝她道,“快走!”
姚念正要開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她回頭,正好看見穿著青衣的男人手裡握著刀,將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捅死。
人群尖叫著四散開來。
一柄短刀又疾馳而來砍在瞭青衣男人的脖子上。
他瞪著兩眼倒下,姚念才看清,黑衣勝瞭。
“還想逃?”驍十一臉上的面具上全是鮮血,一雙鷹眼中帶著不屑。
驍十也緊隨其後,看著紛亂的人群,他蹙眉,“這些都是難民嗎?難民怎麼到這裡來瞭?”
“王爺怎麼樣?”驍十一沒回答他的話,拔出短刀反問道。
“不太樂觀。”驍十的臉色緊繃,“驍十二怎麼還沒回來?”
“不知。”
兩人正說著話。
正在纏鬥的白瑾一刀捅進瞭王坤的胸膛之中,他的視線卻冷如冰峭般死死的盯著驍十和驍十一兩人。
“你…你…”王坤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然後歪著身子搖搖晃晃要摔下來。
白瑾扶好他,看著那兩人站著的位置,猛的拍瞭一把馬屁股。
馬匹嘶吼一聲急急朝著驍十和驍十一奔去。
兩人都警覺的運著輕功散開。
“是他。”
他怎麼在這?
驍十一遠遠的看著白瑾,蹙眉。
“白瑾?”驍十也驚愕的出聲。
白瑾冷冷掃瞭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抬手轉劍殺人的時候,卻帶上瞭一股怨氣。
王坤帶的人很多,但那些士兵看著自傢大哥都死瞭,頓時慌張瞭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驍十和驍十一兩人對視瞭一眼,提劍去幫白瑾。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整片沙土地血流成河。
“娘!”謝霄拉著三寶和劉辛從逃離的人群中艱難掙脫瞭出來,灰土土臉的朝姚念跑瞭過去。
姚念趕忙抱住他,抬眼看著不遠處劉傢兄弟拉著木板車艱難的避開人群,她才放心的收回視線。
“大寶,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受傷?你爹和二寶還好嗎?”
“沒事,娘你沒事吧?”謝霄也十分焦急的查看她的狀況。
看到他臉上明顯的擔憂,姚念心頭一暖,她抬手摸瞭摸謝霄的腦袋,輕聲道,“沒事,娘很好,沒事的。”
謝霄點頭。
錚的一聲!
兩劍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響。
姚念皺著眉看去,白瑾和那兩個黑衣男子打瞭起來。
“白瑾,你發什麼瘋?”驍十一一邊應付一邊怒道。
“呵呵。”白瑾冷笑一聲,出手越發狠辣。
驍十一和驍十不明所以,但又不敢傷他,隻能一邊應付一邊後退。
“我倒是誰,原來是驍輕騎啊!”
一道冷冽的女聲響起,姚念看去,那女子一身黑袍,隻露出一抹烈焰的紅唇。
她的身側,站的是青羽,青羽手裡正挾持著喻桑。
驍十和驍十一一看青羽手裡挾持的人,臉色齊齊一變,這不是他們一直在找的殿下生母喻皇貴妃嗎?
冬隱也十分滿意他們的表情,“獨孤策呢?你們都在,他怎麼沒來?”
還沒等兩人開口,她又捂唇笑瞭笑,“哦,原來在後面呢,怎麼?堂堂的攝政王殿下,躲在人後算什麼本事?”
“冬隱,你想幹什麼?”驍十一眉頭緊蹙,厲聲呵道,“挾持皇貴妃可是重罪,你不想活瞭是嗎?”
冬隱冷笑,絲毫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重罪?就憑那個病怏怏的老東西,還是憑孫太後那個賤婦?”
她的話刺耳又難聽。
聽的驍十一和驍十嘴角都不約而同的抽瞭抽,整個大夏敢叫孫太後賤婦的恐怕也隻有她瞭。
“你想做什麼?”
冬隱翹著嘴角,陰惻惻一笑,“你說呢?”
皇貴妃和嗪皇後的恩怨他們都心知肚明,冬隱對他們的怨恨他們也清晰明白。
她不僅想要殺掉喻皇貴妃,她恐怕還想殺掉攝政王。
驍十一朝著驍十使瞭個眼色,又跟冬隱說,“冬隱,你別沖動,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少給我廢話!”冬隱沒耐心陪著他們在這裡扯東扯西,“聽說國璽在攝政王的手裡,那我倒想知道,於攝政王而言,是國璽重要,還是喻桑重要呢?”
驍十一正要應,一道沉冷的聲音先一步開瞭口,“冬隱。”
冬隱心頭一顫,看著不遠處由幾人扶著,一身錦袍上滿是鮮血卻絲毫沒有掩蓋住他不凡氣質。
黑色冷峭的面具,一雙如墨般沉的瞳孔,仿佛一個黑洞,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進去。
他的視線觸及到喻桑的身上,隻是稍做停頓,又旁若無人的移開。
“國璽確實在本王手裡,但此刻本王並未帶在身上。”他開口。
冬隱笑,“行啊,那我就殺瞭喻桑,之後在殺瞭你,你覺得如何?”
“不行!”
“你敢!”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開口的驍十一和白瑾對望一眼,有些不明白他此刻的意思。
白瑾卻沒看他,目光直視著冬隱,“喻桑知道嗪皇後屍體的下落。”
他的話一落,猶如擲在湖中的一顆石子,激起瞭千層波瀾。
冬隱更是臉色大變,厲聲質問,“白瑾,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瑾點頭,“是,喻桑告訴我的,嗪皇後的屍體在南疆,隻有她能找到地方,所以我們不能殺她。”
好不容易抓到人卻不能殺,冬隱翹起的嘴角都變得扭曲僵硬。
但孰輕孰重她還是懂的,她們早晚是要死的,但現下,追回嗪皇後的屍體更加重要。
“咳咳,本王會協助你們一起尋找,大可放心,隻要你們別傷害本王的母親,本王便派人去取國璽。”攝政王捂著心口幹咳瞭幾聲,樣子十分虛弱。
“你會有那麼好心?”冬隱冷哼一聲。
獨孤策無力的扯出一抹笑意,“本王好歹是大夏國唯一的攝政王,自然不會食言。”
“好,我便信你最後一次,若你敢耍什麼花樣,我就殺瞭喻桑,再殺瞭你!”
獨孤策點頭,突然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