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地方,李中騫也規規矩矩的安排瞭住處。
姚念和謝沉是夫妻,理應在一個房間。
她正要跟著進,被冬隱一聲呵斥阻擋瞭腳步。
“出去!”
姚念腳步一頓,面上不解。
“跟我來。”白瑾握著她的腕將她牽瞭出去。
姚念心裡倒染上瞭一股無名火,她和謝沉好歹是夫妻,這些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憑什麼趕她走?
兩人拉扯的來到院子裡。
姚念一把甩開他的手,怒道,“你就不想解釋一下,你們倒底要幹什麼嗎?”
“還有她,她是誰?她憑什麼讓我出去?我才是謝沉的媳婦吧?”
白瑾抿唇,目光沉瞭沉,“她是冬隱,另一個你見過,叫青羽,我們三人是先皇後的手下,而你相公謝沉,是先皇後唯一的孩子。”
姚念是知道謝沉未來是皇帝的,但她以為劇情中,謝沉當上皇帝少不瞭女主的幫助,現在看來,他一出生就是候選人啊。
驚訝還是有點驚訝的,桃花村那樣窮的地方,竟然還藏龍臥虎。
“所以,你們是來找他的?”姚念問。
白瑾點頭,“是。”
他抬眼,認真的看著姚念,“姚念,他註定是屬於皇室的。”跟你不同世界。後半句白瑾還是沒說出來。
姚念明白,點頭,“我知道。”
“明日我們便會帶他去南疆,姚念…”白瑾抿唇,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恍然。
他想要告訴她,她和謝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謝沉註定要當皇帝,而站在皇帝身邊,和他睥睨天下的,不能是一個…村婦。
“姚念,謝沉病瞭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白瑾欲言又止。
姚念以為他想說謝沉可能會一去不回,臉色當即一沉,“我從來沒有想過,白瑾,謝沉也許會舍下我,但他舍不下他的三個孩子!”
就算遠去南疆,姚念也敢篤定,謝沉身體恢復以後,一定放不下這三個孩子。
“並不是親生…”
“那又如何?”
姚念臉色不好,篤定道,“這麼多年的感情,他舍不下的!”
知道她會錯瞭意,白瑾輕嘆一聲,“希望如此。”
姚念也嗯瞭一聲,又提道,“就算你們明天去南疆,就最後一晚瞭,就不能讓三個崽崽在陪他們爹爹最後一晚嗎?”
一聽這話,白瑾皺瞭皺眉,“恐怕不行,冬隱在嘗試診治他的腿,怕是要耽誤許久,你先去陪孩子吧,等結束我在叫你!”
見他這樣說,姚念隻好點頭離開。
屋內冬隱正在拿著銀針紮謝沉的腿,還在他的腿上塗滿瞭黑色藥膏狀的東西。
“這藥味真難聞。”青羽站在窗戶邊,開著窗戶還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怪病配怪藥。”冬隱淡淡來瞭一句,若不是青羽看到她輕皺的眉,還真以為她鼻子出瞭問題。
“塗成這樣真的有效果嗎?”
“試試。”
聽著她簡短又冷淡的回答,青羽癟嘴,還想說什麼,床上的人突然動瞭。
男人像是做瞭什麼噩夢一樣,滿頭大汗的掙紮著卻醒不過來,口鼻也開始湧出血絲。
冬隱眉頭擰的更深,捻著一根銀針就紮進瞭他的腦袋裡。
刺痛讓他整個人顫抖不已,雖然還是沒睜開眼睛,但他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平穩許多。
冬隱剛要松一口氣,床上的男人便猛的嗆出一口鮮血,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怎麼回事?”青羽也顧不得難聞的味道,心驚膽戰的上前。
冬隱提著氣又檢查瞭一遍,身上的氣息突然冷瞭幾分,剛才夢魘不安,現在又急火攻心,他到底想到瞭什麼,竟然能如此影響他的情緒。
“姚念…姚念…”
男人輕輕囈語幾句。
冬隱身上的寒氣更加明顯,是那個村婦,他堂堂未來的儲君,竟然在喊一個村婦的名字?
難道他真的對那個村婦產生瞭感情?
不行,嗪皇後的兒子,未來的帝王,怎麼能娶一個村婦當皇後呢?!
青羽看著她臉色黑沉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藥丸。
她捏著就要往謝沉嘴裡塞,青羽心裡湧上一抹不好的預感,下意識開口,“你想幹什麼?”
她不出聲,掰著謝沉的嘴巴將藥丸塞瞭進去。
青羽來不及阻止,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你給他吃瞭什麼?他可是嗪皇後唯一的兒子!!!”
他的話一落,冬隱薄冰般的目光就掃瞭過來,“我要讓他忘掉姚念,忘掉在桃花村的一切!”
“青羽,他不是謝沉,他是嗪沉,他代表的是嗪傢人,我會幫他,幫助嗪傢占掉整個獨孤的江山!”
這一刻,冬隱的野心和怨恨明明白白的顯露在青羽的面前。
想到嗪傢一傢被獨孤皇帝滿門抄斬的一幕,想要嗪皇後死前的孤獨寂寥,青羽噤瞭聲。
等瞭這多年,找瞭這麼多年,他們為的就是讓獨孤氏國破傢亡,讓那個狗皇帝付出代價。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瞭人,有瞭機會,當然要鏟除一切阻礙。
“殿下離開嗪皇後時三歲,三歲足夠記住很多事情瞭,我會幫他想起來,他會幫嗪氏一族報仇,他也會成為一個最合格的皇帝!”冬隱大笑,表情逐漸變得癲狂扭曲。
獨孤氏算什麼?
早晚都會成為嗪氏手中的玩物!
~
“沉兒…沉兒…”
謝沉模糊間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他睜開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條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小路,旁邊紅墻綠瓦,月光透過高高的竹林映照在琉璃瓦上,半遮半掩。
他四處張望,突然發現自己的飄在空中的,難道,他已經死瞭?
謝沉正疑惑,那道聲音又響瞭起來,是從竹林後的宮墻裡傳出來的。
他想著要過去,面前的場景就猛的轉換到瞭宮內。
一位身穿華服,滿頭的金釵,渾身上下都透著華貴氣息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她站在門邊,滿臉淚水的註視著緊閉的宮門,嘴裡不停的呢喃著,“沉兒...沉兒...”
“娘娘,奴婢扶您回屋吧,外面太冷瞭,仔細您的身子。”
“阿繡,本宮的沉兒還會回來嗎?”女子恍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