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聚集到瞭客棧裡,都齊刷刷的等著那扇房間的門打開。
甚至有人開始下賭註,幾張桌子推到一起當成賭桌,為首的人拿瞭一碟子錢壓姚念看不好縣令的病,還勸剩下的人跟著他壓。
轉眼,壓姚念失敗的地方金子堆成瞭一座小山,姚念成功則沒有一個銅錢。
時間越拖越久,結果像是註定瞭似的,大夥都認為姚念不可能成功。
一隻臟兮兮的手捏著一個銅板壓瞭姚念成功。
周圍的人頓時爆笑瞭起來。
“一個銅板?一個銅板也好意思來下賭註?”
“關鍵是她竟然壓那女子會成功,簡直可笑,時間都過瞭那麼久瞭,那人還沒出來,八成是失敗瞭不敢出來“
他們哄堂大笑,拓跋煙皺著臉,有些生氣,這些壞人,結果還沒出來在這裡起什麼哄?
不一會,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眾人見壯紛紛前仆後繼的想要上前看一下情況,但剛走到樓梯口,一柄劍就勢如破竹的飛瞭過來釘在瞭樓梯扶手上,正好阻攔他們的腳步。
念羽站在門口,胖子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縣令大人有沒有好一些瞭?”
張昴幾人也豎著耳朵聽。
念羽沒出聲,他忘不瞭剛才的一幕。
姚念竟然將自己的手塞進瞭縣令大人的腹腔中,還一邊掏一邊跟他形容那個瘤子的質感,形狀,甚至還說她摸到瞭縣令大人的腎。
念羽越發覺得離譜,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可能永遠不會相信。
那個自稱神醫的老頭也伸著腦袋湊上前去,想要看看縣令大人到底有沒有被治好。
眾人著急萬分,偏偏念羽跟個悶葫蘆一樣,沉著臉不開口。
樓下的一眾人看他這樣子,便以為是沒成功,失敗瞭,他們心中歡喜下對瞭賭註,但又不敢表露出來,隻能默不作聲的佯裝難過。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騙人的,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會看病!”胖子也是這樣認為,當即就氣惱瞭起來。
“不行,不能讓縣令這樣白白死瞭,那個賤人呢,我非把她抓出來碎屍萬段不可!”胖子擼著袖子,怒氣沖沖的就要沖進去將姚念碎屍萬段。
他剛進去,迎面就撞上瞭姚念。
“好你個賤…”
一句話還沒罵出來,姚念就冷著臉說,“誰跟你說的縣令已經死瞭?”
“你還想狡辯?”胖子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今日你害死瞭縣令,你就休想從這春風客棧走出去!”
話落,他對著手心吐瞭一口唾沫兩隻手搓瞭搓,瞇瞇眼裡迸出洶洶的怒光,“今天,就叫你金虎爺爺給你這賤人撕成碎片。”
姚念嫌棄的看著他的動作,一動不動。
金虎揣著一身胖肉就要沖過來,念羽此刻快速的閃身過來,一腳踹在瞭他的腿彎處。
隻聽撲通一聲。
金虎結結實實的跪在瞭姚念的面前。
他瞬間感覺老臉丟盡瞭,張嘴就要罵,扭頭對上念羽的目光,到嘴邊的謾罵又硬生生的咽瞭下去,變成諂媚一笑,“念羽大人,您這是…”
“縣令沒死。”簡短淡漠的一句。
金虎覺得自己幻聽瞭,連忙拽瞭拽兩隻肥碩的耳朵,不可置信道,“真的嗎?縣令大人還沒死?還在好好的?”
白胡子老頭也顫瞭顫身子,差點沒站穩。
開腹,開腹竟然都沒死,這醫術該有多高超啊,自己還在她面前賣弄,還說她是無知小兒。
他此刻都想扇自己兩嘴巴,簡直丟人丟大發瞭。
姚念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金虎,提醒道,“我記得有人說過,隻要我能治好縣令大人的病,就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姑奶奶!”
金虎一聽,額頭滲出一臉的汗,他還是不相信她能開腹將縣令大人的病看好,不信邪的從地上爬出來沖到房間裡。
看到床上雖然面色蒼白,但呼吸平穩的男人,金虎的心又激動又冒著涼氣。
難道還真讓他一個一米八的漢子給她一個女子下跪不成?
金虎呵呵一笑,打著哈哈從姚念身邊過想要逃離這裡,“醒瞭就好,醒瞭就好,我去通知夫人,我回去通知夫人去,呵呵。”
他想走,念羽攔住瞭他,示意他兌現承諾。
金虎沒辦法,隻能苦著一張臉撲通一聲跪在姚念的面前給她磕瞭三個響頭,還不情不願的叫瞭一句,“姑奶奶。”
姚念挑眉,十分淡定的嗯瞭一聲。
“人我救瞭,不知道這位大人能否放瞭我和我的朋友?”姚念看向念羽。
念羽面色不變,淡淡道,“這位姑娘還是先跟我們回縣衙吧,等到縣令醒瞭,再離開也不遲。”
人是救活瞭,但沒醒。
開腹是大事,哪能讓她說走就走?
姚念也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不放心,生怕她走瞭,縣令又突然死瞭查無對證。
她沒再強求,正好她也要去縣衙打聽點事,這樣也好,早晚得去。
小心的將縣令送上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留在春風客棧的那些下賭註的人可謂是哀聲一片,開腹治病竟然成功瞭,他們的錢竟然全部輸給瞭一個乞丐!
簡直太生氣瞭!
他們生氣的錘自己的胸口,拓跋煙卻開心的要蹦起來瞭,這麼多銀子,那個神醫肯定願意給她治病。
拓跋煙興奮的收好一大包銀子,看見姚念上瞭馬車,連忙追瞭過去。
馬車到瞭縣衙門口,門外已經站瞭烏泱泱的一堆女子,他們全部都穿著素白的衣裳,頭頂帶著白花,拿著手絹哭哭啼啼的擦眼淚。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子見轎子停住,咧著嘴沖過來撲倒在轎邊,“大郎,大郎,你死的好慘啊!”
後面的女子見大姐都哭的那麼慘,一個個下瞭狠手似的擰瞭一圈大腿,照葫蘆畫瓢的也撲瞭過去,像模像樣的跟著喊!
一時間,女子的哭聲震天響地,連坐在轎子裡的姚念都嚇得手一哆嗦。
她掀開轎簾,看見撲在轎攆下成排的女子一愣,這是迎接嗎?怎麼有點像哭喪?
姚念還在愣神,為首的大姐猛的抬頭,看見她的面容眼裡就劃過一抹深深的妒忌,手中的帕子也幾乎要撕爛。
“你就是夜夜癡纏大郎的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