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殿下運著輕功,輕巧的借著吊橋的力飛瞭過去。
吊橋的猛的晃瞭晃,上面的木板撲撲索索的往下掉瞭一大半。
青羽在後面看的膽戰心驚,他平安落地才松瞭口氣。
他和冬隱也運著輕功過去。
橋的對面是一扇黑巖石門,門上密密麻麻的寫著看不懂的白色字體。
白瑾背著謝沉走過去,仔細看瞭看才發現,上面那些白色的根本不是什麼字,而是蟲卵。
成片成片的,眼尖的還能看到卵裡黑色的點點,不斷跳動。
“蠱蟲的卵,南疆的人沒瞭,蠱蟲倒是不少。”館衹走過來,拿瞭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將蠱蟲的卵刮瞭進去。
青羽看見他的動作十分好奇,“館先生,你要這些蟲卵做什麼?”
“入藥。”
“還能入藥?”青羽眼裡閃過茫然,蠱蟲不是害人的嗎?怎麼能入藥治病救人呢?
冬隱也拿著東西走瞭過來,學著館衹的樣子,“可以入藥,這東西說不定還能治殿下的腿呢。”
她的話一出,三道目光便齊齊的鎖在她臉上。
謝沉的腿也算是他們的心頭大患,如果這些蟲卵真的能治…
青羽二話沒說,拿著東西開始幫冬隱弄瞭起來。
不一會,墻上的蟲卵就消失殆盡。
“門怎麼開?”青羽找瞭半天都沒找到機關,這扇門好像假的一樣,“不會是假門吧?根本沒辦法打開?”
“不會。”館衹否定瞭他的話,“蟲卵的棲息不僅需要濕度,還需要合適的溫度。”
“這裡有水,濕度夠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扇門是溫度最高的地方,不信你們摸摸。”
青羽伸手摸瞭摸石門,又摸瞭其他的地方,面色古怪,“確實,這門的溫度明顯高一些,可是他為什麼會高呢?”
“裡面的溫度高。”白瑾接話,“裡面的溫度一定十分的高,所以透過那麼厚的黑巖石還能感受到溫熱。”
“對。”館衹點頭,眉頭緊蹙,“還是另尋出路吧,溫度如此高,我們進去也活不瞭。”
四周全是巖石,哪裡還有別的出路?
青羽耷拉著眼皮,嗓子幹渴,“沒有別的出路瞭,我剛剛已經看過瞭,這裡隻有這一扇門。”
“河裡呢?河的盡頭流向哪裡?”館衹問。
這他倒沒看,青羽來瞭精神,拿出繩子綁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用力的拽瞭拽。
見巖石沒有晃動,青羽拉著繩子朝河裡跳瞭下去。
水流十分湍急,他站在一塊石頭上,扯著繩子小心的順著水流的方向走。
才走瞭十幾步路,就看到瞭盡頭。
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黑漆漆的,水流下去發出砰砰的聲音。
青羽驚訝之餘,扔瞭一塊石頭下去。
好久才聽到一聲極輕的回聲。
他表情有些頹,得,這明顯不是一個好出處。
青羽又原路返回,往上遊走。
上遊的水流的更急,他根本沒辦法過去,隻好放棄,回到瞭岸上。
“沒有出口,上遊上不去,水流的盡頭是一個深坑,很深很深,並不是一個好的出口。”他如實回答。
幾人一聽,表情有些頹然。
“先歇一會吧。”冬隱提議,她將針包拿瞭出來,示意白瑾將謝沉放下來。
白瑾照做,還擼開瞭謝沉的褲腿。
給他紮完針,冬隱準備研究研究那些蟲卵,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出口。
她將裝著蟲卵的盒子剛拿出來,盒子裡就響起瞭嗡嗡的聲音。
冬隱臉色一變,湊近耳朵,裡面傳出的嗡嗡聲更大。
才這麼一小會那些蟲卵就活瞭?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盒子也變得燙手起來。
“找不到出口,難道我們要原路返回嗎?”青羽坐在地上嘆氣。
白瑾沒坐下來,他一直拿著劍不斷的在石壁上敲打著,位置越走越偏,腳下的路也越來越窄。
窄到他隻能貼著墻走,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河中。
突然,一顆石頭從頭頂落瞭下來。
白瑾緩慢的抬頭。
頭頂的石壁上,趴著密密麻麻的蟲子。
它們個個頭小身子大,肚子的腹囊癟瞭下去,像是餓瞭許久的模樣,背上還長著黑色的翅膀。
白瑾心道不好,剛要往後退,那些蟲子便動瞭起來,脫離石壁飛到半空中,身後也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不敢耽誤,他迅速返回。
巖石門已經打開,裡面層層的熱氣冒瞭出來,溫度很高,光是在門外站著就感覺灼熱無比。
“快走,有蠱蟲!”白瑾的一聲大喊剛落,身後跟著的蟲子就黑壓壓的圍瞭過來。
幾人不敢耽擱,也顧不得門後面有多熱瞭,一股腦的鉆瞭進去。
青羽背著謝沉走在最後面,他進來時,手臂上咬著一個碩大的蟲子,那蟲子吸血很快,將腹囊吸的鼓鼓的,像個大血球。
他下意識捏著他的腹囊用力拽,血頓時嗞瞭出來,身子出來瞭,可是蟲子的頭還緊緊的咬著他的皮肉。
“怎麼回事?”青羽臉色白瞭白,明顯感覺到那蟲子的頭還是活的,正一點點往他皮肉裡面鉆。
他慌亂之際,館衹捏著一把刀子過來,動作迅速的插進皮肉之中,將那蟲子的頭硬生生的剜瞭出來。
“啊——!”青羽痛的大叫一聲,一頭冷汗。
一塊血紅的肉掉在地上。
館衹看著,面色凝重,“好厲害的蟲子。”
門後面是一道長長的甬道,空氣稀薄,溫度高的墻壁都燙人。
那些蟲子飛到瞭門口徘徊著不敢進來。
“太熱瞭,還要往前走嗎?”冬隱被熱的陣陣頭暈,有氣無力的問館衹。
他往前瞧瞭瞧,蹙眉,“要往前走,不然那些蟲子守在門口我們也沒法出去。”
青羽扯瞭一截衣服包紮好傷口,將謝沉交給白瑾,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癱在地上。
有氣無力,“不行,我走不動瞭,你們先走吧!”
“你胡說什麼?!”冬隱氣惱的拔高聲音,走過去一把將他拽瞭起來。
“我們怎麼可能拋下你一個人走?你站起來!走不動我背著你!”
說罷,冬隱就倔強的將他背瞭起來。
幾個人剛走幾步,後面的巖石門就砰的一聲,莫名其妙的關上瞭,甬道裡也徹底黑瞭下來。